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会叫自己坏女人,可是为什么他能看出自己是女人?
全身软绵绵,脑袋晕乎乎,这十个字可以概括她现在的状况,现在逃跑时没那力气了,可恶的桑梓,竟然联合爹爹把自己抓回来!本少主白疼你了!
可是这是什么病?为什么从前没从医书上看过?风寒?也不像。
鼻子没有堵塞。
全身没有力气?为什么这么感觉是迷药?
软筋散?为什么会是软筋散?眼皮重的睁不开……。
“庄主,少主的病情很奇怪…。”老者担忧的看着房间里的人,少主虽性子顽劣,却也是不可多得的药学奇才,这般病情竟然都诊断不出来。
“我们出去说。”声音渐渐飘远。
顾未然睁开醺醺然的眸子,模糊的看着周围的景象,身上更是动弹不得。
这回可怎么是好?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
果然是对的,一直就算能救天下人,也救不了自己……
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整个世界剩下黑色的一片——
“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梵音从黑暗中传出声音,令人头痛。
什么意思?所做的一切都如同没做一般吗?
才不信!找了那么久,为什么就要回到从前?我不要,不要回去。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下瞿唐。三生石上旧精魂,赏风吟月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那个声音又传入耳中,渐渐远去,消失在迷迷蒙蒙在梦中。
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文雅精巧不乏舒适,药香弥漫在房间。
顾未然挣扎着起床,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下来,一双迷蒙的眼睛如同醉酒似的看着周围,揉揉鬓角,仍有几分恍惚,应是病了罢,若是药的话,现在肯定一点力气也没有。
足衣踏地,较软的蹲下来,这次的惩罚更厉害了啊,不甘心的晕了过去。
“艾,我说你这个坏女人怎么病倒了呢?”似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应该是做梦吧,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哪儿?更何况一口一个坏女人的,又怎么会来找她?前路漫漫……。
有淡淡的温暖至头顶传入,晕眩的感觉好多了,会是他吗?
“卿言……卿言……。不要离开我,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头顶的手颤抖了下,又继续有暖流流进,暖到了心底。
季南天收回手,看着昏睡的人,紫眸有些难受,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连生病了都叫那个人的名字?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手抚摸过女子的脸颊,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顾未然,你果然是一个坏女人啊。
紫色的华衣席地而坐,专注的望着那人,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既满足又高兴又想逃避的感觉?顾未然,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微微合着眸子,屏住呼吸调息体内乱窜的能量。
夏天就要过去了,秋天就要来临了。
“我有我的责任,你有你的使命。”那责任是自己不想担任的,那你的使命呢?你还想继续走下去吗?站起身紫眸恢复平静,口中吹出一声奇异的口哨,一只白色的小鸟飞进来停在他的肩膀,垂着脑袋,小小的黑眼珠子滴遛滴遛的看着面前的人。
“看好她。”薄凉的唇只吐出三字,却冰冷一场,白翼鸟瞬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类,能够召唤他们这一族的人绝对不是个善主。
微微垂下首,表示可以答应,并不是囚禁,只是帮忙还是可以的。
“放心,我没有把一只兽类放在身边的兴趣。”伸出手弹下鸟儿的头,他不喜欢人类接触太近,却与这些飞禽走兽并无隔阂。
白翼鸟放松警惕,这人虽不是善类,却也不是凶残之人,白翼一族早在千年前几乎绝迹,只有他们这一个小族被一个少年相救,才足以繁衍至今,只是不知道恩人是何人,那人,白翼鸟抬起头看着少年,与这人一般有一双惑人的紫眸,妖艳至极,只说让他们好好保重便消失了。
难道是他吗?
“要走了,别让她再种那种毒药了,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季南天弹下白翼鸟的脑袋示意回神“就拜托了,我还有事。”声音不似初时那般冷漠,多了些调遣,唇角勾起的笑让人想到痞子一词,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救他们的人!转动着小脑袋别扭的不去看。
白翼鸟转过脑袋人已不再在房间了。
飞到床上的人的旁边变换成白色的珠子连串在手腕那串珠子上,谨慎的看着周围,就算不是救命恩人,那么像,应该也是有点关系的。
风渐渐随着身影的移动变幻着,季南天穿梭在顾家庄的内部,看似简单的顾家庄,经过千年的沉淀,怎么可能会是那么单纯的神医居所?内部的机关错综复杂,招招致命,一环扣一环。
脚步如同虚行的越过繁琐的机关,那种毒,不像是平常的毒药,她的父亲竟然要毒害她吗?何况不像是一时的中毒,更像是多年的积累,从小时候就被下了毒?该是怎样的居心鬼测?是因为她是女儿身?还是别的阴谋?
不管怎样,先把她的毒药解开,总有办法的。
内部的机关更是阴险,不过对于季南天来说如同虚设,紫色的华衣像是紫霞飞跃穿透铁刺、陷阱、暗器……。内堂阴暗潮湿,腐朽的气息自里传到外,整个空间都是粘稠的腐烂的味道。
蜘蛛网都是残破的,看情况似乎长久没进来过人,只是这个地方为什么要弄这么多机关?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火烧掉蜘蛛网,里面的景象令人作呕。
腐烂的尸骨堆积成山,还有些未完全消逝的尸体上虫子钻上钻下,恐怕比他杀的人还多,这人是有什么样的变态嗜好?以杀人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