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敌人就在面前耀武扬威甚至猫戏老鼠似的说着含沙射影的话,千泽宽大的袖子下的一只手攥的死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的。
“有没有觉得这荷塘畔很熟悉?”皇甫怀玉问,眼睛紧紧的盯着千泽的表情身体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千泽眨眨眼故作迷糊的看着周围,那熟悉的阴柳、那依旧鲜活鲜活的荷花还别说真是眼熟到不行,然后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想起来了,那是三年前的我和三皇子就是在这里遭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
皇甫怀玉身躯一紧,语气很轻:“哦~那你看清楚那黑衣人的长相了吗?”
老娘看清了,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千泽心里快恨死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啊,挠挠头有些懊恼的开口:“不知道哎,夜太黑他又蒙着面只觉得身形好似男人至于具体的现在差不多都忘了。”
皇甫怀玉暗自松了口气,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像从画里走出来小女孩,靠近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魅惑:“姑娘绝色倾城,本王心向之。”手攀上了千泽一只小臂。
千泽觉得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偎着身子一步跨出了皇甫怀玉的包围圈,眼看就要破功。
“皇叔说笑了,慕容姑娘已经是本殿下未过门的妃子,皇叔又怎好夺人所爱?”出生的正是皇甫易,从路旁的林荫道上走过来,直接到千泽的身旁一只手已经攀上了千泽的肩膀,不管千泽细微的挣扎。
皇甫怀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了两人的拥抱的姿势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话都没说,转身像躲瘟疫似的走了。皇甫易看着他的离开微眯了眯眼没什么反应。
这···就这么走了?千泽有些傻眼难道不是应该上演一番全武行来个争夺美人的戏码吗?走的就这么干脆利索?!还是真的受到了皇甫易的震慑?!她瞅瞅身边的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这小身板这小模样的怎么看都不具有威慑性哎!
美人在怀,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皇甫易心跳如擂鼓面上也爬上了眼红更是显得人如玉面如画,手还没下来圈着怀中人散步似的朝着塘边走去。
这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晚上凉意还是有的,然而两人身体相接触的地方却慢慢升温。连这荷塘畔也是给两个小小的人儿做着铺景,仿佛这池子是浸在了温水活泉中,袅袅的雾气升上来,恍若仙境!
对了,就是在这荷塘畔,三年前的····唔··也是这么个天气来着,她和眼前这别扭的货的生命第一次有了交集。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六岁的心里脆弱的封闭的娃子,然而时隔四年当时的那个内心伤痕遍布的娃子却成了现在有着如兰似竹气质的男孩,面若冠玉、如歌似画、云端高阳的模样已初具模型。
哈!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千泽兀自想着自己心酸的正太养成史,完全没注意到皇甫易拿着一块绞湿的帕子抚上了千泽的脸。
脸上的湿意传来让千泽的意识瞬间回笼,少年稚嫩青涩的气息扑面而来如画的眉眼近在咫尺!
‘擦’!千泽暗恨自己的无能,靠!小心脏扑腾的厉害完全不归自己管了,神仙啊!难道我真有怪阿姨的潜质,看见正太就想饿虎扑食?!
皇甫易小朋友当然不知千泽心中所想,径自拿着手帕给她净面,温温柔柔的开口:“今日宴会上那般说虽然是形势所迫,但确是我的真心愿望,我本着想等我们再大些才表白的可是你这样好,以致被人瞧上了所以我不得不将我们的婚约提出来。”擦脸的手改为捧住千泽的脸,漂亮的眼睛只看向千泽的眼底小心翼翼的问:“你高兴吗?”
高兴吗···高兴吗?!拜托,高兴个毛线啊!前世就没谈过恋爱,今世更是年龄小的不适合,她都不懂什么是爱,分不清喜欢和爱是个什么玩意。
她只知道,在男人这种事情上她对正太一类最没有抵抗力,譬如眼前的这个绝色、绝正太的皇甫易,千泽心里就跟煮沸的水似的,不断这翻来覆去的冒着泡泡。心里警告着:别过来,别考那么近啊,亲娘!再靠那么近爷要是把持不住了也是你咎由自取!
皇甫易一看千泽愣愣的没反应就将仅剩的那只手也捧上她的脸,头靠近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你的答案是什么?”
嗷!
千泽狼性如决堤之洪,心血在翻腾啊翻腾,那只理性的爪子使劲拖着那只感性的爪子。
“呵呵”,愉悦如泉水敲击着圆石的声音从对面皇甫易空中传来也轻轻的敲击着千泽的心脏,然后下一句话却直接将千泽的心脏大力敲死了!他说:“你都流鼻血了,看来这副外相你很喜欢!”
流鼻血了?!千泽用袖子一抹,袖子上红色斑驳可不是正新鲜出炉的千泽的鼻血!
‘轰’!神仙,你不如直接劈死我吧,省的我想男人想疯了竟然对着一个九岁的小男孩流鼻血!千泽心里翻山倒海、翻天覆地、翻来覆去的折腾着,相死的心都有了!考虑着是不是真的应该找个男人解解馋。
然而,眼前的脸越靠越近根本就没听到千泽心里的狂轰乱炸,要死了··要死了··距离越来越近,三寸、两寸、一寸·····
事情绝不是要照着那个方向发展,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残忍的残害祖国的花朵,皇甫易的脸在离着千泽的有一寸许时千泽幡然悔悟,急忙将头往后拉,皇甫易感受到千泽要退场也不知当时脑子里翻疼着什么将两只捧着千泽脸的手使劲往前一带!
‘啪’!皇甫易的嘴磕上了千泽的,响亮而——痛啊!破小孩没轻没重的,现在嘴一定磕破了。呜呜~千泽心里留下了两条宽面条泪。
两个人只是唇齿相碰着没有深入也没有辗转研磨,皇甫易不会千泽会但是下不去手,两个人就这样僵直着彼此间的呼吸纠缠睫毛相互摩擦着,谁也说不了话。
到底是皇甫易先放开千泽的,一得空千泽就照看自己的唇,擦,真的破皮了,这家伙难道是小狗!皇甫易也微有些歉意小手研磨着千泽的嘴角安抚着:“对不起,我···我··心急了”因为着急解释皇甫易又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免不了面红耳赤舌头也似乎打了结。
千泽看着他的囧样儿心头没由来的柔软起来,手指同样摩挲着他嘴角破皮的地方声音温柔的不成样子:“没关系,我没怪你真的。”
可能是今晚的荷塘月色太过温柔,也可能面前的青涩的容颜如诗如画,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温柔如水,总之,她觉得她此刻应该肩负起为人类繁衍做出贡献为社会的进步推动进期的责任。鬼使神差的覆在皇甫易脸上的手绕到其脖颈后向前一带,唇也一寸寸移过去,细密的吻如春风化雨袭向皇甫易的水色润唇,反反复复辗转临摹勾勒出那轮廓、那细密的纹络,千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舞者教导着她的同伴如何移动停转以舞出和谐的舞步。
皇甫易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此时都是亮的空气中都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围托出那个女孩的轮廓,胸口处闷闷的像有千万只蝴蝶在飞都快要把心脏扑腾出来似的······
教育任务完毕,千泽觉得皇甫易已有反客为主的迹象就离开了那方柔软看着神态明显还未回来的皇甫易说:“我刚刚只是在教你如何接吻绝不是占你的便宜。”一本正经。
皇甫易:“······”,这是重点吗?
“你不觉得身为男生在这方面比女生落后很不应该的吗?”千泽又说,一本正经循循善诱企图掩饰自己的某些心里,:“所以说我绝对只是教教你没有占你便宜没有···”没有怪阿姨的倾向,哭,看来自己真应该去一趟南伶官解解馋了。
皇甫易的脸上明显的有几条黑印,这是要逃避吗?:“我是不会不过刚才你似乎很会的样子”问的咬牙切齿、千回百转。
千泽:“······”赶紧摇摇头,没有!:“我年纪比你大,嬷嬷有教我这个!”
现在的嬷嬷都教这个了,皇甫易斜眼看着她眼里满是质疑,刚才的羞怯表情已经不再,旖旎的气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皇甫易抚着千泽站起来,眼神像是拟着水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宴会估计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千泽点头。
两人再回到百花宴时,宴会显然已经接近尾声,两人分别走向自己的座位,千泽斜了眼皇帝旁边的下座,座位是空的,皇甫怀玉已经走了吗?这个杀人凶手心怀鬼胎千泽为免节外生枝还未来得及告诉皇甫易三年前的黑衣人便是怀王的这件事。
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不明的情况下这种事还是先压下来。
宴会上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嗡嗡的官员交头接耳的声音四起,千泽伸头,那林妹妹站在场中央作为此界的冠军什么的被封赏来着。
太子皇甫决突然站起身来,:“父皇,儿臣今年已经十六到了大婚的年纪,父皇昨日还答应儿臣说儿臣若是再百花宴上有相中的女子父皇一定成全儿臣。今日儿臣相中了一位姑娘恳请父皇下旨赐婚。”说着跪下来。
老皇帝面上无波声音也很平淡:“说来听听!”
“儿臣钟情于宰相府三小姐慕容千泽,望父皇成全!”皇甫决说的斩钉截铁。
众臣又是一片哗然。
两个皇子争抢一位姑娘,这种事处里不好就会来个骨肉相残的戏码,这太子不会不知道啊!那么太子明知道先前慕容姑娘已指给三皇子还这样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太子在破釜沉舟啊!
这太子是在逼着老皇帝在他与三皇子之间做出选择啊!
众臣战战兢兢都在等待着皇帝的抉择,这次抉择过后朝党两派必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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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后真正开始了与皇叔的周旋。大人们别忘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