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进私库如入无人之境,碧瑶和车夫在外望风,她亲自进去。
她并未对碧瑶言明此事,只道探望故人。
通往私库的入口在柳潭东面的一个山洞,那里杂草丛生,又有墓碑遮挡,且地处偏僻,了无人烟,若非有心人,根本发现不了。
师师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步走进去。相隔多年,机关有无改变也无从得知,师师只能谨慎再谨慎了。
仅供一人可进的小道,一片漆黑,师师不敢用明火,只能慢慢前行。她记得这小道只有几里,过了小道便是一间石室,石室内壁的灯盏便是通往私库的机关所在。
师师一路屏息而行,小心翼翼,幸好十分顺利地进到石室。
这石室却与前世不同!她记得前世这石室内只有那盏石灯,而今入目的竟是整整八盏,左右各半,灯上放着夜明珠!
看着眼前这四盏石灯,师师有些游移不定了,千思百转之下,选择了最靠近前世那盏灯位置的那石灯!这机关之术,造之不易,她便不信那视财如命的县丞,会愿意散尽千金!
当师师转动那石灯,石壁非但没有移动,反而是师师脚下的地板陡然间裂开,师师随之坠落,陷入一片黑暗!掉落裂缝那瞬间,师师心道,“不好,中了机关,今生竟要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重生,竟就这样结束了!如何不甘!她恐怕死也难瞑目!
她的身子还在不停地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师师打了个冷颤,接着便掉落在一片冰冷柔软之中!
师师刹那间回过神,发现自己躺坐在一堆白色叶子上,那叶子散发着阵阵冰寒!师师情不自禁地摘下一枚白叶,细细观看,这个是寒冰草!
师师顿时惊骇了!
寒冰草此物相当稀有!寒冰草的叶子磨成汁,有如灯油!燃烧起来的火焰是冰蓝色的,昔日王氏一族一跃成都城新贵,靠的便是这寒冰草!也不知王氏一族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将火焰飞射至半空,绽放成一朵朵盛艳的花火;这新奇的玩意,顷刻受到都城贵族世家的欢迎,王氏一族也凭借着这飞快高升,成了都城新贵,受徽宗的宠信!接着便是王婉蓉入宫…。想到这里,师师眸中的恨意迸发!
师师狠戾地蹂躏着手中的白叶,呵呵,老天有眼,竟让她先发现了这寒冰草!昔日寒冰草火焰尚且能飞天,若是制成火箭,用于军事,何惧敌军千万!
师师此刻才发现,接住她的这棵寒冰草,不,称之为寒冰树更为贴切!高大茂盛、有如苍松遮天,师师已然被这寒冰树震撼了。她记得王婉蓉曾言,寒冰草不易养活,植株不过三尺,而她眼前这棵,何止三尺,就连它的枝叶都异常粗壮,就着树干恐怕要五人环抱才能抱得住!
这寒冰树后便是地下冰潭,潺潺水水声,冰潭左岸是一座冰雕的墓碑。师师走近一看,只见墓碑上刻着“慕容越染之墓”。
慕容越染?此人师师并未听说过,看来此人若非隐士高人,便是籍籍无名之辈。
师师轻抚上墓碑上的刻字,人虽未听说,但这字却是一绝!苍劲有力,凌风傲骨!这般想着,墓碑突然颤动起来,师师吓得后退了一步!
不多时,冰白色的木箱从地底缓缓升起。木箱表面的雕刻正是这寒冰树的缩小版,栩栩如生!
师师上前去看,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却见最上面是一封信。
许是存放太久,都染上了一股冰寒之气。
师师打看,细细一看,原来这慕容越染乃外族皇室中人,奈何佞臣当道,皇室没落,慕容越染在暗卫的保护下,逃到汴京,隐于地下,暗自绸缪,研制兵器,意图复国,终是郁郁不得志,病逝于此地。他特意留下火器制造之法,以供慕容氏后人广而传之!
读完此信,师师顿时眼前一亮,急忙在木箱中查找一番,果真有制作之发,图纸、说明,面面俱到!
师师抱起木箱,到慕容越染墓碑前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坚定道:“慕蓉前辈,小女子今日承前辈之恩,他日若遇前辈后人有所求,必定出手相助!”说罢,起身离去!
师师按着慕容越染所言之路而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一石门前。从木箱中找到慕容所说的玉石,嵌入石门上的凹口,石门应声而开。
却见一排排夜明珠,点亮了整个通道!这个场景异常熟悉!这不就是县丞的私库!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师师惊喜万分地走向私库内,此刻的私库没有前世来得富丽堂皇,金银珠宝也不似前世那般富可敌国,莫约只有前世的三分之一!
不过这些也够了!
师师本就没打算一次性全部带走,不过想借县丞之手,为日后的发展奠定基础罢了!
师师只带走了一小箱地金子,这些够她起步了!不够日后再拿!离中元节还远着呢,呵呵!
师师拿了东西,也不停留,立刻原路返回!
却不想,出了暗道,回到柳潭,天已近黄昏。碧瑶和车夫等在原地,面色焦急。
“碧瑶!”
碧瑶听到师师的声音,惊喜地朝师师看来,眸中满是担忧之色,“小姐,怎么现在才回来!”碧瑶边说着边朝师师跑去,帮忙拿过师师手上的两个小木箱。刚接手,那箱子的重量让碧瑶摇晃了下,箱子如此沉重,也不知小姐怎么抱出来,碧瑶心中一叹,怜惜地看向师师,“小姐日后莫再如此了,奴婢担心小姐。”
师师温婉一笑,“无妨,你日后会习惯的!”
“……”碧瑶。
师师一行人坐着马车回了王府,远远便见王府方向火光冲天!师师不由得心下一沉。
她们回到王府,府内一团麻乱,小厮奴才全都提着水桶往东院去,络绎不绝地泼水。东院却是漫天大火,毫无被浇灭的征兆。正在这时,王寅急急从外面跑回来,见东院火光冲天,没有丝毫犹豫地想火里闯,一旁的师师忙拉住他,“爹爹,别去!”
王寅早已急红了脸,眸中似有泪光,“布、布匹都在里头!完了,全完了!”说着,竟情绪失控地跪坐下来,抱着师师,老泪纵横道:“阿师,爹爹对不起你。”
师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大火,沉声道:“无妨,烧了便烧了。”对方果然如她所料,狠戾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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