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顾不上后悔,匆忙收拾了下就赶到了A市,但真正踏上了那片故土,她却觉得自己竟然像个无头苍蝇了,曾经的靳家已经不再是靳家了,她根本找不到靳斯寒,而靳斯寒好似是在避着她,根本不接她的电话,没办法,她只能笨着法子找人来问。
这一费劲儿打听,她才知道,靳家的变故太大了,不仅是生意失败,靳伯伯也因为受到剧烈刺激,突发脑溢血离世了。她按着心口,开始庆幸自己选择了回来。
靳伯伯的葬礼,是他的几个至交好友凑钱办好的,她去的时候,靳斯寒守在灵堂里,隔着好远,她看着正背对着她的那个瘦削身影,面色越发苍白,不自觉地就颤着身子往前走。
第一个发现她过来的,是靳斯寒的母亲,靳母见她靠近,伸手就拦住她,再看看灵堂里的棺柩,嫌弃道,“拖油瓶还是不要靠近的好,这里不欢迎你!”
喻悠悠低着头,抖着声音说,“伯母,我只是想要看看伯父,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再坚持要进来,我就叫人来赶人了!”靳母绷着脸,一脸的不悦和不耐烦。
一听靳母要赶她,她心里一急,就莽撞的抓起靳母的手,哀求道,“伯母,求你,小时候伯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来看他。”
靳母一脸烦躁的就想甩开她,反被她这么一抓,心想也不知道这丫头使了多少的劲,竟然把她抓得生疼,反手就朝她一推,全身的力道都用上了,“死丫头,你抓疼我了!”
喻悠悠被这用力的一推,身子就倒在了地上,被推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她都觉得匪夷所思,小时候都不知道被靳母这样推了多少次,她已然被训练出来,就像是个不倒翁,很少被推倒,可这次,她竟然还是被推倒了?
可能是因为心里没有提防,也可能是因为她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她就开始头晕,所以就晃神了。
难道真的有宿命的存在,几年后,无论她多么的努力,她还是注定要被推倒,注定要和靳斯寒隔肩相望?她心里,真的很不服气!
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小手紧抓着地面,却见一双大手已经伸到了她的眼前,不期然的,抬头正好撞上靳斯寒那双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心里顿时苦涩和甜蜜交织。
“我扶你起来。”他说。
她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把手伸过去,在她和他的相处中,他对她,永远都不会说,“你把手安心的交给我,放心”,就仅仅是“我扶你起来”,这次还是如此,她真的很不想这样。
“悠子?”靳斯寒唤了她。
她敛下眼眸,还是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任由着他拉着她起来,虽然她一直都知道,靳斯寒对她很有耐心,可她一点儿都不想挥霍他给她的耐心,她想悉心保存。
旁边靳母不知道骂骂咧咧了什么,她也无暇去听,只是看着靳斯寒清瘦的侧脸,忍不住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他反倒侧脸过来,跟着她,“跟我来。”
靳斯寒都不理会他母亲的牢骚,拉她一起进去,一路无言,她跟着靳斯寒按规矩做完了全部程序,就和靳斯寒并肩在灵堂前鞠躬答谢前来吊丧的人。
接着遗体送去火化,后来就是安排墓地,而忙完这一切已经日落西山,靳斯寒立在墓碑前,静穆如雕像一般。他的几个兄弟朋友都上前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不过大家又看到一旁的喻悠悠,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异表情。
丧礼结束,一行人就该去吃晚饭,喻悠悠全程下来都晕晕的,她觉得自己是在发低烧,刚跟骆仲骁扯谎自己生病,这下子真生病了,她不由暗骂上天台眷恋骆仲骁。
不过她现在确实又累又病又伤心,实在是没有胃口吃饭,更不敢去和靳母同桌用餐,就简单的跟靳斯寒告了别,在靳母的横眉怒目中离开了。
以前的房子还在,不过因为屋子里没有人住,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她简单的打扫了下,刚准备躺到床上休息会儿,就听到有人在门外猛烈敲门。
她想也不想就觉得是敲错了,憋足了力气,就朝着门外大声道,“错了错了,你敲错了。”
也不知道这敲门的人是没有听到,还是听不懂人话,一直敲了下去,一声都比一声响,因为这里是旧民居,隔音特别差,她就怕扰民,所以只能拖着身子就开了门。
一如几天前那样,门“吱呀”一开,一双锃亮的黑色意大利手工皮鞋就以蛮横的姿态强行闯入了进来,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哪里有力气阻止他的进犯,把门打开,任由他进来。
骆仲骁一进门,就“啧啧”了两声,还不忘调侃她,“你这生活水准是越来越差了,真是可怜得紧,要不改天等爷心情好了,送你个金屋住住?”
“不劳您费心,我就是适合住这种草窝,你那个小金屋,还是留给别人去住吧。”去他的金屋藏娇,她偏不顺着他的话说,只要一想到她用头条阴她,她就心里膈应。
她挺记仇的,尤其记这种无赖的仇!
骆仲骁倒是不纠结这个话题,一把将萎靡的喻悠悠从床上拽了起来,“你的相亲对象呢。”
喻悠悠的屁股刚刚沾到床沿,就被骆仲骁这么拽起来,她心里在咬牙切齿,行动上却只能做个矮子,只能敷衍道,“生病了,状态不对,就暂时改到了明天。”
眼睛偷偷闭上,想偷着休息点,眼皮刚一闭,她就蓦地睁开了,很奇怪的看向他,“你干嘛过来呀,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相亲的事儿!”
“没见过相亲的排场,想顺便从你这边见识下。”骆仲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声音轻,浅,哑,却又性感深沉得不行。
不过,即便他的语气怎么的魅惑,在喻悠悠听来,就只有“可笑”两个字,骆仲骁这是在跟她讲笑话吗?什么相亲的排场没见过,骆老夫人给他亲自准备的选妻大会,那排场规格都是顶级的,他还敢说没有见识过!
“呵呵,你在逗我玩吗?”她干笑。
看这么个大男人就杵在这里,她真的很烦,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现在急需躺下,慢慢梳理下她和靳斯寒之间的种种。
见她小脸儿绷得严肃,语气更是别扭到极点,骆仲骁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狭长眸子,更为邪肆迷人了,心情似乎也欢实了起来,大手迅疾的搂住了她的腰儿,使劲儿地捏了捏,动作像是稀罕到不行,“就是不希望你去相亲,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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