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我能不能自私点?”攸雅吞吞吐吐的,她将针管拔出,慌忙间跌落在地,她很扑进冷焱的怀里哭喊着,可是她也发现有一个外人的存在。她瞬间安静了。
吵闹的时候想要制止,让她安静地回到病床上躺着,可是突然间安静了,反而担心她是不是有问题了。冷焱就是这样,怀着忐忑的心一点点将手臂收缩,将攸雅圈在怀里。他的头磕在攸雅的额头,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他想安慰她,可是要说出口的话却成了空白的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两个人彼此都不动了,等着第一个崩溃的人。
自私吗?他也很想让攸雅自私,可是她太伟大啦,总是想让他幸福,而忽略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想,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攸雅绝对会逃。
“攸雅,别离开我好吗?”他不敢正面回答攸雅的问题,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是第一个崩溃的人。
“第一个是奶奶,第二个呢?我希望是我,焱,我希望那就是我!”攸雅平静的脸出现了裂痕。双手推开冷焱,无助的在空中挥舞,她环抱着蜷起的腿,小脸埋进了膝盖留下的空隙里,她在沉思,也在后悔。
“攸雅,你听我说。”冷焱想要将那个小龟从龟壳中拔出,可是他知道她会永远缩在龟壳里,所以他怒,“攸雅,你到底对不对的起奶奶?奶奶为什么会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你这样消沉,你问我可不可以自私,我告诉你攸雅,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把你绑在我的身边。”
攸雅哽咽着,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怕听得越多,就越会舍不得。“当初说好两个月的!”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更好的说服自己。
“小雅,你知道这五年我在想些什么吗?”冷焱将西装裤往上提了提,蹲坐在了攸雅的身边,手掌温暖地覆盖住了攸雅的后脑勺。
“我在想,我就是那根线,而你就是风筝,不管你在何方,我都会默默支持着你,有我在的地方,就肯定有你,所以我必须等,等着我的小女人从美国归来。”冷焱说的动情,而一边的小护士也在吱吱叫,羡慕着。
冷焱没指望攸雅会抬起头来露出感动的表情,他只是想说出这几年来的心声,他怕自己闷久了,会烧伤,而他的小女人会逃走,所以他在打赌,而赌注就是自己的一生。
“当年我的小女人受伤了,我很心疼,但是我却凶她,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小女人跑了,一跑就是五年,我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冷焱停顿了,他感觉到攸雅动容了。
“是啊,我那五年除了让自己更强大之外,就是封闭自己的内心,什么都不愿意和别人说,我就想着,如果我的小女人回来了,我一定要让她呆在幸福窝里不出来了。谁知道,你回来了,还奔跑进了我的教堂,那一刻,我是激动的,可是那一个举动却破坏了我的计划。你知道吗?那一枚戒指我捏在手心里都快捏碎了,我多少次在梦中与你完成婚礼,想象着这枚戒指真正落在你的无名指上,可是我却不得不伤害你,把那枚戒指扔给你。”
“你一个人去马尔代夫旅游,我的心乱了,我知道你被我伤的很重,所以我借着妺梁与你同去马尔代夫,看着你逃走,我窒息了;看着你结交新的朋友,我内心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看着你遭到调戏,我恨不得将那个人打成不举,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动,只能让你一个人分享快乐与伤心。”
“你在公交车上失踪了,我的世界摇晃了,我不能想象你受伤了。我开车去看你,看到你闭着眼睛不说话,在接受医生的治疗,我有一种冲动想要过去抱住你,可是我不能。墨珏说,他多希望当初撮合的是你我,我没说什么。”
“我想要逃避,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当我知道你怀孕了,我心都要碎了,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
“当我完全拥有你了,知道你是我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在云霄上端,飘飘欲仙。当我知道你是因为没处理好生活节奏,而恶心干呕,我恨自己没把那根线牵好,让风筝在空中碰伤了。”
“攸雅,抬起头来,我不想你逃避,我想让你自私。”冷焱环住了攸雅,将头抵在她的耳朵上,他不想要那两个月了,他想要一辈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舒了口气,轻松了。
如他所料,攸雅惊讶地抬头盯着冷焱,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能出来那么多话。可是很多事夹在两人中间,不只是奶奶的死,还有冷焱和妺梁的孩子。
“回不去了。”她哭的很厉害,就如同冷焱的话一样,滔滔不绝。
护士呆了,妈呀,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事没好下场的,“哎呀,病人需要休息,要想说话,那就等到病房里去。”
攸雅很感谢小护士的解围,冷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攸雅,一直等到医院,他想,攸雅需要消化,而他,可以等。
医院里早就备好了病房,数十位专家立在门口,等着大小姐驾到。
妺梁瞪着救护车上的所有人,脸色惨白,她看着攸雅从另一辆车上被抱了下来,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焱,我们的孩子!”妺梁想通过孩子来挽住冷焱的心,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冷焱回头看了眼妺梁,看着她稍有隆起的肚子,他只是点点头,一个笑脸也没有赏给她。
妺梁自嘲,她发誓,今后的会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