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雅其实真的在美国,只不过为了躲开他们的查找,先去了新西兰,再去了美国,这么兜兜转转,她此刻站在美国街头,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突然产生了恐慌感。
她曾经说过,一太平洋的海水。她和他的距离,她对他的思念。
“接下来,我们来听一首歌,这首歌有点小小的伤感,是一位驻足在纽约街头徘徊的年轻姑娘点的,她说,如果你能幸福,我愿意呆在太平洋的尽头。哇哦,真的是非常的感人,让我们来听《backtoDecember》。”电台主持人说着纯正的美式英语,一会感伤,一会儿欢笑。就当攸雅以为自己的歌点完了,想要摘下耳机的时候,主持人笑着说,“这位年轻的小姑娘,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在听我的节目,如果你还在原地,就请你跨出一步,太平洋的尽头可是很远的,不如北冰洋吧,说不定等到化冰的时候,还是个美丽的春天。”
攸雅愣了,她还会有春天吗?
看着LED大屏幕照亮了夜空,等着熄灯一小时。攸雅觉得,那一片黑暗才最能说出她此刻的心情。
……
冷焱点着烟,坐在新房子里,他几乎双眼通红,不知是哭的还是熬的。
一个电话,两个电话,冷焱丝毫不为所动,他就这么生活和工作两边挺着,再铁打的身子也发过两次烧。
电话转到留言信箱,是攸妈,说是攸雅的书桌上有一封信,是留给你的。
冷焱醒过来了,不顾自己有多么的疲惫,拿起钥匙就往车的方向跑。
他在车上有想过,那封信是诀别的信,有道歉,也有祝福。“攸雅,我是不是特混蛋,让你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喇叭长鸣,飞快的速度穿梭在热闹的晚上,心惊胆战。
接到信,他的心再一次上了一把锁。
“焱哥哥,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选择了封闭自己。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不定我正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角落生活着。自从回到A市,我内心就越来越贪婪,我不在于满足每天能够看见你,我希望与你恩爱缠绵,我希望成为你的小女人,可是当这些愿望都昙花一现时,我又期待着你说爱我。女人很虚伪,她喜欢听情话,哪怕那是假的。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有责任感。对于你不爱的人,你绝对不会说出爱这个词。也许你觉得你很爱我,可是你再仔细想想,那真是爱吗?只是你从小到大对自己的欺骗而已,是两家人家做出的假象。当我奋不顾身来求你追你的时候,我感觉,那层纱是难以跨越的,可是我愿意。当我知道妺梁怀了你的孩子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我的存在就真的是被人指责和唾骂了。不用挂记我,我只想在国外散散心,说不定再次相见时,你的孩子已经打酱油了,而我,也可以自豪的告诉你,这是我的男朋友。”
“只是散散心?”攸妈不确定,心里空落落的。
冷焱坐在床沿上,闻着属于她的味道,回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攸妈眼中的质疑。“妈,对不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说对不起,也许是道歉给攸雅的爱来的太晚,也许是道歉,让攸雅远走他乡。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什么都晚了。小焱,既然小雅都这么说了,你和妺梁就结婚吧。”攸妈扶着门框,一点一点往外走,“都累了。”
“妈,我和小雅已经结婚了。”冷焱说的很轻,但是攸妈却听得见。或许那次攸爸再度进入病房时,那严肃的样就是因为冷焱的擅自主张吧。罢了罢了,人老了,再也管不动了。她只希望下次攸雅回来的时候,能一切正常,那这样,她这个做妈的就心安些了。
攸雅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只是在某日,美国纽约时报上登载遭恐怖分子袭击,有一女子大约十七八岁,至今下落不明。
两年过去了……
冷焱没什么变化,闲暇的时候去看看妺梁,顺便看看孩子。每个周末,冷焱都会在攸家过夜,睡在攸雅的那张床上,然后听着几个兄弟在那里谈女人,他笑着出主意,其实心里悲的不行,反问着自己,攸雅到底在哪里。
攸琤终于向卡洛琳求婚,求婚过程异常简单,吓了众兄弟一跳。不过最搞笑的还是攸琤所谓的细心,照着卡洛琳的兴趣来,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然后求婚。苦了的可是这帮兄弟,贴着人皮面具在那里扮劫色狂徒。
墨珏是第一个结婚的,也是众兄弟中最小的。茹依说想要攸雅回来一起办婚礼,所以婚礼现场人很少,只是亲人们到到场。
墨燿鬼使神差之下,经常去医院,说是探望弟弟墨珏,实际上总是去小妹那里。算是一门子单相思吧,风险非常大。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她活的很快乐,忘记了一切,还生了一对龙凤胎。因为意外,妹妹心脏不好,哥哥很健康。
这里是个小型花园,摆着各种各样的花,还有很多小动物,比如说,一只待产的狼。
子饶很调皮,喜欢钻在草丛里,然后口齿不清地含糊了两句,仆人们就开始望天找着小少爷。
子瑶一周岁了,但是走路还不是很稳,经常会跌撞,就是性格男孩子了点,人多的时候绝对不哭。
“妈咪数一二三,宝贝们必须跑过来,否则妈咪不带你们出去玩了。”她已经二十岁了,生的高挑,生完孩子依旧是那么的漂亮,追的人很多。她是一个珠宝设计师,国内外很有名气,就是不常露面,这次去法国,完全是迫不得已,可是她想带着孩子去度假,医生说,子瑶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她想,多呼吸一下户外的空气,对她的病总是有好处的。
攸家和冷家跟着茹依也来到了法国,同样熟悉的背影,却是又一次擦肩而过。
三年过去了。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孩子们已经上幼儿园了,因为她‘生长’在英国贵族家庭,所以孩子们要学的东西很多。安茹,挥不去的光环。
“爷爷,妈咪这次去中国的A市,我们也去好不好?”子瑶和子饶长得很可爱,在外人面前一向是高贵的公主王子的脸,可在家人面前,撒娇卖萌永远是一套一套的。
“那爷爷有什么好处?”这位长者瞅着外孙和外孙女的脸,幸福的深呼吸。
“恩……那爷爷下次去阅兵的时候,我们也去参观参观。”子瑶现在心脏比之前好很多了,但是打枪之类的还是尽力不让碰。子饶天生的军事好手,头脑聪明,打枪也很准。
爷爷每次去阅兵的时候就大声斥骂,然后就举一个四岁的嫩娃来做一个比较,所有人都阿谀拍马,夸着伯爵家的孙子孙女真厉害,其实个个都鄙视的可以,谁会信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撑住枪的后劲,打出个漂亮的十环呢?爷爷也很想证明,可是两个小家伙从来就不肯跟着他去。
“哈哈,好,一言为定!”爷爷幼稚地要和孙子孙女勾勾手,然后贼贼地笑了几声,“雪,别光顾着工作,照顾好他们啊!”
“爸,您还担心他们两个?”雪停下手中的笔,往嘴里塞了几颗樱桃,一脸的泰然和鄙视。想着两小的的案底有山丘那么高了,能信他们就真的有鬼了。“他们现在都不要我照顾了!”
“爷爷,哪有,反正拉钩咯,不许反悔!”子瑶坐在爷爷怀里,说着英语,向子饶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就这么跑开了。
“爸,您那笑出卖你了。”雪躺在藤椅上,看着爸止不住的笑就知道他又要向别人吹牛去了。
“有吗?”老人摸摸自己的下巴,一想不对,马上端正身姿,一脸严肃地转头,却看见藤椅上的小雪姑娘早已经跟着儿子女儿一起收拾行李去了,“哼,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