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面的感觉让周兰若飘飞的思绪回转,在被子里面一个深深的呼吸:“进来,梳洗。”
香叶:……
摩挲着圆润的玉佩,清凉的感觉从手中传来,坐在微黄泛老铜镜前面的周兰若满意的眯着自己的双眼。正在身后替小姐梳头的香叶看见自家小姐像一只慵懒狐狸的模样,就不由的一笑:“小姐,这是毕月阁里面的新品吗?”
看到小姐没有说话,香叶继续梳着周兰若的头:“自从上一月被小姐砸了那一批之后,毕老就再也没有出过制作坊。小姐,你真是厉害,能让一向眼高雨天的毕老吃一个大苦头,嘻嘻。”
“没有出来?”
“是啊,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制作坊里面冥思苦想呢。”
“这次你和清岩赌的是什么?”
“我赌的是一个玉脂玛瑙杯,清岩赌的是……”正准备将自己和清岩的赌注尽数说出来,香叶突然就停住了,放下手中的梳子,跪在地上,“请小姐责罚。”
自己真是糟糕透顶,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将赌注在小姐面前说出来,香叶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你还没有梳好。”
“是。”
摸着小姐的秀发,似在五月独自开放的紫丁香一般,温顺的垂在两侧,偶尔几丝调皮的发丝沾染到象牙般白皙的脸庞,也被那呼出的微风拂动,香叶就这么看着,放佛那发丝撩动的正是自己的心。
“赌法是什么样的?”
“呃…。”
感受到自己发上的手停顿了下来,周兰若将玉佩放在铜镜前面,低眼看着散发着亮色的玉佩,转头对香叶说到:“知道不是更好吗?”
“夫人夫人,夫人…”从门外传来一阵的疾呼,让正在替周翎擦汗的林氏紧皱了眉。
“大叫什么?惊扰了小姐,要你好看。”林姥姥厉色说道。
进来的奴仆看着林姥姥的模样,知道自己闯了祸:“夫人,夫人恕罪。”
看了看周翎日渐红润的脸庞,林氏方才被惊扰的心爷不由的平复:“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
小厮在地上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夫人,老爷来信了。”
林氏停止手中的动作,几步就走了出去,拿着小厮正双手捧奉着的书信,快速的将书信放在自己的手中,几个动作就浏览着信。只见林氏看着书信的双眼不断的变化,最后缓步坐在了椅子上面,林姥姥看着夫人不断变化的眼神,担忧的问道:“夫人,老爷这是说的什么?”
林氏听见林姥姥的话,看了看周围的奴仆:“你们全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奴才(婢)告退。”
看着夫人这么慎重其事,林姥姥也不免紧张起来:“老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氏将书信递给林姥姥:“你自己看。”
林姥姥闻言,快速的将信上的内容看完,最后惊讶的对林氏说道:“夫人,老爷这是…。”
林氏挥手打断林姥姥的话,眼带厉色的说:“真是以为这个镇国将军空置的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做什么!”
一阵风吹过,将林姥姥手中的信吹在了地上,轻轻的在空中演绎自己的弧度,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只见在地上的白纸上面露出的‘粮草被毁,府中内奸,夫人小心’的字样。
此时皇宫里面,皇帝拿着八百里加急的奏章,眼神慢慢的加深,突然一个挥手,便将手中的奏章仍在地上,大骂:“一群饭桶!”
伺候的宫女太监都纷纷下跪,现在跪在御书房里面的御史大夫更是泪水颇多:“皇…皇上,将军这是…”
皇帝看着此时说不出一句话的御史大夫,心中更是愤懑,顺手在桌子上面拿起自个奏章,狠狠的打向御史大夫的头上:“饭桶,要你们何用!随军粮草被毁,大军几十万人怎么回来?”
“皇…皇上,将…将军。已经顺利征讨,已…已经准备回京了。”
“准备?我要的不是准备。”皇上一个起身,“看看这上面说的是什么?现在大军还在双崖里面,现在没有粮草,大军怎么回京,啊?”
御史大夫双手颤抖着捡起手边的奏章,看着里面的内容,声音更加的微弱:“皇…皇上…”
皇上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就从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皇上,你那么早早的抛弃臣妾,就是来看御史的吗?”
皇帝抬起自己愤怒的双眼,却见一只白玉般的芊芊玉手掀开了遮挡的帷幕,缓步走进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额间一颗鲜红欲滴的宝石落在眉间,将魅惑的眼神更是演绎得淋漓尽致,不盈一握的腰身衬得如凝脂白玉一般的酥胸愈加丰挺,半遮半掩,微微走动的莲步能够牵扰每一个男人的神经,这样的一个尤物是上天特意派来诱惑众生的。
原本气愤的皇帝在看到这样的美景时,那冲动的力量似乎在身体内部涌现,感受着身体的膨胀,皇帝不由的一笑,倒退回自己的座椅上面:“怎么,你还有力气起来?”
美人的脸微微一红:“皇上。”
娇媚的声音,柔滑如骨,带着几分撒娇,几分轻嗔,皇帝更加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紧绷。
“过来。”明显沾了欲望的声音。
皇帝一个轻扯,就将这妖娆女子拉到自己的怀中,双手自然而然的覆上这凹凸有致的躯体,五指有意识的在女子的腰间游荡,浑然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御史,女子轻轻的推了推皇帝的前胸:“皇上,还有御史在这里呢。”
皇帝在这个情况上面,枕在美人肩侧的皇帝胡乱的发出声响:“出去。”
本就受惊不小的御史大夫听到皇帝的斥退身,慌忙的起身告退,在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耳畔似乎是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娇喘,自己老脸也不由得一红。
从御书房里面微微飘散的娇媚声不知被风复制到哪里,只见一片桃色在空中流淌。
看着眼前的毕月阁,周兰若感受着身边进进出出的人群,看着那精致的毕月阁招牌,便抬步向里面走去。
门外的小厮看见有一个小孩走近,伸出手:“哪里的小孩,这也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周兰若听着小厮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用自己的双眼看着小厮。
这个小厮也是今日才来这毕月阁的,自己为了能在这里可是花了不少的钱,看着那来来往往的客人对自己也微带尊重的表情,自己心中就更加的凌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小女孩,自己便更加的肆意:“去去去,到一边玩去。”说着自己便伸出手想要推开周兰若。
手还没有碰到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便看见一个亮光闪过,小厮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胳膊远离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飘荡,在胳膊落地的一霎那,小厮断手的痛苦感深深的传到身体的各个地方,痛苦的匍匐在地上大叫。
人们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纷纷的倒退,香叶收回自己手中的剑,缓步走到周兰若的身后。
周兰若似乎没有看见香叶断小厮手血腥的一幕,似乎是没有听见小厮惨烈的叫哭声,眼神仍然是淡然看着小厮:“为什么不能进去?”
稚嫩但是稍显凉薄的声音缠绕在众人的耳边,对着女孩问出的话,都不经意的纷纷议论。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小子。”
“哎呀小女孩也是的,小手也不要这么重嘛。”
“你懂什么,这是那小子自找的。”
“我说也是。”
“你……”
周围议论纷纷。
这是从毕月阁里面走出一个稍显年长的中年人,眉毛浓黑,看到在地上惨叫的小厮,额头紧皱。但是在看见小厮旁边的小女孩,自己紧皱的眉头就不免的松开,信步走近小女孩,恭敬的俯身:“小姐,请进。”
众人看到平时尽显厉色的中年人竟然会这样恭敬的对一个小女孩施礼的场景,纷纷的两眼膨,不由对这个衣着朴素的小女孩感到好奇。
“这是谁家的小孩?”
“是啊,竟然会用本事让一向厉色的容叔都用这样恭敬的态度。”
“你怎知是哪一家富贵的孩子,说不定就是一个平常的孩子,只不过是容叔看她可怜罢了。”
“你…”
……
议论还在继续,浑然忘记了刚才就是那个小女孩的下属将一个小厮的手砍断的事实。
走进毕月阁里面,只见四周都是用玲珑雕花楠木组成,无论是平放的珍宝玉器还是悬挂的字幅都无形的散发出古朴的气息,名手雕刻的泛黄字板隔空,将这整个大厅划为了几个不同的空间。或珍宝玉器,或博古字画,或稀少玉田,都将这个毕月阁装饰得名不虚传。
容叔径直将周兰若引到后院,看着四周假山罗立,溪水静静流淌,草儿整齐的堆砌,长廊上面随风摇动的贝铃,时时轻铃作响,在溪水中守护荷花的莲叶不住的摇曳自己的腰身,在泉水叮咚实景中不甘寂寞的滴一声透明的水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