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珊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气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只见那些女眷责备的目光咻咻的落在她的身上差点将她射成刺猬,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掐着掌心,刺骨的疼。
“对不起大姐姐,姨娘醉酒之后力气太大了,很多丫鬟都拦不住她,我也拦不住。”
梁慕岚听完她的解释,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是陈姨娘让宾客们受了不小的惊吓,她又是你的生母,你是不是应该替她向各位道歉呢?”
梁芷珊只觉得胸口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烧得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冒烟了,却也不得不低头说道,“芷珊替姨娘向各位道歉,惊扰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
宾客们虽然接受了道歉,却也没有了心情留下来吃饭,纷纷起身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丞相府,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让梁芷珊又难受了。
很快的,女眷这边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梁慕岚心情很好,对着几位脸色难看的庶出妹妹说道,“各位妹妹也受了惊吓,各自散了吧。”
陈姨娘想要杀了自己,那就自食恶果好了,她不是良善大度的女人,不惹她就好,惹了她就等着承受后果吧,现在仅仅只是开始。
她相信,这件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会传得沸沸扬扬,梁宏邈绝对不会轻易饶了陈姨娘,她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果然没过多久,梁宏邈怒气冲冲的走进了花厅,眼睛通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脸色铁青得像是要杀人一般,“陈姨娘呢,把她叫到这里来!”
他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差点吐血,这个女人竟然不要脸到如此程度,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猥亵诰命夫人,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尽了,他以后要怎么在百官面前抬起头来。还不止这些,要是明天御史大夫参上一本,他肯定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
梁芷珊心里咯噔一跳,背后的冷汗把衣衫都湿透了,完了,娘这一回绝对逃不过去了。她咬着牙,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丞相的面前,“父亲息怒,姨娘再怎么不知分寸也不会想在这个时候丢爹你的脸面,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请爹爹明察。”
“什么隐情?她喝醉酒发酒疯乱脱衣服,轻薄别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哪里还有隐情!你不要给她找借口了,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梁宏邈怒火燃烧得很旺盛,一脚踢开梁芷珊,恶狠狠的扫了沈姨娘和杨姨娘,呵斥道,“你们当时也在场,怎么不阻止这场闹剧?就任由着她闹,让丞相府丢脸很开心是不是?信不信我连你们一块惩罚!”
沈姨娘和杨姨娘满脸委屈,低低的说道,“老爷,我们有让人去将陈姨娘拉开了,可是她跟发了疯一样,谁靠近她,她就撕谁的衣服不管不顾的乱亲乱摸,那些丫鬟都怕死了,谁还敢上去。”
丞相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出了事情就会找借口!”
说完他又严厉的瞪着柳姨娘,“你是怎么办事的,让你操持宴会,你给我弄出这件事情来,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你以为会有好事?真是把我气死了。”
柳姨娘眼眶都红了,哽咽着说道,“老爷,妾身方方面面都让人注意了,谁知道陈姨娘那么贪杯,竟然就喝醉了呢。我当时又不在场,没办法阻止。这是妾身的疏忽,请老爷降罪,我愿意接受惩罚。”说着她直接跪在梁宏邈的面前,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梁宏邈不好惩罚了,无力的挥了挥手,“算了,这件事情也不怪你,你起来吧。”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啼哭,陈姨娘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推搡着走了进来,抽抽噎噎的哭着,“老爷,我冤枉啊,那些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一片迷糊,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丢丞相府的脸,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没脸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当清醒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真的太丢脸了。
“来人,陈姨娘伤风败俗,行为不端致使丞相府蒙羞,现如今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如果再犯者,惩罚加倍。”
梁宏邈恨声说道,丢了那么大的脸,不找个发泄的出口他一定会疯掉。
“老爷,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一定是她,梁慕岚她害我的!是她!”
陈姨娘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尖锐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老爷,你相信我,一定是梁慕岚害我出丑,她恨我们每一个人!”
梁慕岚清丽温婉的脸上一片平静,波光潋滟的眸子却染上了一丝悲痛,“陈姨娘,就算你要逃避惩罚,也请你编个合理的借口。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矛头指到我的头上,你是觉得我没有娘亲好欺负吗?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丞相府,直到今天举行及笄礼才回来,又怎么有机会陷害你?退一步说,我和你无冤无仇,又怎么会陷害你?被打三十大板很疼,可是你也不能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来啊,你当爹那么好欺骗,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她说着忽然哽咽了起来,滚烫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爹,我知道我八字带煞,府里的姨娘不喜欢我也正常,可是如今我克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命格已经破了,为什么还要承受一些不应该承受的,难道我生来就要被人欺负,任人搓圆捏扁吗?”
梁宏邈心里一阵厌烦,厉声喝道,“不要再说了,陈姨娘犯了错误不知悔改,还将罪名推到别人身上,再加十大板,现在行刑!”
话音落下,两个嬷嬷立刻把陈姨娘按在地上,一个嬷嬷举着粗重的板子用力的打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花厅里响了起来。
“啊——”
陈姨娘杀猪般的嚎叫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心惊胆战。
板子重重的落下,陈姨娘的屁股和大腿很快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赫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