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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只有月光的清辉淡淡的洒落在储秀宫的宫墙里。偶尔几声寥落的蝉鸣证明着此时正值夏季。

古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都比较早睡,大概晚上八九点时便已吹灯歇息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大概也就是十一点左右,此时人们都已经熟睡。

安宁换了深色系的裳服,将头发往脑后扎了一个马尾,露出她光洁的额头与锐利淡漠的眼眸,悄悄的开了房门出去了。

她先是在储秀宫中转了几个圈,走到宫墙下时悄悄的借着树枝的遮掩飞上墙头看了好半天,然后下来,又走到另外一侧的宫墙边飞身上去观察了半天复又飞下来,如此反复多次,将这储秀宫外头的状况都摸了个通透就又悄没声的回了房。

和衣躺下,她将刚才观察的情况细细的记在脑海之中,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此时的她脑子无比清醒。

据打探来的消息,这储秀宫外侍卫每四个时辰轮换一次,中间交班时间大概为五分钟,若是她想逃出去的话,只有这五分钟的时间,否则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了。

对,没错,安宁是想逃出这皇宫。不说,不代表她不想,她可没有那么伟大去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当嫔妃,逃跑只是下策,万般不得已之情况下是她最后的退路。

那日白子墨的眼神与言语,应该是会救她出去的。只是经过了那一次刻骨的叛变之后,她绝不会再将生死托付于他人之手,现在,就只有等了。

若是待到选秀之日,还无白子墨的消息,她便只有逃了。而且据她打探,这西苍国东临光明帝国,南临塔克尔草原,都是两个蠢蠢欲动的强国,到时只要她顺利的逃到这两个国家的任何一个都高枕无忧了。

至于她走了之后安府如何,那安白莲如何,她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从来都不是善心的人,而且对于要害她性命的人,她绝不会有半分的怜悯与仁慈,看那皇帝是要抄家还是看砍头,都随他,说不定她还会谢谢他替她出了一口气呢。

这样想着,她在脑中已经开始构建完整的逃跑计划。她不习惯将东西记在纸上,她不喜欢给留下把柄,她更倾向将所有都记在脑子里,谁都不可得知。

一夜无梦,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姑姑便遣了宫女来叫她们起床。

“各位小主,从今日起便由奴婢负责教导各位小主宫中的规矩,虽然奴婢在这宫中只是奴才,可论起在宫中的时日却是比各位小主要多得多,宫中规矩甚多,少说话,少做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这便是规矩。”

“我们是人又不是那扁毛畜生,连话都不让说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个娇蛮的声音从队伍之中尖锐的窜出来。

安宁望过去,却不是安白莲,想来也是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姑娘,再看那刘姑姑只是一脸平静的望着那姑娘淡淡一笑,道:“小主说的是,奴婢只是将宫中规矩告知小主,听不听,却是再于小主,这宫中的规矩也不是奴婢定的,小主不必与奴婢计较。”

只见那姑娘听了这不咸不淡的话,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另一个女子拉了一拉,一脸的愤慨却没再多说话。

这刘姑姑在这皇宫里也算是个好人了,能将这些话告诉她们,只是聪明人都听得进去,那些不聪明的,呵呵,谁知道日后的下场呢。

然后便是开始学规矩了,站立走坐,吃饭,笑,每一个动作都有它的标准,饶是安宁,一上午下来也是累的腰酸背痛,火冒三丈。

她真是宁愿绑着那沙袋跑五公里越野,也不愿意受这份洋罪。这古代的封建社会就是为了残害妇女而生的,活生生的愣是把一个人给训练成机器,还美其名曰什么仪态。

若说这些安宁还能忍受,并且做的很好的话,那《女诫》便是她的死穴,单单看见那书铺陈在桌子上,她脑子上的青筋就崩崩乱跳。

半个月下来,安宁硬生生的被折腾的瘦了一圈,本来晚上她会在房里练习格斗,后来也没了精力,别小瞧只是练习站立走坐之类日常的小细节,要把它们全都抠的一丝不苟,却是一件相当费神劳力的事情。

晚上,吃了饭,安宁翻过一道宫墙,在一棵柳树上躺下来。这是她早都发现的一处好去处,一池荷塘,青青荷叶清水塘,塘里各色珍贵的鱼类成群,先是不敢来,怕这是贵人的去处,观察了些时日之后发现这里人迹罕至,鲜少有人来,这里便成了她放松心情纾解压力的地方。

天气晴好,远方天际处的晚霞红似火,灼灼的犹如燃烧的火焰。柳条垂下来,随着微风拂过,淡淡的香气飘溢,微风拂过,湖面荡起波光粼粼的水波。

安宁仰卧在柳树之上,树枝遮掩住她的身形,微微的闭着眼睛聆听着蝉鸣鸟叫,甚是惬意。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突然,安宁猛的睁开眼睛,眼光锐利如刀,悄悄的朝左前方不远处看过去,屏住了呼吸,波光粼粼的岸旁,一华衣贵服的公子正目光灼灼的瞅着她,嘴角含着微微嘲讽的笑意。

因为树枝的遮掩,所以安宁的眸色看的不明显,否则叶倾城一定会起疑心。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发现她?许多疑问顿时直冲她的脑海,可她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做了最自然的伪装。

“诶哟!”一声,她从树上摔下来,恼怒的爬起来,揉着痛的不行的怒睁着眼眸,瞅着叶倾城,质问道:“你是谁?!不知道这皇宫内苑乃是禁地,不可擅闯吗?!”

“几月不见,你这女子还是如此牙尖嘴利,分明是恼吾害你摔下树,偏还要找理由陷害于吾。”叶倾城一笑,面冠如玉,剑眉星目,真真一美男子是也。

他盈盈的立在岸边,微风鼓动他绛紫色的长袍,风姿高华。

“我见过你吗?”安宁歪过头,大眼眨巴眨巴,睫毛似扇子一般扑扇扑扇,疑惑的问。

“姑娘曾于苍耳城外救吾一命,怎的如此善忘?”叶倾城不满的蹙了蹙眉,被人抛于脑后的滋味,着实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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