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从黑暗中醒来,乔焰敲着昏沉胀痛的脑袋,指尖摸到额头湿粘液体,周边粗砺不平,显然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血迹...
乔焰一怔,恍然记起她被乔父下药,被温嵩害得惨死,连弟弟的大仇都没有能力报。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身上的酸痛如此的清晰,全身的细胞在叫嚣她还活着的事实。
待到看清周遭的环境时,饶是镇定过人也惊诧的倒吸口凉气,荒山野岭,蝉鸟虫鸣,身后是个陡坡,她躺在大石块上,上面还有些黑褐色血迹,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环境陌生,并不是她打斗的废弃仓库,难道是被他们抛尸?
脑袋一阵眩晕,甩甩头,这些都不对,自己早就被射成马蜂窝,怎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意识到不对劲,低头打量自己,可看到身上邋遢的粗布衣裳,震惊的瞪大双眼,这摆明不是她的身体。
两边袖子长短不一,裤子宽松,膝盖上破了两个大洞,脚上穿着蒲草编制的草鞋。
瘦弱的手臂枯黄,俨然营养不良。
眼神冷凝的看着仿若煮沸的河流,冷静的判断这古怪的现象,大胆的猜测是弟弟嘴上念叨的重生?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求,让她重来一次,替弟弟报仇。
内心激动,虽然事情太过诡异,令人匪夷所思,但她接受能力超乎常人,很快便接受这事实。看着平板的身子,估摸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时光倒退了,那么弟弟也许和她一样,仍然活在世上?
带着侥幸,敛好心神,观察斜坡的地势,眉头微皱,根本没有借力爬上去的树枝之类,坡度陡峭,上面铺满了细碎的沙石,并不好爬。
面目冷清,眼底是与年纪容貌极不符的成熟、睿智,拾起地上长形石块在石头上打磨,削尖了插进泥土里,借助稀疏的野草爬上坡。
累瘫在地上,细瘦的双手被野草刮伤,这小身板爬个坡都快虚脱,真让她鄙夷。仰头望着夜空,眼底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温嵩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刻进心底。
黑哥?
眉头拧成结,她印象中并不认识叫黑哥的人,他为什么要索她和弟弟的命?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乔羽那蠢女人被利用了。
沉甸甸的恨意燃起她的斗志,邪肆一笑,这一世重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和叫骂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乔焰的沉思,蓦然回想她如今的身份,脸一沉,她什么讯息都没有搜索到,对这小身板一无所知。
“死丫头,叫她做点事也做不好,天都黑了,人不知死哪去了。”妇人骂骂咧咧的走来,当看到坐在地上的乔焰,啐了口吐沫,脱口骂道:“你个讨债鬼,在这里作死啊,羊呢?羊在哪里?”
乔焰沉默不语,暗自观察刘杏春,猜想她是不是前身的妈妈,抬眼看着眼前身材矮小肥胖,一脸尖酸刻薄的人,典型的恶毒后妈形象。从她不安份转动的眼珠看出是个势利眼,与之前咒骂的话联系,知道前身是个不受宠的主。
刘杏春双手插腰,一双眯缝的眼四处观望,哪里有羊的影儿?心里一沉,知道这挨千刀的把羊弄丢了,不敢回家。
“作孽啊,你个灾星怎么不摔死,那羊可是给你哥哥讨媳妇的。”目光凶狠的看着乔焰额头的血迹,和山坡上的滑痕,心里明了,顿时火冒三丈:“你短命鬼爸妈要死怎么不带你一起死,留着拖油瓶扔给我,是要拖死拖垮我。”
三言两语,乔焰抓住重点,明白她不是亲生的,应该是寄养在亲戚家,难怪这待遇,瞬间有些同情前身,和她在遇到温嵩前一样的待遇。眼里寒星闪现,既然她主宰了这身体,绝不窝囊、隐忍下去!
“我给你去找。”嗓音暗哑难听的令她皱眉,捏着干涩疼痛的喉咙,缓慢起身。她的叫骂声听得闹心,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裂开。
刘杏春在肉痛那丢失的八只羊,哪里发现得了乔焰的不对劲,听到她回嘴,怒气冲天的冲上来扯着她的头发,短而肥的手指戳着乔焰的额头,结痂的伤口裂开,温热的液体流出。
乔焰冷冷的侧头,向后一仰,细小的手灵活的钳制住刘杏春的手一扭,把她推开。
“再有下次我扭断你的手。”语气森冷瘆人,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除了前世阴沟里翻船,谁敢这样对待她?
刘杏春一震,吓得唇色发白,哆嗦着后退,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神,咬咬牙,暗想回去再收拾这小贱坯子。
可当看到乔焰眼底的嘲弄,觉得在乔焰面前丢脸出丑,这死丫头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哪里敢嚣张,肯定是脑子摔坏,中了邪。
“呸,忘恩负义的东西敢还手,我让你逞能,回去打不死你。”刘杏春看不上乔焰,但是刚才无意的一瞥,发现她身上的气质不一样了,浑身透着灵气。
眼底闪过精光,心里飞快算计,反正羊也丢了,大儿子的媳妇肯定娶不成,既然这样,打死这丫头也便宜了,不如…
“还杵在这作死,赶紧回去喂猪。”一想通,刘杏春心里欢喜,神神叨叨的走了,这事还得跟老伴商量。
乔焰看到她眼底的精光,露出冷笑,心里准是想到什么鬼点子。
不过没关系,在她的身手还没恢复前,她有的是时间奉陪。
喂猪?
眼神闪烁,嘴角漾着清丽惑人的笑容,这玩意貌似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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