“这时……右相府啊!”弱音很欣喜地跑下去,观望了一圈,然后又跑回来,扯扯秦澜的衣袖,仰头笑:“好好看啊!”
瞧见赤眸中纯粹的欢喜,秦澜竟也升起了莫名的愉悦,淡笑道:“既觉得好看,便多看看,随你想要住在哪一间。”
弱音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跑远了。
“喂,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漂亮姐姐诶!”因为跑动,弱音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粉粉的红晕,眼眸流光溢彩,好看极了。
她偏了偏头,很困惑地道:“她们说,我是你新的的‘妾室’,什么是‘妾室’呀?”弱音望着他。
秦澜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顶,笑:“莫听她们胡言。阿音还小。”
“不小了!已经十六了!”弱音瞪了瞪他,道,“哥哥说破身了之后就一定是大人了!”随后又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妾室,是不是你也做了会和阿音做的事情?”弱音眸光亮亮的,懵懂地瞧着他。
秦澜的手顿了顿,缓缓地笑:“不是啊。”
“哦……”弱音点点头,又问他,“你叫什么呀?你帮我变成大人,我总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秦澜抚了抚她滑腻的脸颊,道:“叫我……阿瞒。”
弱音身体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抬头,笑道:“阿瞒哥哥。”
“不,把哥哥两个字去掉。”
“为什么呀?”
“哥哥是亲人,破身的,不能是哥哥。”秦澜笑得意味深长。
“哦。”弱音又把头低下去,玩弄着他袍子边上的流苏。
秦澜,你为何故意透露如此重要的信息……
你明知,我不会有半分保留的。
你……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她?为什么纵容她?为什么明明知道,却若无其事?为什么明明得不到什么,却仍然停留?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些分明不够真实的细节?
他们竟然都宁愿自欺欺人地暂时沉沦于此刻的宁静。
她知道他知道。
可是他和她,终究只能沉默以对,遮住自己真实的面容,然后以另一面面对对方。
她发现她愈来愈看不懂他,看不懂他的意味深长,看不懂他深藏的宠溺,看不懂他眼眸深处的凌厉与决绝,看不懂他如画眉目间阴郁得令人发抖的寒冷。
“哇,阿瞒你桌上好乱啊!”弱音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看到秦澜桌子上堆满的折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回头道,“阿瞒,你肯定过得很辛苦。”她故作老生常谈,一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的神情,看得秦澜哭笑不得。
“为什么?”男人刚刚沐浴完毕,松松地穿了一袭黑袍,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一面略略翻看,一面问道。
“我以前看到祁拂的城主哥哥也是这样,一看到这个就皱眉。”弱音大摇其头,故作无奈地看着秦澜,见他果然微微蹙眉,便很迅速地跑过去,因为身高不够,只好爬到他腿上,伸了两只小手,努力地要抹平他眉间的皱褶。
“不许这样!”瞧着小姑娘一脸认真的神态,秦澜微微勾了勾唇,心情莫明的愉悦,笑道:“真是霸道的小丫头。”
弱音就势坐在他腿上,晃荡着被长长的袍子遮住的腿,然后抱住他的腰,抬头瞪着他:“就是不许!今天有个漂亮姐姐和我说,破了身,是要作妻子的。那我就是你的妻子了!你这样好丑哦!我不喜欢和难看的家伙成亲!”
秦澜神色略略冷淡,他当然知道那女人必是觉得阿音天真无邪,对她说此话,让她天天缠着他成亲作妻子,等他厌烦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和阿音纠缠。
至于那女人,除了他的侧室余氏还能是谁?
胸口是热热的气息,垂头,闻到女子身上温馨的香气,女子也只松松散散地穿了件白色的睡袍,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此刻,那双赤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自己。
“莫调皮了,不早了,先去睡罢。”秦澜停顿片刻,闭了闭眼,将她抱着放下去。
弱音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快步离去了。
秦澜随即起身,暗骂了一声,很迅速地去浇冷水澡。
“弃雾,告诉余氏,让她安分点,否则余将军本相可是保不住了!”秦澜冷声对站于一旁的女子道。
“是,大人。”
“还有,吩咐府中一切女眷一月之内,不可随意离开自己的住处!若有违背者,妾室皆杖杀,侧室则直接休掉,赶出府邸,明白了么?”
“是。”
“下去罢。”
忽而听到外面报时的声音。
子时了。
秦澜命人灭了烛火,方才走向寝室。
却见寝室烛火明亮。他愣了愣,走进去,却发现弱音坐在他的床铺之上,微微阖着眸子,见他过来,顿时欣喜地睁开眼睛。
小姑娘眼睛都熬红了,分明是困倦之极,却仍然在这里等待自己。
“阿瞒你终于来了!”
“听他们说,妻子是要等丈夫一起睡的,我现在先习惯了,以后就好啦!”
“阿瞒你看了那么久啊!你再不来我都要困死了!”
弱音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接连冒出的言语令他怔忪。
蓦地,心中一下子暖和起来,他不禁莞尔,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道:“睡罢,我回来了。”
她看来是真的累极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妻子。真是个温暖的词呢。
像有什么,一瞬间被改变了。
------题外话------
亲们看在俺是一个学生党今日爆发更两章就多给我点收藏吧!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