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上的药草篓搁在一旁,解下那少年的外衣,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并摆出银针替他针灸,缓解他的伤痛。
不多久,红衣少女便抱了两壶水回来,白衣少女伏在那黑衣少年身旁,小心的替他清洗伤口,并从药草篓里拿出一些治伤的草药嚼碎了替少年敷上,更是从自己的裙摆下撕下一条条的布料替那少年包扎起了伤口。
“对个陌生人都这么上心!”红衣少女站在一旁,靠着那佛像的一侧,双手环抱在胸前,无所谓的咕哝着。
白衣少女只是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如果我不救他,他会死的。”
等处理好所有的伤口,白衣少女替那黑衣少年穿好衣服,并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喂给那少年吃。可是,那颗药却只是含在少年口中,怎么也咽不下去,而她试图喂他喝水吞下那粒药,却发现喂进去的水顺着他的嘴角全部流了出来。
“怎么办啊?如果他不吃下去这粒治内伤的药,那我就白救他了!”白衣少女担忧的说道。
红衣少女嘴角微微一扯,道:“他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你已经尽力了。”
看着眼前这样一个人,白衣少女实在是不忍心,既然出手救了,又怎么能忍心让他死去呢?
白衣少女心中想着,索性心一横,拿起那水壶含了一口水,轻轻捏着那黑衣少年的下颚,将自己口中含着的水渡进了那少年的口中,迫使他连带着那颗药一同吞下去。
她又怕那颗药卡在他喉咙里,便一连渡了几次水,直到确定那颗药吞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喂,你……”红衣少女直起身,无语到不行,抹了把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衣少女低头瞧了瞧那黑衣少年,微微叹气,道:“希望他今后一切都好,也不枉我救他一命!”
“唔,等他醒了,如果知道你这神医竟是如此救他,只怕会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红衣少女翻了个白眼。
白衣少女看向庙门之外的天空,雨似乎小了许多,便道:“好啦,雨小一些了,他只怕也快醒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娘亲要着急了!”
“嗯,你说得对!这采药都采了一天了!”红衣少女懒洋洋的说着,便动身向庙门外走去。
白衣少女背起药草篓,也走向门外,瞧着门口放置的两把伞,不由得回身看了看那昏迷中的少年,便伸手拿起一把伞,道:“将我这把伞留给他吧,我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
红衣少女拿起另一把伞,道:“好啊,留给他一把伞吧!救人就救到底好了!”
白衣少女浅浅一笑,几步走到那黑衣少年身边,将那把油纸伞放在他的手边,再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再见!”
那黑衣少年睁开眼,目光冷冽,却有着淡淡的温暖,他微微转头,目送那道白衣身影与那道红衣身影一同进入了雨雾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而很多故事,却是从那样一个背影之后,慢慢展开……
当年那白衣少女便是如今的缇萦,而那黑衣少年便是今日的君浅殇。
缇萦只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见到了君浅殇,这让她觉得很意外。
睁开眼,却真的看见了君浅殇,顿时醒了大半。
她动了动身体,一下子便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她看向君浅殇,不禁怒气冲冲道:“君浅殇,你为什么要把离心草给我吃了?”
“因为你需要。”君浅殇简简单单的下了结论。
“那月娘怎么办?她中了蛊,只有离心草才能救!”缇萦气急道。
君浅殇不觉一笑,道:“你不是绝世神医吗?怎么犯糊涂了?”
“什么意思?”缇萦警惕的问道。
“离心草的药效要七天才能散发完全,你完全可以用你的几滴血去解那什么蛊。”君浅殇轻描淡写。
缇萦这才放下心来,却疑惑的问道:“君浅殇,你为什么要帮我?”
君浅殇却直接跳过这个问题,问道:“为什么你不解魅毒?反而还要为了魅毒来伤害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心疼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