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是气疯了，才这样下意识地毫不迟疑地给了他一个巴掌。而藤凛玥，似乎是麻木了似的，坐在原地，脸微微向内，掩饰他极其受伤的自尊心。
“藤凛玥，你无耻！”
“哈哈、哈……”藤凛玥忽然发狂了似的笑起来，“我从来就是一个无耻的人，可那又怎么样，我有钱有权有势，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慕言的手扬起，落下的时候却被他握住。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绝望使慕言震撼，发红的双眼露出困兽一般的神情。
“陪我一夜而已，换宋晓晴一条命，很合算不是吗？我会让你享受到，又或者事后我开张空白支票，填多少随便你！”他低着头，低沉沙哑的嗓音说着蛊惑的话。
慕言将凛玥狠狠按在沙发上，瞪着他，“藤凛玥，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比起七年前的你，更让我感到恶心！”
藤凛玥精锐的眼眸直射慕言眼底，“那你答应吗？”
慕言一怔，恨恨地咬牙切齿，“我答应！”
夜魅有数不清的房间，他们甚至都无需离开夜魅，就能享受到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的服务。至尊级的房间，一早就布置好了，慕言在房间里洗澡，他则是在另一个房间洗澡。
慕言围着浴巾走出来，凛玥已经坐在床沿许久。
两人相视一眼，匆匆移开了视线。
慕言的眼睛发红，拽着浴巾的手微微发颤。凛玥明明看见了，却只是唇抿得更紧了。
慕言看了一眼那张床，眼底露出难掩的屈辱，她手脚僵硬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一旁的男人看见她的表情，扯出一抹苦笑的神情。
他翻身欺上慕言的身子，温软的唇覆上她的。只感到慕言的身子一震，紧张地发抖。
“慕言……”他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等了许久的慕言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他眼底炽烈的欲望，面上却是清冷的笑容。他侧身抱住了慕言，将慕言扣在了怀里。
“慕言，我第一次给了你，我想把最后一次也给你，这样，中间隔着的这些就好像都不存在了……我还是你的，你也还是我的……”他靠在慕言的肩上，淡淡地说，“宋晓晴只是我想见你的一个借口，我不会动她，你的朋友我绝对不会伤害的……我不想你再伤心……”
“李伯父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能为了你的父亲，失去我的母亲。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好像总结起来，都是我欠你的。或许，没有遇见我，你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番景象。”他的声音低沉而悲哀。
慕言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倾听着。他怀抱是熟悉的感觉，怀里萦绕着他身上的青草香。仿佛十几年前，他们两人两小无猜躺卧在青草地上，晒着暖暖的阳光，听着不远处的流水声。
“这些年找了各种的女人，到最后，发现我想要的还是只有你……呵……”他苦笑了一声，又说，“你知道吗，刚才你围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下面就硬了！”
身后臀部的火热抵住的地方传来的热度，让慕言的浑身汗毛都战栗了。
“只有你，让我有这么热烈的反应，身体是最诚实的，我知道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欠了你这么多，就算一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继续还这辈子欠你的！”他幽幽地说。
光是听着他的话，慕言的眼泪就决堤了一般。
“你知道吗？你妈害死我爸，是你妈犯下的罪，我没有把这件事怪在你身上。”慕言深吸了一口气，“我恨你，是因为你连给我爸一个公道的机会都不肯，有钱人就了不起吗？我们普通人，连找一个公道的资格没有吗？我几次上诉，都被人驳回……我恨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我恨你……”
凛玥抱紧了慕言，听着她哽咽的哭诉，心如刀割。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说什么，一遍又一遍地抱紧了慕言。
慕言挣扎着推开他，却只被他抱得更紧，“死的是我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爸……你妈要杀是我，我爸是枉死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已经跟我妈达成共识了，她不会伤害你，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
“共识？你喝醉酒，你跟路芷兰纠缠在一起，你妈就站在一边看我好戏，她根本就不想我们在一起。”
凛玥抱紧了慕言，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算了，反正已经七年了，你现在已经跟路芷兰结婚了，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会继续为我爸爸上诉，不管你藤家势力有庞大，就算我到死，我也要为我爸讨回公道！”
“好，我答应你，等我死了，藤家就不会有人阻止你！”突然藤凛玥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
慕言终于发觉了今日凛玥的不对劲，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对上凛玥的眼神。却发现凛玥的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着她。
“你今晚怎么一直说什么这种话？像是在交代后事！”
凛玥苦笑，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只是隔了这么多年再见到你，我觉得很感慨，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