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楼下和老太太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楼上房间里的男人都听得是一清二楚,原因无它,只因冷昊泽感觉有些口渴,想喝水,在伸手去拿水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座机的免提键。他本想将电话重新挂一次的,毕竟偷听别人母女俩通电话是不道德的,他冷昊泽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对自己女人的信任还是有的,可是就在他伸手准备按键的时候电话那端却传来了老太太的那句“那好,那你说说,你和昊泽现在究竟咋样了?!”
老太太问的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的关心而已,他本可以不用理会,但是他还是好奇凌灵会如何说,所以也就没有及时按下,反而还将手缩了回来,就那么静静地靠坐在床头听着。可是越听他脸上的笑意越大,毕竟老太太提到的结婚一事和多生孩子一事也是他心中一直所想的,也是一直计划着的,她以为凌灵这女人在听到这几个敏感的字眼的时候会保持沉默或者气得直跳脚,没想到其实她并不是很排斥,这倒也让他心里多少少了些顾忌,原本他还在想将她拐到民政局扯了证之后得怎么才能哄着她再给自己生几个孩子的,但是听了她后面的话之后他便完全放心了,以后他们俩欢爱的时候也完全的顺其自然好了,懒得再带小雨伞,毕竟被束缚的那种感觉真他妈的不舒服,若真是怀上了,就生下来好了,反正她也是同意再生的,他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越想他嘴角的弧度就扬的越大。
一上来,凌灵就看到某人慵懒地靠坐在床头傻笑,那样子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她眉头一皱,难道是烧傻了?她快步地走过去站在床边,伸手就朝他的额头探了过去,体温正常,没事啊?
冷昊泽敛去脸上的笑容,一把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俊脸微微一扬,“没事了,不用担心!”
“我还以为你烧傻了呢,一个人在这里傻乐呵什么?!”凌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口的那么问了一句。
“胡说,就这么点温度怎么可能将我烧傻?!”他冷昊泽的身子可没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你就在那得意吧,不要总把自己想象成钢铁战士,就算是钢铁打造的久了也还有生锈的时候呢,何况你是活生生的人,”凌灵佯装微怒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回来。
虽然手里突然之间空了,不过冷昊泽也不介意,嘴角再次扬起了笑意,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他的女人是如此的美好和可爱,那份为她而炙热的心愈发的滚烫了。
被他这么直直地盯着看,凌灵心里有些不自在,“嘭嘭”加速地跳了起来,为了不然他看出来又得意忙出口道,“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去做事情了。”说完就欲转身离开。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刚才在乐什么?!”看着她侧过的脸庞和欲抬步离去的身影,冷昊泽及时地出声道。
凌灵身子微微一顿,将身子扭了过来,眸光晶亮地看着他,“那你在乐呵什么?!”
“你猜,”某人心情好,卖起了关子。
凌灵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心道无语,可是看到他那含笑的目光,凌灵一时起了恶寒之心,随即嘴角扬起绝美的笑靥,爹着嗓音吐气如兰道,“大爷,你实在是太过高深莫测了,奴家猜不着!”
果然她的话一出,便媚了他的骨,酥了他的心,身体也忍不住的轻颤了下,暗道妖精,可是下一秒他的眼里却漫上了一层冰寒的危险气息。他身子微微朝前一倾,伸手就欲去抓她,可是有了昨天晚上的前车之鉴,凌灵自然是知道他伸手了得,所以不敢大意,随时保持着警惕,一个快速后退,离他远离了几步,冷昊泽自然就抓了个空,凌灵一脸挑衅地看着他,像个高傲的女王。
他朝她招了招手,语气平缓,“过来!”
他倒要弄清楚刚才那一招她是在哪里学的。
凌灵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拒绝道,“不!”
冷昊泽眸光一沉,深黯如枯井,不可探测!
接收到他外放的那丝危险的气息,凌灵赶忙闪身到靠近阳台的地方,“那个,你先好好的休息哈,我先洗衣服了。”说完也不待他开口她就直接转身去了阳台。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冷昊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笑了下,随即将身上的薄被一揭,起身下到了床下朝阳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依靠在那扇透明的玻璃窗门廊上,眸光柔和地注视着前方不远处那抹认真而专注的高挑身影上。
只见她拿过一旁的小塑料盆,从里捞起一条男性内裤认真的在手里反复搓洗着,然后放在盆里涤荡了数下,又拿起来反反复复地搓洗,然后又放水里涤荡,最后是拧干,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的轻柔而认真,让原本的娇柔的身影多了几分居家女人的惬意和静美。
七彩的泡沫在盆子里膨胀再膨胀,最后有些掉到了白色的洗衣台面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晕,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幕,他几乎有些看得呆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轻缓地走至她的身后,伸出自己修长的双手穿过她的后腰将她轻轻地环在自己的怀里,那刚毅的下巴轻轻地搁置在她那纤细的肩头。
闻着那股淡淡的清凉薄荷馨香,凌灵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起来了?!”
“趟着难受!”他简短的回答着。
“可是你感冒还没好?!”凌灵还是有些担心。
“没什么大碍,一点小感冒而已!”他不以为意的道。
凌灵眉头一皱,很是无语,微侧过身,斜眼看着他,“别不在意,虽是感冒,也可能酿成大患,快回去重新躺好。”
“没事,你别担心!”见她那微微拧起的眉头,冷昊泽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浅笑,抬起一手抚平她的担忧。
“谁担心你了?!”凌灵嘟哝着一张粉嫩的小嘴很不满他对自己的劝诫置若罔闻。
“你不担心我,那说这么多干嘛?!”冷昊泽凤眸闪动,眼里的笑意浓了几分,带着一丝丝揶揄。
“切,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孩子,我可不想我的儿子受到你的感染,还有就是明天一过,后天又是周一了,我得上班,可没有多余得时间陪你耗着,”凌灵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担心,免得某些人的尾巴又会翘到天上去了。
“口是心非!”冷昊泽没好气地伸手捏了捏她那高挺的琼鼻,一脸的宠溺,“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德行!”凌灵懒得再跟他说,将盆子里的泡沫倒掉,打开水龙头从洗衣槽的小孔里冲入下水道,然后又将盆子清洗了两道,注入清水将刚洗好的衣物放进水盆里清洗,一遍又一边,认真而仔细。
看着她那精致的侧脸和那认真的模样,他不禁小腹一热,在无法克制自己的冷静,他头微微一偏,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和耳垂上。
麻痒的触感和温热的气体,让凌灵身子一颤,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在他的吻再次落下来之时凌灵的头微微地朝左侧偏了偏躲了过去。
冷昊泽见罢,不死心地再次朝她吻了过去,凌灵脖子缩了缩,伸出湿润而微凉的手就朝他那张俊逸的脸颊推了过去,“别闹,没看到我正在洗衣服么?!”
“不是有洗衣机么?!干嘛还要多此一举?!”他就想不明白了,洗衣机明摆在一旁不用,反而还得自己亲自动手,不是闲的无事做么?!
凌灵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不是所有的衣物都可以用洗衣机清洗的,除了了小孩子的衣物以外,大人的贴身内衣内裤都得手洗知道么?!”
冷昊泽不解的望着她。
凌灵叹息了口气,接着道,“洗衣机洗了那么多的衣物,那得多脏啊,所以贴身衣物必须得自己手洗,知道么?!”顿了会儿,她像似想到了什么,一脸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不会你以前的内裤都是用洗衣机洗的吧?!”
“怎么可能?!”他不自然地将目光从她脸上撤开,拨高了嗓音反驳道。
“我觉得完全有可能!”看着他微涨红的脸色,凌灵甚是觉得可疑。
冷昊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地道,“说没有就没有!那那么多废话?!”
看着他那恼羞成怒的表情,凌灵不但不怕,反而还火上浇油,“亲爱的,做人要诚实知道么?!不就是用洗衣机洗了内裤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你的小内内上沾了些细菌罢了,不过经过太阳的高温一晒,那些细菌不说全死,也会夭折一大半,瞧你现在的身体除了感冒了也没有其他什么大的毛病,不用担心哈!”
冷昊泽一把捉住她那只微凉的小手,张嘴就朝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咬了下去,凌灵头一偏,冷昊泽的唇就落到了她那细嫩莹白的脖颈上,顿时脖颈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疼,凌灵眉头一皱,抬起另一只手就朝他推了推,“你干嘛?!”
“叫你胡说!”冷昊泽抬起深幽的凤眼一脸的警告神色。
凌灵哼了两声,有些不悦外加不服气,“本来就是嘛!”她只是说中了他心窝处。
“你还说!”冷昊泽一脸的威胁模样。
凌灵摆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说说你之前的内裤不是洗衣机洗的那是谁洗的?!总不可能是你自己洗的吧?!不可能,像你这么金贵的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怎么可能会自己洗衣物?!难道是你的某个红颜知己?亦或是家里的钟点工?”
“胡说些什么?!”一听到红颜知己什么的,冷昊泽凤眼一冷,朝她投去一抹凌冽的眼神。
“切,有什么好遮掩的?!我不会吃醋的!”凌灵撇撇嘴,神色带着些许鄙夷,虽然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可是心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酸酸的。
见她神情如此的淡定,满不在意,冷昊泽心里有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脸上的神情也愈加的深冷了几分,同时还染上了丝丝不悦。
见他不回答,凌灵用倒肘轻轻地顶了顶他的胸口,不死心的再次问了出来,“哎,究竟是谁给你洗的?!”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想弄个明白。
这个问题被她再次提起和问道,某人一脸的不自在,有些尴尬,随即将头偏向了一边,显然是不想给予正面回答。
这女人简直就是无话找话说,太不懂得看人脸色行事了,像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
见他不说话,凌灵脸上的好奇扩大了几分,试探性的问道,“不会真是你自己洗的吧?!”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可能,遂又摇了摇头。
见她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冷昊泽板着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遂将头偏向一边,有些略带尴尬地道,“在我十二岁以前是我母亲给我洗的,十二岁以后有时候是海叔给我洗,有时候是我自己洗,直到我创业开始就一直是海叔在给我打点生活起居,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手洗的还是机洗的?!”这种事他哪有在意过。
不知道怎么的在听到他提起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虽然只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带过,但是她的心里却隐隐地为他生气一丝酸酸的闷疼,让她了解到他的童年是过得快乐而幸福的,可是从十二岁之后他应该是过得孤寂的吧。
她强压下心中的那股酸涩与痛意,语气柔和了些,“海叔一直跟着你?!”
冷昊泽点了点头,“嗯,我八岁的时候,海叔就来了我家,那时候他是我们家的花农,还不是管家,他老家是潮汕的,他刚到我家不到两个月,他老家发生了一次大水灾,家里的房子和良田都被淹没了,而他的家人和孩子也就是在那次大水灾中全部罹难了,当时他经济拮据,没有足够的钱为家人安葬和办后事,我父母知道了,给了他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他回家买了墓地,给家人办了风光的葬礼,后来他又回来了,就一直留在我家从没离开过,即便我父母过世了,在我去国外的这些年都是他一直陪伴着我,照顾着我。”
听到他的话,不知怎的凌灵内心的酸涩感更浓了几分,有感动也有难过,为冷昊泽还有海叔,“海叔后来有再成家么?!”
“没有!”冷昊泽摇了摇头内心有着惆怅和叹息,可是更多的确实对海叔饱含了一种更深更真挚的感情,那是种不是父子却似父子。
凌灵明白,海叔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冷家,是因为他觉得冷昊泽的父母给予了他帮助,他得回报,或许冷昊泽得父母没有离世,他有可能还会重组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冷昊泽父母的死了,冷昊泽还处在年幼,而他又和他的堂姐冷滢竹的关系不好,所以在冷昊泽十二岁的时候向自己的伯父提出去国外读书的时候,他就毫不犹如的跟了过去,其目的就是为了照顾他。
不管怎么说,凌灵都觉得这份情都足以弥足珍贵,难能可贵,她对海叔的敬意又高了几分,他是一个很可爱,很值得任何一个人尊敬的老人。
“那我们以后好好的对待海叔,像家人亲人一样的对待?!”凌灵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听在冷昊泽的耳朵里是多么的激动和心潮澎湃,这无疑是将他纳入了她的亲人行列之中,足以证明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他嘴角愉悦地向上扬了扬,满眼的柔情,“好!”
他将她紧拥在怀里,半天没有再说话,凌灵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并伸出双手回抱了他,这一刻她对他又有了一定的了解,没想到他的少年时代跟自己竟是如此的相似,只不过她要比他幸运一些,她还有一个母亲一直陪伴着,可是他的父母却都不在了,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管家。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是很苦很孤单很寂寞的吧!想到这里凌灵的内心久久的不能平静,有一种苦涩和酸涩,更多的确实心疼和难过。
似是感受到什么,冷昊泽报着她的手紧了紧,过了好一阵才出声道,“孩子呢?!”
家里很安静,一上午了他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凌灵忙从抬起头,解释道,“哦,早上亦可来过了,孩子被她接去她们家玩儿了,估计得住几天。”
冷昊泽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