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安宁总算安安静静的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安白莲被罚跪了一夜祠堂,第二天出来就病倒了,到现在还在自己院子里养病的,张氏也养着伤,倒是没空来寻安宁的麻烦。
安宁落的清静,画了一系列的图纸让冬梅悄悄的做了出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没花几个钱,只是冬梅不知道姑娘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什么。可是她不敢问,不知道为什么,姑娘从来不会疾言厉色的打骂她,可她就是觉得姑娘比整日狰狞着打这个杀那个的三姑娘还要害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她以往的实力,让冬梅做了一些器具之后,安宁每日天还未亮就起床在她的小院子中练功,日复一日。这一日,同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安宁就起了床,来到院子后面那块让冬梅打扫出来的空地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她便开始热身了。简单的跑步什么的,只是一个热身而已。
做完这些,安宁将自己身上腿上胳臂和手腕上绑上负重沙袋,宽大的衣衫一盖,便只觉得她胖了一圈,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虽然现在她的身体很弱,可她的五识灵敏度还是一如从前,一边练功一边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虽然是安府,却是犹如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稍稍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在她还没有能力自保以前,她的一切行事都要万分小心。绑完负重沙袋之后,她开始了各种以前在基地被训练时的基础动作的训练。对着沙袋出拳,直拳,摆拳,勾拳;踢腿,前踢,前蹬,侧踢,侧踹,后踢;这一连串的动作中间没有任何一点休息或者间歇的时间。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脸上,脖颈上如小溪一般的汗水和她略微苍白的脸色暴露了她的履弱。
可她的目光却依然睿智凌厉,没有半分退缩或放弃的意思。这一套拳击练完之后,她立即就开始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端腹、鸭子步、蛙跳、压腿、吊肩、倒吊。
这些运动完毕之后,安宁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整个衣衫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鼻息凝重,呼呼的出着粗气。清晨清新的青草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萦绕在空气之中,令人神清气爽。安宁刚刚准备接着训练,打一套拳法,耳朵微微一动,忽然就猝不及防的侧头向北边望过去,眼里射出凌厉如刀的目光。
有人!
“呵呵,没想到这安府竟是藏龙卧虎之地,连一个弱质女流伸手都如此矫健,在下佩服,佩服。”一道清朗的男声传进秦子卿的耳朵,她惊讶的循声望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即便是以安宁的阅人无数也呆怔住了。前世她见过的美男不少,各色各样的,什么类型都见过,可以说是免疫力极强了。
可眼前这男人,还是让她忍不住心灵震撼。他抬手轻轻搭在树枝上,白色的外衣松松的披在身上,就那么倚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上,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檀香扇,半掩唇角。微敞的衣衫,露出凝脂般的雪嫩肌肤和性感的锁骨,三千青丝松松的挽起一半,另一半垂在肩头,慵懒而靡丽。金色的阳光下,美眸轻轻一挑,似乎有流光溢彩流转在他的眸中。这哪里是人啊,分明是妖孽转世。如此绝色,岂是人间可以有的。
可他却并不女气,说话的声音娇媚却带着称霸天下的贵气,男子的硬朗之气,两种完全不搭调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
“你是何人?”秦子卿只是惊怔了一瞬便回神了,警惕的仰头瞅着眼前坐在树上的男子,手悄悄的收在身后绷紧。能不知不觉避过她的勘察,此人武功定然不简单,可不会是像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的毫无攻击力,她不会为表象所迷惑。
“我叫白子墨,说了你认识吗?”那男子从树上轻松的跳下来,闲适的走到离安宁五步之遥的距离停下来,脸上尽是调笑的神色。
安宁敛眉,垂下手臂,悄悄的卸下了袖中的沙袋,若是开打,她也不惧,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她还是未联想到此人的任何片段,想来是没见过的。
“你不是安府的人,后宅乃女眷居所,若是客人,随随便便的就闯入未出阁的女儿家的闺阁重地,您也太失礼了吧。”安宁淡淡一笑,警惕之心豪未放松。此人敌友未分,不能轻举妄动,若是安府的客人,她若出手麻烦就大了。
男子丝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红唇牵动,眼睛弯成一弯好看的月牙,音色清朗,如潺潺流水过境。
“哈哈,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儿家,叫什么名字?”
“你也道我是女儿家了,女儿家的闺名又岂是随便说与人听的。”安宁也回他一个笑,心神渐渐放松,凭着她多年行走在生死边缘,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她觉得这男子对她并无恶意。说话就带了三分打趣。
男子惊愕的抬头瞅安宁,恰巧她也正直直的瞅着他,两人视线相对,安宁上挑着眉梢,男子戏谑的笑。
“哈哈,有趣有趣,你不告诉我,一会不要后悔啊。”男子大笑着朝安宁眨眨眼睛,然后一跃而起,翻过围墙不见了。安宁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可心里的警惕之心更是大敲警铃。被男子一搅合,她也没心思练功了,让冬梅收拾了器具,然后将所有用来练功的负重沙袋,飞镖,九节鞭,梅花桩等等等等都藏了起来。
若是那男子告诉了别人,那她会武功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这就麻烦大了。她要怎么解释安宁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竟然是武功高手,是何时学会武功,又是跟什么人学的?这让她如何圆谎。
一时间,安宁一个头两个大。冬梅不知道安宁怎么了,早上一回来就皱着个眉头,都坐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对安宁道:“二姑娘,老爷说让您打扮的漂亮点去前厅,说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