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容广回到自己房间后,柳氏上前,“夫君,不知翁公叫你前去可有什么嘱咐?”看到湛容广手上的伤一惊,立马前去拿了药膏。
“无妨,你且嘱咐那些小子安分点,不可得罪东璃幽。”湛容广接过药膏自己涂了起来,“如果凌儿有心的话,自可与东璃幽交往,礼不可废,还是叫着姑姑吧。”
柳氏点点头,沏了杯茶静静的听着湛容广絮叨。
湛容广看着如此美娇娘,又通情达理,无不得意早前那番求娶……
柳氏看着夫君眼中的得意,低低笑了声……
湛容广在房间内坐了一会儿,便直接去了几个儿子的房间,一进门,就见自家的两个儿子虽然不是在掐架,但是也与掐架相差无几了,当下就冷了脸,“你们俩在做什么?”
湛英朗闻言,立马就哭了,“爹爹!哥哥欺负我!”
“父亲,英朗说明日在学堂要我好好跟东小姐讨论。”
湛容广眼一瞪,“岂可!东小姐的辈分可比你们大!况且门第极高,若是由的你们胡来,那族规放那干嘛?”
“日后,你们只许交好,不许欺负!”说完就踏出了房门。
东璃幽看着玉骨,“玉骨,你可害惨了你家小姐我了。”
玉骨睁大眼一惊,“小姐,奴婢错了。”说完,直直的跪了下去。
东璃幽受着玉骨的这一跪,“玉骨,你可知你错哪了?”
“让小姐生气,是奴婢的错。”
“唉……玉骨,你不该捏着侯爷府的架子,你要知道这里离京都相差甚远,天高皇帝远这句话你可知?”
玉骨听后一惊,“小姐!”
“罢了罢了,你也只是六岁的小丫头,能知道护主已是十分不错了,况且也是个知错的。要是孙嬷嬷在此,少不得要与这些人理论一番了,到时候传到父亲耳朵里,可就是我们摆架子来欺负这些无辜百姓了,而不是来虚心求教的……”牵起玉骨,将白日偷偷塞起来的墨条放在玉骨的手心里,“但是我还是要嘉奖你,你护主有心,又知错能改,是个好奴婢!”
玉骨紧紧握住墨条,“小姐!”
“你不是我的臂膀吗?那么这个墨条交给你就是再好不过了!”东璃幽笑眯眯。
玉骨郑重的点点头!小姐相信她,那么她一定要对小姐很好很好!不能让小姐受一点伤!即使是委屈也不行!
东璃幽将信纸摊开,皱眉想想应该怎么给阿若讲着一路上的趣闻……
玉骨在一旁安静的磨墨。
东璃幽绞尽脑汁才想的开场白:夜晚是如此的宁静,让我想起了很多的美好,想起以前……你我的画面……我已安全到了湛家庄,这里十分的神奇,如果你来到这里,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神奇,仿佛我们本该就在这里……将一路上的趣闻,以及风景一股脑的全写了进去,得了名叫流水账。
写好后,东璃幽吹一口气,“阿若可莫要嫌弃我唠叨啊。”
玉骨在一旁噗嗤一笑。
接着也一一给自家人都回了信。将信件一一装好。预备明天叫那几个车夫回去时就带回去。
按着酸了的手,脸上满满的笑容。
眼睛扫过一堆信件,发现有一封信有些奇怪,拣起那封信,拆开,一眼扫完。东璃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只见信上只写着一句话:甚念阿迟,望阿迟万安,盼信。晟
东璃幽咳了几声,还是扭扭捏捏的给皇甫晟回了信。
一写罢,就急忙的牵着玉骨的手去了前院。
东璃幽看着那一颗大榕树,搓了搓手,她好想爬上去啊!
想到就要去做,这是东璃幽的座右铭,当下,就不顾玉骨的劝解,小心翼翼的踩着突出来的树干,像攀岩一般上了一截还算比较粗壮的枝干。
玉骨再树下急的直冒汗!她的小姐啊!一想到侯爷还让带了几名侍卫跟着,小脚一转,就朝着客房去了。
“马侍卫,马侍卫!”玉骨利眼一瞧,就扯着马一出来了,“快,快,小姐不好了!”
马一大眼一瞪,“小姐怎么了?”
“小姐她爬上了树,我劝不住!”
待两人到了树下后,发现树上的人倚在枝干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外面。
马一也不急,从房间里拿出两个凳子,指了指,“坐着。”
玉骨无奈,也坐在凳子上。
东璃幽侧身紧紧抓着树干,透过婆娑的树叶,看着渐渐逼近的夜色。听着田地里呱呱叫的青蛙,听着绵延不断的流水声……
闭上眼,任由轻柔的风吹起额前的碎发……
她仿佛听见了青蛙们的演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和声,听到了大自然一切美妙的声音……
想起她五岁时,跟着父母去乡下外婆家,那里炊烟袅袅,青瓦白墙,村民们扛着农具,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夸奖着各家的子女。
她乘着风在田垄间疯跑着,尖叫着……
她喜欢那儿!比爷爷家要有人气多了!
她停下来,摘着各种颜色的小花,七弄八弄,做了个花环,笑眯眯的戴在了妈妈的头上,妈妈还夸奖了她,“真是个乖孩子!”
突然,她看见了一条蛇!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蛇。猛地向她窜过来!一口咬在了她细嫩的小腿上!“啊……”东璃幽脚下一滑,直直的从枝干上掉了下来,睁开的眼睛真的看到了一条蛇!
马一一听到叫声,立马起身,一步上前接住掉落的小小身子,空出一只手,捏住蛇的七寸,“小姐,得罪了!”
东璃幽看着那条蛇不住的扭,眉头一皱。
马一立马要将那条蛇弄死。
东璃幽阻止,“别,还是将它泡了酒吧,对身体似乎很好。”
马一得令离去。
“小姐!”玉骨跑到东璃幽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姐,你下次可莫要再这般了,奴婢的心都要停止了。”
东璃幽翻了个白眼,“去睡觉吧。”
玉骨瞧了东璃幽许久才跟在东璃幽身后静静的跟着。
东璃幽听着流水声睡了去。
玉骨见到东璃幽睡去了,才慢慢入睡!睡前发誓,下次一定不能任由东璃幽这么做!
第二日,东璃幽缠着神机子一定要多讲讲吕方这个人。
神机子抚了抚美髯,“吕方,字孟直。他呀,从一出生就是个生性正直的人,最是看不得欺负别人,每每看到有人被欺负了,他总要上前去理论一番,不把对方烦的道歉,他是不会罢手的,曾有一次,看到县丞的公子爷欺负一名良家女,他当即就上去理论,那公子爷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两个人扭做一团就开始打。两家人闻言就上去拉架,最后,公子爷也没道歉,但是吕方的名声就出来。当时吕方看到县丞公子犯法竟然没被抓,就狠狠心立誓要当上官清理……”
东璃幽听神机子这么一说,放下了心。料想吕先生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神机子先生。”湛容广站在山脚下朗声道。
神机子想起昨日容广说要带这些车夫离开,但是他听玉骨说东璃幽差点被蛇咬了,当下就决定留下一个来。
东璃幽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四个人,奶奶当时说要把这四人全部留下来保护,但是就她一个人,这四个人留下来也不太好,转了转眼珠,“马一留下来,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是”四人同时应声。
其余三人转身前去收拾东西,“小姐,那马车要全部都留下来吗?”马一恭敬的问道。
“就留下一辆,不!全带走吧。若是要用的话,可以去镇上雇一辆来。”东璃幽想了想,马车留下来的作用也不大,还要照顾这匹马,有点麻烦。
“是!”
“容广,有事直说吧。”
“神机子先生,不知那四个壮士可是准备好了?”湛容广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那三个侍卫整理好了东西就悄悄站在了东璃幽的身后。
“既然准备好了,就跟着容广吧,马车我已让湛家庄的几位赶过来了。”湛容广看着那四张肃穆的脸,心里一打突,之前怎么会觉得是车夫呢,这明明是血里躺过来的啊……
东璃幽转身看了看,将袖中的信件拿了出来,“将这几封信带回去吧,我已在上面写了是谁签收,你照着名字送回去就是了。至于府里的,我一并装在一个信封里了,顺带说一句,我很好,不用挂念,等回去时,一定带礼物回去!”
马二接过信,“是!小姐!”
东璃幽目送着马二他们赶着马车在湛家庄的一名村民的带领下飞快的远离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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