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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刘氏急的团团转,来回踱步,斜眼看着走出来的医生,连忙迎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侧头望着门缝,想窥视儿子的伤情。

  “情况很不乐观,下手太狠,他的子孙根伤得太重,完全失去生育能力。”医生摘掉口罩,无奈的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人,让人断子绝孙。

  “不会的,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受得了打击?”刘氏抓着医生的手,苦苦祈求。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们先去窗口缴费,还要住院观察几天。”医生面目表情,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早就麻痹了。

  刘氏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捂着脸,嚎头大哭。

  她好好的儿子,马上就要成亲了,突然面临噩耗,让他们一家子怎么接受?

  村里的人,会怎么看待他,看待老白家?

  “莲啊,你哥这辈子完了,他可怎么活?”伸直脚倒在地上,用力捶着地,喊着不远处受到惊吓的白莲。

  “哪个杀千刀的这么恶毒,坤儿和他有什么仇,让他断了坤儿一辈子的前程?这简直要了坤儿的命!干脆一刀捅了我,捅了我替坤儿赎罪。”悲恸的抱着白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老白家唯一的根,断了,等到百年归寿,他们两口子怎么有脸面见老祖宗。

  “妈,你别伤心,哥听到会难过的。”白莲看着走廊上围拢人,指指点点,难堪的涨红了脸。

  ‘难过’两字戳到刘氏的痛脚,她儿子心气高,怕会接受不了这事实,自暴自弃,寻短见。

  “小娼妇,你有没有良心,他是你亲大哥,是不是你得罪刘大富,害他被报复了?啊?”刘氏凶恶的怒瞪白莲,仿佛要生吞了她。

  白莲紧紧的掐着掌心,心瞬间凉一大截,这是当妈说的话?

  在这个家,她从来都是隐形的,只有大哥被当成宝,凭什么?同样是他们生的,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她是女儿么?

  这件事虽然让她害怕,但不否认,她心里有报复的快感,她哥不再是男人,他们还会把他捧在手心,悟在心窝?

  “你骂我有什么用,他会好么?”白莲脸上有着淡淡的讥讽,霍然起身,冷笑道:“你也不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被报复了,他连白翘那贱人都敢上,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刘氏的心渐渐下沉,脸色蓦然大变,坤儿怎么会做这糊涂事?

  虽然震惊,心里却不认为白坤有错,她儿子睡了白翘,算是她的福气。俨然忘了有驳论理!

  “那是不是这小贱蹄子叫刘大富打残你哥?”刘氏颤巍着爬起身来,越想愈觉得可能,若白翘没跟刘大富勾搭,那怎么会有几百块钱?

  白莲几乎同时也想到这一块,眼底露出恶毒的光芒,要不是白翘,刘大富这金主也不会弃了她,要是她不在了,刘大富会不会重回她身边?

  “妈,我跟你说,一定不能放了这白眼狼,我们养她这么多年,还吃里扒外,再这样下去,咱们家不知道会变什么样。”

  刘氏赤红着眼点头,自从白翘从坡上摔下去后,一直家宅不宁,羊丢猪死,名声臭的邻居不愿打交道,这下儿子也出了这事。活脱脱一灾星!

  睨了眼病房昏睡的儿子,摸着兜里没焐热的钱,一阵肉疼。“你哥既然治不好,就不用浪费钱,叫你爸接回家。”

  白莲勾唇阴冷一笑,接回家?恐怕她妈都想扔了白坤不管,在她眼里除了钱,再容不下其他。

  *

  白翘给刘大富出谋划策,刘大富乐得合不拢嘴,听信她的话,不但赚了大笔钱,还赚得好名声。

  拿着她写的计划方案,揣着钱进县城,煤窑的事全数交给她和父亲刘春生。

  白翘也不介意,到底她于他是个外人,许多事得防着。再说,多个人帮忙她也乐得轻松,只要不少她钱就好。

  从煤窑下来,还未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中药味,心一沉,这么快就出院了?

  “吱呀”陈旧的木门打开,在岁月的冲刷下,泛白、朽烂。

  “回来了?去把后院里拿一筐草拿去喂牛,早点回来做饭。”刘氏淡漠的撇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吩咐白翘。

  白翘心里诧异,这是刘氏破天荒的心平气和对她说话,平时不是口气恶劣,便是赏她几个白眼。突然这样,她还有几分不适应。

  扔下水壶,不吭声的绕到后院,扛着青草去牛栏,还未走近,便发现今天的牛有些异常,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迟疑一会,挪着步子上前,放下箩筐,捧一堆草扔进去,赫然,一块大红布跃入眼前,狐疑的拿着端详,没有什么古怪准备丢掉,却没想到吃草的牛发疯似的撞栅栏,门扣松动没插紧,两头牛轻易破栏而出,对着白翘气势凶猛的撞来。

  白翘快速的反应,稳住心神,脚步错开,后空翻蹲地躲过,敏捷的跳下石阶,散开红布斗牛,把它们引到宽阔的田里,灵活的在稻草垛里穿梭,眼见它们把草垛撞散,低着头用角对着她撞,啐了口吐沫。

  嚓,这是要了她的命!

  打死她都不相信这红布是无意放进来的,俨然是早有准备。

  难道她们发现白坤是她下的黑手?这不可能,当初天黑,又没人经过,谁看见?

  这一分神,两头牛前后夹击对着她撞,只有几步的距离,背后是高高的土丘,这是要把她逼到绝境?

  紧了紧渗透冷汗的手心,心跳得如打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又回落重重敲击在心头。

  向后退了几步,咽了口口水,眼底闪过冷芒,决定赌一把,在将要撞上的那一秒,白翘趁机扳着头顶的两角,一脚踏在牛鼻上,借力腾空翻坐在牛脖子上,麻利的把红布蒙住牛眼,死死的抓住牛角,看着两头牛凶残的对撞。

  “嘭——”

  剧烈的撞击,差点把白翘甩出去。

  双腿紧紧的夹着牛肚,用力一踢,赶着它走出脚下干涸龟裂的田地,到前方右边的时候跳到小坡下的草垛上,免得被踩成肉泥,也减轻她的擦伤。

  牛一吃痛,疯狂的闷头向前横冲直撞,没有按照她设想的套路,乱无章法,几次颠簸的白翘滚下去。几乎是侧挂在牛背上。而另一头牛被牛头上的红布吸引,直直对着白翘的脊背冲来。

  靠,这一撞,老娘就断两截。

  看着前面几米高的陡坡,瞳孔一缩,咬牙一脚蹬在牛头,跳下斜坡,紧紧的抱着头,滚了几圈,撞到木桩子才停下来。

  “咝——”

  白翘松开手,扯动手臂上的擦伤,倒吸口凉气。

  粗布衣服也被荆棘划破,咬唇坐起身,掀开衣服,看着腰侧一大块青紫,气的想破口骂娘。要不是她护着头,估计脸都被刮花了。

  不对!

  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转瞬想到她重生在这小身板身上时,也是跌落在山坡下,面部朝下,而她那时心思全在神秘的黑哥身上,忽略了许多细节问题。

  刘氏待她刻薄,做家务放羊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她会不知道山腰那陡坡的危险?

  而且她除了额头上,膝盖上的磕伤,手臂、脸上根本没有划伤,显然不是失足滚下去,而是被人推下去。

  想到这里,心里一惊,怕是有人早就恨不得她去死,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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