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轻轻唤了句“妈”,润湿了双眼。“妈,我会努力将记忆唤醒的。”
有女如此,夫妇何求?她的想法,从吃惊,到释然再到感动,无数的情绪在脑海中回顾。攸妈自言自语了些时候,然后破涕为笑了。她心里有个念头,就是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是瞎子,可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过分的掩饰和别扭只会让人更加的心疼。
“雪,我们一起回家。”冷焱打开车门,先把别扭中的攸妈送上了车后座,然后才将宝贝们和小狼安顿好,挽着她的手行驶在康庄大道上。
“奶奶,我是子饶,子是天子的子,饶是饶恕的饶,现在4周岁,长得帅气,追的女生很多哦!”这恐怕是子饶难得见的撒娇卖萌,看来是想在奶奶面前大展身手,留下一个超级好的印象。
“哈哈,好好好,我的乖孙真是聪明,中文说的这么好。”攸妈将子饶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在子瑶的嘟嘴撒泼下,转移了地方。
“奶奶,子饶说的没我好,我是子瑶哦,瑶是瑶琴的瑶。”子瑶撒娇卖萌是第一把好手,看见哥哥被奶奶捏在手里的宝贝样,一肚子的老陈醋。“哼哼,妈咪生了我干嘛还要生哥哥。”
“小淘气。”攸妈毕竟也生过双胞胎,知道无论是哪个都偏宠不得,前面太高兴了,一时忘记了子瑶的存在。“子瑶宝贝,我告诉你哦,在咱们攸家和冷家,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吃香哦!”
真理不是……都多少年啦,女孩子的存在简直就是凤毛,少的可怜。
“吃香是什么意思?”子瑶兴致来了,扒了子饶在奶奶那优势的地理位置,一股脑的钻了过去,和某人大干三百回合,败下阵来独自画圈圈中。
“子瑶,当心妈咪扣你零花钱!在奶奶身边安稳一点,别打到奶奶。”雪转过身来,很是焦急,生怕给她妈妈的第一印象不好,或是其他怎么的,反正很急很急。
“小雅,没关系的,我现在就喜欢小孩子,小孩子越皮我越开心,再说了,子瑶不算皮啊,对不对?”攸妈刮刮子瑶的小鼻子,将她抱到了左边,一手一个娃娃,这样总不会再打了。她同时还感觉到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宠物也溜了过去……“子瑶啊,奶奶告诉你哦,吃香呢,就是很受欢迎。”
“很受欢迎是有多受欢迎呢?是气球这么大还是地球这么大?”子瑶人来疯,拽着奶奶的胳膊不愿意动弹了,而子饶也是靠在奶奶怀里打游戏,这个性子和冷焱还真是像。
“是宇宙这么大!”攸妈难得的那么高兴,听到冷焱按喇叭,她的心就更雀跃了,回家了,一家人团聚了。
可轮子刚一停下,另一个难题又出现了,攸妈左右两只手被拽着,子饶力气大一些,想要将奶奶请到他那边下,谁让他觉得自个儿是哥哥呢,既然在车上让子瑶吃尽了好处,下车这么有绅士风范的事自然也要他来做。子瑶力气小些,使劲的拖拉,结果鞋底一滑,小脸磕在了门框上,红红的印记,有些蹭掉了皮。
忍住了眼泪,子瑶继续耍赖,却被老爸冷焱给一把抱了起来。
“宝贝子瑶,小女士是要等着男士来开门的哦。”摸摸子瑶的头,冷焱跟在了一家子的后面,为了哄子瑶开心,总是把子瑶在空中往上抛,逗的她咯咯的笑,换子饶吃醋了。
胳膊肘捅捅冷焱,攸雅嘴型说了句“偏心了”,就又回过身搀扶着攸妈了。冷焱笑笑,那抹笑容看在楼梯口的一对母女眼里,确是那么的讽刺。
“开心么,我的小宝贝子瑶。”冷焱逗弄着自己的小公主,看到她点头,便轻轻把她放在地上,转而抱起了撅着嘴玩手机的子饶。
“手机好玩还是爹地好玩?”冷焱没有注意到楼梯口咬牙切齿的小孩。
“手机。”倔,改不了。
“再说一遍?手机好玩还是爹地好玩?”冷焱将子饶抛得更高了,两个孩子咯咯笑着,平复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
妺梁拍拍孩子的肩膀,一个光着头的小女孩便冲了出去。
“爸爸!”小女孩的声音很柔,很轻,跑几步就会摔倒在地。
“冷妺做好化疗回来了?”冷焱没有说话,攸妈代替他回的话。攸妈每次都有摸冷妺的小光头,说白白净净的小孩子最可爱了,而如今,攸妈手里抱着的是子瑶,没有多余的手去摸她。
冷妺站在众人面前,活像一个失了宠的孤儿,在幸福面前,柔弱的不堪一击。
冷妺点点头,但是大大的眼睛依旧是盯着冷焱。“爸爸,我也想抛抛!”
子饶别过头,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是那个记者阿姨嘴里的妺梁母女,他之前就在想,妺梁长得肯定很漂亮,不然也不会吸引爹地,然后就搞出了人命,不可饶恕。可是等真的看到了这对母女,他就觉得爹地的眼光极其有问题,这女的很丑啊,孩子也恐怖的很,雌雄难辨。
“冷焱,放我下来,哼哼。”子饶赌气,将话说的特别大声,爹地也不叫了,直接冷焱冷焱的。
“恩?”他就知道……儿子都这样了,那他失踪了五年的老婆呢?
玩手机……
“你凭什么喊我爸爸的名字,小杂种!”冷妺拿着手里的兔娃娃砸子饶,子饶也不避,就这么被一团棉球砸中了聪明的脑瓜。
“谁给你的胆子?”冷焱话很少,笑容也不再出现在脸上,他故意走到雪的身边,一系列的小动作无疑都是对攸雅母子的保护。雪哼唧两下,玩着游戏往边上走开一步,这让冷焱足足郁闷了一个下午。
“冷焱有老婆和孩子了,还想把我们三个叫回家来,坏蛋!”子瑶窝在奶奶怀里,别扭的说着,在大局面前,三人往往一个鼻孔出气。
冷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三人的话与动作都说明了三人很吃醋,吃没有必要的醋。
冷妺缩在一边,看着爸爸对很不礼貌的两个孩子如此的纵然和疼爱,她恨不得将地上的兔娃娃撕成碎片,爸爸从没有这么对过她,哪怕她疼痛的快昏死过去,哪怕她呕吐不止。
“焱,有人来家里做客怎么不告诉我声?”妺梁适时的走到冷妺身边,对着雪母子三人摆出无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