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心里面忽然有些感动,那边沈妙画更加不满了,更是抱住陈挽澜的手臂不放:“挽澜哥哥,相请不如偶遇。我们都好久没见了,难得今天见到,你一定要去我家吃饭!”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还在流鼻血的山贼三人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口水流得比鼻血还多。
陈挽澜没有直接答应沈妙画,而且转头问易白:“小白的意思呢?”
易白看着三人组一脸热切的模样,只得点头道:“也好。”
沈妙画见陈挽澜要征得易白的同意才肯去,只气得咬牙,但是为了陈挽澜还是忍了。但是再次出发的时候出了些问题,因为沈妙画坚决要跟陈挽澜同坐一辆马车。
易白实在不想再跟这位小姐结下更多的梁子,于是主动上了自己的马车,并且将程风及三人组一起扶了上去,将马车占得满满的,一点儿空间都不给陈挽澜留。
陈挽澜瞄了一眼易白的脸色,耸了耸肩膀,跟着沈妙画上了她的马车。
一行人下了官道,顺着一条小路前行一个时辰便到了沈家庄,只是比原定的路线绕了远路。一路上程风还是寡言少语,反倒是三人组开始滔滔不绝,一边大力赞美易白,一边使劲唾骂陈挽澜及沈妙画,反正他们也听不见。
程风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易白姑娘,我见你心存善念,跟陈挽澜并不是一路人,为何要跟着他来做这些事情?他说你是他的徒儿,可是实情?”
易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教过我武功。”
程风又道:“据我所见,虽然出自千色派,但是陈挽澜此人亦正亦邪,并不像是正经的名门子弟,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易白道:“燕竹生和玖紫离才是我的师父,我和陈挽澜在一起也是为了寻找师父的下落,希望程大哥能够帮我们这个忙。”
程风叹道:“我和风吹已经许多年不见,也不太清楚他最近的情况。江湖上盛传我和他交好,也是因为我曾经无意中救过他一次性命罢了。”
“救了一次就成了生死之交,风吹这人倒也挺记得恩情。”
程风摇头道:“他这个人比我还喜欢独身自好,所以他只是不想欠我的情,只想尽早偿还罢了。”
“那么风吹一定知道燕竹生的下落吗?”
“江湖传言,上到皇帝秘闻,下到百姓家常,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看他愿意不愿意说了。”
“这也真是神奇了。”易白笑道,“那见到他可要好好问一问。”
程风道:“只是他行踪不定,而且若有委托,从来一次只会回答一个问题,多了绝对不会回答。”
“那若是被人抓住严刑逼供呢?”
“风吹这个称号是江湖人送给他的,因为他想一阵风一样,根本找不到。除非他欠了你的东西,才会故意给机会让你找到他。”
“那么你怎么找到他?”
程风叹道:“我只能帮你们找到他,至于如何做到,还是不能告诉姑娘。”
易白也不强迫他,只点点头。一旁老老实实听程风讲话的三人组早就快憋不住了,一看两人暂停话头,立刻继续抢着开始编排陈挽澜的不是。
“白姑娘,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跟他那种人在一起呢?”
“对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若是姑娘跟我在一起,我定然会将姑娘当神一样供起来每天膜拜的。”
“没错,一边膜拜姑娘,一边做个陈挽澜的小人拿针天天扎……”
“扎什么?”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此刻车门被掀开,陈挽澜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山贼三人组登时慌乱起来,随便扯了几句赶紧跳下马车,程风也跟着下车去了。
易白看了看车外气派的府邸,知道沈家庄已经到了,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正要跳下车,却见陈挽澜伸出双手来,在自己腰间托了一托,从车里抱出来,放在地上。
那边沈妙画也跟了过来,看到此景,禁不住撇嘴:“挽澜哥哥,你这小白土地还真是娇贵。”
陈挽澜笑道:“她可是位公主,怎么能不娇贵?”
“公主?”沈妙画狐疑地望过去,易白登时暗暗心惊。
“我的公主。”陈挽澜面不改色。
“哦……”沈妙画一跺脚,“挽澜哥哥,那我是什么?”
“你是……”陈挽澜话未说完,沈家庄庄门打开,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中年人看见沈妙画便唤道:“画儿,回来也不让管家来禀告一声。”
“爹……”沈妙画只得转过身去,哼哼唧唧地跑到中年人身边,“爹,我把挽澜哥哥请来啦!”
那中年人便是沈家庄的庄主沈青山,见陈挽澜在此连忙上前一步:“陈少侠有礼!”
陈挽澜笑道:“沈庄主如此客气,我怎么好意思。”
沈青山拱手道:“陈少侠于我一家有恩,说这种话实在太见外了。之前便想邀请少侠到庄里做客,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少侠肯上门,真是三生有幸!”
说罢,转头吩咐身边的管家下去准备,然后邀请陈挽澜一行进庄。
此时沈青山身旁的一名锦衣青年出生道:“爹,这几个人也要进庄吗?”
那青年是沈青山的二儿子沈棋艺,因为沈青山对琴棋书画都十分喜欢,所以膝下四个子女分别以之为名。他此刻看的乃是山贼三人组。
山贼老二本来正在高兴马上可以有饭吃,而且看来这户人家家大业大,又对陈挽澜如此客气,肯定能跟着混一顿好饭,正准备松松腰带美餐一顿,却被人如此藐视,登时大怒。
“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棋艺见此人长相难看,又如此无礼,更加不悦:“爹,我看这几个人不像什么好人,还是赶出庄子为妙。”
山贼老大和老大登时开始摸家伙准备上去拼了,一时间情势变得有些混乱。
易白见程风根本无力去阻挡,陈挽澜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边带着人来的沈妙画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再不开口说不定真会打起来,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山贼三人组。她对沈家人并无好感,反倒觉得山贼更为亲近一些,于是上前一步拉住山贼老大:“咱们另找地方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