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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皇上旨意,命牌最多的五人只可免去通敌叛国之罪,唯命牌最多的一人可免欺君犯上之罪!”

犹如晴天霹雳的一句话被重复了三次,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最后一遍的威严与气势竟让苏志安也忍不住踉跄后退了三步,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又由黑转白。就连一直冷漠淡定的苏青城也不由得变了脸色,视线在前方的苏志安身上一扫而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欺君犯上之罪可同样是死罪!

“皇甫轩,你竟敢耍我!”咬牙切齿的话昭示了苏志安心中的愤恨,却让暗处的苏倾雪勾了勾唇,给明显耍着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玩的皇甫轩加了一分。

要知道,圣旨只说可免欺君犯上之罪,却没说免全部罪!就算苏志安拿着最多的命牌走了出去,皇甫轩也绝对会用另一个罪名处死他,反正他罪证多得说都说不完。

思至此,苏倾雪对这大夏王朝最年轻的帝王又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苏倾雪能想到的苏志安也能想到,但与其认命,不如用渺茫的希望搏他一搏!

刚想到这,就觉右手一松,手中装满命牌的袋子被抢走,急急转身看着使命狂奔的人影,果然是自己的“好”儿子--苏青城!

“将命牌抢回来,包括,他那个……”苏志安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沉声命令道。

“是!”仅剩的三名死士领命追去。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苏青城竟朝苏倾雪藏身的地方逃来,若不阻止,她必会被发现!

虽然自己并不认为那三个死士会是自己对手,但秉着省事的原则,她还是不想现在参和进这自相残杀的乱局。

“咻。”一颗小石子突然射向苏青城的膝盖,奔跑过快的他瞬间被绊倒在地,却恰巧看到躲藏在暗处的苏倾雪,刚张嘴想叫喊,另一颗石子准确飞入他喉咙,身后的追兵紧接而至,利剑准确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相爷,保重!”三名死士将212张命牌全部交给苏志安后,齐齐自刎而死。

苏志安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狠狠地一甩衣袖,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苏倾雪才从隐藏地走出,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胳膊扭了扭脖子,望着苏志安略显蹒跚的背影,勾唇微笑,残忍,且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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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孤雁掠过,秋风习习,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狩猎场传出,让在座的文官脸色都愈发难看。

之前大赞帝王仁慈的大臣们在皇甫轩传出那道旨意后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内心祈祷皇上可千万别记仇啊!

被诸大臣偷瞄的皇甫轩则云淡风轻地喝着千金酿,回忆着之前看的苏倾雪主仆的资料,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苏倾雪主仆会是能增加这游戏有趣性的变数,却在看过她们的资料后,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

胆小懦弱的主子和出身乡野的丫鬟,被相府所有人欺凌了十年都没有反抗。这样的人,真有资格成为这游戏的变数吗?

佛香燃尽,时限已到。

皇甫轩缓缓抬头,视线一凝,嘴角染笑,若阳春三月的太阳,温暖却炫目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个娇小的身影向着众人不紧不慢地走来。

她身后是无尽的密林荒野,头顶如血的残阳晚霞。带着凉意及草原气息的微风拂过,撩起她凌乱的发丝,吹起她残破的衣摆。她似融入了这天地之间,苍凉寂寞,却又自由散漫,踽踽独行,却又笑傲众生。

皇甫轩看着这一幕,竟有片刻的怔愣,恍惚之间,觉得这样的她与他,似像,又似不像;她有他没有的,他却没有她没有的。

但他毕竟是皇甫轩,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大夏王朝皇帝,一个思绪间便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竟还有一个骑兵牵着马走在她身后,可爱的娃娃脸上带有少许恭敬之意,马背上驮着一个人,看情况应该是她的丫鬟小翠了。

那骑兵可是大将军北战野旗下的精锐--虎贲军中的一员,有着虎贲军特有的骄傲,从来都只服从北战野或他的命令,就算东、南、西三大将军也指使不动,更别提一个罪臣府的庶女了。

苏倾雪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第一次,皇甫轩云对一个陌生女子产生了好奇。

他本以为她只会是他闲暇时寻来的新鲜玩具,最多也就一调味的小挑战,却不知,这一时的兴起,带来的便是一生的纠缠……

而本坐立不安的大臣们看到有人出来后,立马个个像斗公鸡般伸长脖子睁眼眺望,在看到出来的人不是苏志安而是两个陌生的少女时,顿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却又相对无言。

“罪臣之女,苏倾雪,参见皇上。”若琴若瑟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苏倾雪只是右拳抵着左掌,弯了个三十度的腰。

下跪?前世她只跪师傅,今生师傅不在,那么就算是上天也休想让她下跪!

她这带着江湖之气的打招呼方式在众大臣眼中就成了藐视皇权以下犯上不遵国法不守礼仪等等等等,气得年过六旬的太傅马云山立刻站了起来怒斥道:“大胆!你竟敢见了皇上不行礼!真真是……”

“大胆!”一声更具气势威严的呵斥将马云山的话拦腰截断,吓得他一下子岔了气,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眼白上翻,几欲昏厥。旁座的大臣赶紧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然而,罪魁祸首却不管你是死是活,淡淡地道:“大人是老眼昏花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此心思歹毒地欲陷民女于不义!民女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行的礼被你一口否认,难不成你已只手遮天可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

刚被同僚顺过气来的马云山一听到如此恶人先告状的指责,顿时指着苏倾雪怒道:“你胡说!那根本不叫行礼,大夏礼典规定,面对九五之尊的圣上,应行跪礼!”

“虚伪!皇上要的不是肢体上的膜拜,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样的虔诚才能长久!大人执着于跪礼,莫非是觉得外在的膜拜比内在的忠诚重要?莫非大人一直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两面三刀藐视皇权?”苏倾雪字字犀利,句句如剑,刺得马云山脸色发紫,自己却仍云淡风轻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要命的指责并非出自她口。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你……”马云山双手紧紧攥着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眼越来越浑浊,却仍不肯认输。

“放肆!”断断续续的话再次被打断,苏倾雪漆黑的瞳孔紧盯着他,一步步向他走去。

“当今圣上还未说话,你就三番四次插话,摆明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此为不忠!当初独自将你抚养成人的娘亲重病,你却未侍疾床前,此为不孝!民女无辜,你却因民女身份特殊而欲加之罪,此为不仁!将”跪礼“曲解,令百姓误会皇上爱慕虚荣表里不一,此为不义!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竟还有脸身穿一品官服,是想扰乱朝政祸害大夏吗?”

数条滔天大罪,层层递进,字字诛心,悉数砸进他的脑海,那脚步声更与他心跳同步,让他胸口憋得快要爆炸,最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唉,现在的大臣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在皇上面前都敢装晕欺瞒,到底是不知这是杀头的死罪呢?还是根本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唉。”无奈摇头后退的苏倾雪似自言自语,但那音量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到,本装晕的马云山双腿一抖,气得真晕了过去。

见此,最初或因公或因私而想找苏倾雪麻烦的人齐齐闭上了嘴,低头,数手指。

大将军北战野目露奇异,看着那个把平时最顽固不化却又德高望重让人不敢顶撞的太傅辩得昏厥,把最爱唠叨挑刺纸上谈兵的文官吓得低头装隐形的瘦弱少女,心中诧异:这是哪路神仙调教出来的变异品种?真是太他妈强悍了!真想让底下那群常在嘴皮子上败北而讨不到军饷的兔崽子过来看看,学学怎么“杀”文官于无形!

正巧,刚才牵着马跟在苏倾雪身后的娃娃脸骑兵就是那群兔崽子里最兔崽子的那个!

他此刻正一脸崇拜地“仰望”着前方那潇洒淡定杀了敌人个面甲不留自己却还满血完胜的“高大”身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星星,星星里冒着渐往盲目崇拜方向演化的泡泡,单纯的大脑里坚定地种下了“拜师学艺”的种子!

而一直沉默注视着苏倾雪一言一行的皇甫轩却在万籁俱静后,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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