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看着这满目含春的周翎,敲了敲周翎的鼻尖:“怎么,知道你杨勇哥哥还没有成为你父亲敌对的一面,心里就这么高兴?”
“娘。”周翎撒娇。
看着周翎明显情根深种的模样,林氏心中也不免担忧:“但愿杨鹏选对阵营。”
“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就是母亲的命啊。”
“娘,我就知道娘对我们最好了。”说着头就向林氏的怀里拱了一下。
“真是调皮。”
“嘻嘻。”
太阳渐渐西落,慢慢的黑色也涌上了天际,直到将整个天空布满。此时坐在房中的周兰若看着仍在专心雕刻玉石的毕老,双眼也渐渐的阖上。
突然一声惊讶的叫声将即将迈进睡梦里面的周兰若惊醒:“小姐,你怎么来了?”
只见不久之前还端坐在上位的老人匆匆的来到周兰若的方向,看着周兰若微微朦胧的双眼,就不禁的弯下腿,心中却在无限的恼怒自己的粗心。
周兰若手指一弹,便扶起想要下跪的毕老:“我只是来看看的而已。”
“小姐,你让老朽惶恐。”
周兰若禁不住困意的伸手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如果真的惶恐,就看看这个是什么?”
说着就将自己得到的那一块玉佩拿了出来。
毕老看着那在微弱的夜色下闪烁着碧绿亮光的玉佩,双眼不禁变得更加的端正,恭敬的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面,好奇、惊讶、震惊、激动不断在自己的双眼里面呈现。
看着在玉石界中有很高成就的毕老在看见自己手中的这一块玉佩时所露出的神情,周兰若不禁将自己懒散的身子端正:“怎么了,毕老?”
“小姐,恕老朽多问一句,这块玉佩小姐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无意之间。”
毕老听了周兰若的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反复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眼神里面泄露而出的激动感染了整个房间。
周兰若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双眼:“这有什么来历?”
“小姐恕罪。老朽只是看到这块玉佩太激动了。”
“激动?”
“是,这一块玉佩就是传说中灵虚老人所雕刻的。”
又听见一个陌生的名字,周兰若再一次的皱紧自己的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老朽不敢,老朽只是惊讶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看见灵虚老人的临别之作。”
“哦?”
毕老听着周兰若上调的语调,就知道小姐也感了兴趣,便在一边慢慢的道来这灵虚老人的一切。
灵虚老人,是故宋国有史以来出现的最伟大的一位占卜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运筹帷幄,随军作战,指点江山,特别是他与生俱来的强大占卜能力,在这大陆中令人望尘莫及,同时也是最令各国诚服的,与光同尘,这样的不只是一个强者,还是一个德者、能者。
占卜是灵虚老人傲雄于故宋国,而他同时也擅长于玉器雕刻,这是他闻名大陆的最重要的条件。传说中他曾用自己三个月雕刻的玉石换得越岭国十年不得攻打故宋国,传说中他曾用一块自己雕刻的玉石和一位富商换取粮食,赢得天下乞丐一手称快,传说中的他有很多很多的传奇,但是最具传奇的就是他在临死前所雕刻的一枚玉器。据说这一块就是灵虚老人倾注毕生心血所雕刻而出,极具灵性,具体是什么样子,天下人就没有看见,而唯一的信息就是那一枚玉器上刻有‘舒卷陌闲’的字样。
周兰若听到这里,看着此时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面的玉佩:“那么,就是它?”
毕老激动的说:“世人传说的就是这一块玉佩极具灵性,方才老朽拿着它,就感到一种不同于一般的玉石感觉。所以老朽才会这样的激动,还望小姐恕罪。”
微微的晃动手中的玉佩:“看来还是一个好东西。”
在微冷灯光映照下显得脸颊更加的清凉,毕老看着此时沐浴在夜色中,晃动着玉佩的周兰若,心中就不禁晃了晃神:“小姐,你值得拥有它。”
周兰若睁开自己明亮的双眼,一双眼眸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夺目。
而那一朵池水中的花也在微风的吹拂下微摆着自己婀娜的腰肢,似乎在空中传播着什么不一样的信息。
越岭国质子府中,清月公主看着那正在庭院里面抚琴的男子,素白色的衣在夜色银辉下显得更加令人灼热,细长而优美细腻的手指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般倾诉,不知不觉那飘渺的旋律催眠着自己的身,自己的心,闻着空中充满禁忌信息的竹木香味,清月公主就这般与音,与人醉去。
“公主。”
一声不和谐的声音闯进,打破了此时万物静修的气氛,感受着男子传来的冷冽,清月看着那一位发出异响的宫女,一只手不顾一切的扇向宫女:“住口。”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更显得明显,清月还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袭进自己的耳中:“公主为何这么动气?”
“佑哥哥,你看,都是这个贱婢。”清月原本怒气冲冲的情绪在看到向自己缓步走来的翩翩君子而变得愉悦,欢快的跑了过去,“佑哥哥,你弹的真是好。”
祁佑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清月,眼中的冷冽让清月自动的放下自己的手指。
“主子。”一旁的侍女修月恭敬的将自己手中的洗漱盆递了上去。
“佑哥哥,你弹的真的好好听哦,比父皇最最最器重的琴师弹得都要好听。”
侍女修月听着清月公主对自己主子别有用心的夸张,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公主,你如果勤加训练,也一定会像这般。”
“佑哥哥,你真是谦虚。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边又被刚才的宫女打断:“公主,皇上让你马上回宫。”
“闭嘴,我跟佑哥哥的谈话也是你能打断的,来人,将她拉下去投进死牢。”看着清月的狠辣,修月脸上不再露出什么表情,祁佑只是将自己手边的茶杯送向自己的嘴中。
“公主,皇上找你是真的有急事啊,公主!”
“真是烦躁。”
祁佑抬眸看着清月:“公主还是尽快回宫吧,皇上说不定是真的有事。”
“佑哥哥,你也要赶我吗?”
“你已经在这质子府中待了几天了,堂堂一个公主,成何体统?”
“好嘛好嘛,佑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我现在就回宫。”说着就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门,在临近房门的时候,转过头俏皮的一笑:“不过佑哥哥,你可要记得我。”说完,脸一红就匆匆跑了出去。
祁佑看着方才清月脸红的表情,脑袋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双眸不由得变得更加黝黑。
守在一边的修月看着清月做的小动作,嘴角不由一撇,就那样还想要来宵想主子,真是不自量力。
但是侧头看了看主子,却发现主子正在低头沉思,黝黑的双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独特,修月在心中不由得一惊。
“主子。”
“恩?”
“早知道这个清月这样的麻烦,当初就不应该同她一路。”
“是吗?”
“当然,你看看她那想要…想要…”修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那清月完全想要将主子吃下去的想法。
祁佑放下手中的茶杯,细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杯身游曳:“是吗?”
说着手指离开杯身,起步向门外走去。
“主子。”
修月还准备询问什么的时候,祁佑一个挥袖,一股强烈的真气直逼修月,将修月直接推到在地。
“属下知罪,主上饶命。”修月不顾自己吐血的模样,跪在地上。
一阵静默,修月耐不住好奇的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自己双腿不由得颤抖。
“修月,自己领罚。”
暗夜中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哥哥。”
“主子的事不是你我所能过问的。”
“是。”
周府中,周兰若手指摸着那碧绿的玉佩,任由身后的小衫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小姐,你拿的是什么?”小衫好奇的问,“好漂亮。”
“是吗?”
“当然了,小衫可是从来不会欺骗小姐的。”
周兰若将手中的玉佩放到泛黄的铜镜前晃动,看着铜镜里面摇动的模糊物品,周兰若的双眸加深。
忽然周兰若微微的眯了一下自己的双眼,感受到空中传来的扰动,抓着玉佩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小衫,出去。”
“可是小姐,你还没有…”
“出去。”
小衫听着周兰若加重的语气,微微俯身:“小姐,自己可要乖乖的上床,不要…”
“出去。”
“是是是,奴婢告退。”
尖耳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周兰若跳下坐凳,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床。
躺在床上的男子听见正向自己方向迈来的脚步声,嘴角不由得上扬,微微闭着双眼,感受着那细小的声音,思绪似乎已经飞了出去。
周兰若看着眼前布帷遮住的木床,小唇轻启:“睡着了吗?”
听着从外面传来的稚嫩又带着一丝怨气的声音,男子嘴角弯起的孤独愈发的上扬:“没有。”
“那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