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此话一出,云霞下意识的看柏子仁,柏子仁是背身,云霞苦于不能言,劈手夺过宝剑就走.刚开始自己是丫鬟,不能把剑带在身边,现在好歹是个有点名分的小夫人,又不和他在一屋,也挂在卧室做个装点.
洛平敏感的觉出异样,又追着她出来.“惊电是送你的?”云霞点头.
“谁送的?”洛平紧追不放。
云霞睁起不大不小的秀目看他:我能说吗?
“好,好,我等你解释.”洛平拿她没办法,自从发现自己喜欢她以后,就感到讨好这种事情,已经从云霞对他,变成了他对云霞的屈意奉迎。洛平无奈只能把吐出的字咬烂,以消不舒.云霞不管他那点少年成长的烦恼,去找新认的姐妹.
洛平非常不快,以前见不得云儿和双昭在一起,才同意义父把顾家主仆抓来给她做伴,这下好了.和双昭是有时间的,和那俩丫头却是时刻挽手不散,现在又搬去和她们住了.原来以为柏子仁是个说不得的暗酸,又发现还有个宝剑的不明事件.
待去操练的洛平不但把羽箭力透靶穿,还伤了几个随侍.粗疏的楚天阔都看出他的不同往常.两人同回时问他:“平儿,可是有什么鸟事让自己不痛快,待义父与你了结.”
“义父,孩儿看那俩丫头越发不顺眼,放了如何?”洛平趁话,想赶顾采薇主仆走。
“山寨的规矩:只要不是入伙的,活着进来,死了也是看山寨的鬼.没来由的坏什么规矩,不合平儿意,一刀结果了就是,为女人犹豫,岂是大丈夫所为?”楚天阔一身作则了十几年,也没把这个义子教到类己三分.
“她们也没错,何苦坏她们性命,她是誉国大将军之女,等他们知道女儿在这里,激恼了姓顾的,说动皇帝发兵,与山寨也无益.”洛平又劝.
“老子敢做,就不怕他,待他知道买通好大臣,说动那个娘们发来兵,咱们早走了.”楚天阔顺嘴说道.
“什么?要走?怎没听义父说过,忽然的要去那里?”洛平忽听义父有离开之意奇道.
“平儿,义父以前没对你全说实话,其实你的父亲还活着,在做一件大事.他的意思是:事若做成,就接你回去,事若败露,让你不得为他报仇,就让我带你远遁隐居,为他留一枝血脉.”楚天阔稍有漏嘴,想到事也快要做成,心中高兴就又多说一句.
“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义父怎能瞒到今天?父亲到底在做什么,待我去助他.”洛平又听到与小时不一样的身世,父亲还是这样护他,情绪激动的说.
“我发过誓不说的,不过平儿放心,不动则已,一动必有十成的把握,义父在这里为的什么,平儿不是问过,招兵买马训成的心腹都去了那里,其实都送到你父亲那里了,这下明白了吧,平儿等佳音就行了.”
楚天阔不说了,洛平再问,两人已迈进大厅.云霞施常礼在右,顾家主仆行大礼在左迎接他们,都不防楚天阔一照面,抬熊掌大脚踹出,听顾采薇一声惨叫,云霞看去,只见她翻倒在地,口中涌出鲜血.小欣呆做一团,洛平早抱住楚天阔抽剑的手,云霞蹲下扶起采薇怒目视问洛平.
“一个侍妾不能讨欢主人留着何用.”楚天阔亮罪宣判道.
“孩儿不是讨厌她们的意思,只是想求义父放她们下山回家.”洛平急急解释.
顾采薇听到家,两行泪抑不住流下,胸中热流搅着悲愤,更是续气不上,一阵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生死全凭平儿,只是莫提下山.”楚天阔立眉张须道.
“这里交于孩儿吧,义父千万莫动气.”洛平半拉半劝,楚天阔入内厢.
洛平这才忙让叫人来看伤势,云霞和小欣移不动采薇,示意洛平来抱.洛平想到是自己一句话引出的是非,不抱又怕云霞生气妄动嗓子.就伸手托起顾采薇放到她的床上.
“顾小姐,都怨我思虑不周,本想让义父放你们回去,不想给你招来祸事.”与其说洛平道歉给顾采薇,不如说他在给云霞解释,实想得云霞谅解.
“奴婢之命贱如蝼蚁,不敢怨少爷.”也许这个人真象云霞说的,并不是太坏.顾采薇伤痛之余,还能说些什么.
“顾小姐放心养伤,等能走动时,我就把你悄悄送下山,联系你家人来接.”洛平低声安慰.顾采薇没想到事情突然由悲转喜.张口要说,山上医生被领进来.
且说云霞的嗓子在第二天,能小声的说出话了,云霞第一声就是要洛平答应配合她趁机感动顾采薇一把,美其名曰化解顾采薇对他们的仇恨.洛平第一件事要她说宝剑的事,两人达成协议,云霞就把救春如的事讲了一遍,得知春如到现在不知她身份,他才释然.
云霞除了多拉洛平去看顾采薇,被她想到最能感动人的就是割肉做药引的故事.当她对顾采薇讲起她心肌受损,须人肉做药引才能好得快,洛平为了她能早日回家,毅然割肉时,听的顾采薇目瞪口呆.云霞知她不会拉了洛平检查,只要在她面前洛平装那么一点不适就行,也没指望顾采薇全信,信一分也好.云霞导演的刚上演完,就发生了让顾采薇亲眼看着感动的事。
原来洛平真派人去打听了顾采薇的家人,但带回的消息却是,顾采薇的爷爷刚开始不知何处强人抢掠,等听说黑石山有伙人时,就去要求官府派兵抄山找人.但此处官府说:别说不敢肯定是黑石山所为,就是黑石山所为,要去那里动兵,也得有皇帝的圣旨才行.顾采薇的爷爷没办法带余下的兵丁已回京请旨去了.洛平正同顾采薇她们听探信的述说,那知楚天阔得知了洛平背瞒自己的行经,腾起怒火万丈,提剑抢入房中,不责洛平直取顾采薇首级.洛平眼疾手快带顾采薇旋身,抽出云霞挂在房柱上的宝剑惊电架开.任洛平声声义父恳求,楚天阔一股怒火在胸,只是不开口,招招只要顾家主仆性命,洛平没法先保下两人再说.惊电是真正宝剑,削铁如泥又被洛平贯以全力,两剑再遇一声响,楚天阔手中剑应声折断。这一断不打紧,洛平推他的剑势没了对力,待洛平看到剑折,自己收势不住,无法回剑,即刻撒手,惊电还是划破楚天阔棉袍后才落地.
“好,好,老楚我养儿十七年,没想到,今为一个女子,和老子动手.”
“义父.”洛平懊悔万分双膝跪倒,十七年,这个暴虐的人没舍得骂他半句,打他一下,舍子舍妻保他成人,早知会伤他的心这么深,就该让他杀了那主仆消气.
洛平一跪,屋里的人才惊醒,扑通通都跪下,顾采薇在没听到洛平此时的心声后被彻底感动.云霞却在埋怨春如,给什么不好,偏送把剑,送把什么剑不好,偏偏送把锋利的惊电.
楚天阔说罢转身就走,洛平叹口气,拉起云霞,没说话也出去了.云霞叫起众人出来,却见洛平又去楚天阔厢房跪着请罪去了,这一跪就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