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觉得,骆二爷的魄力,就在于总能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一点也不在乎留下的烂摊子。
人被强行拽了出去,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不犯傻,一出门,就去抱住一棵大树干,死活都不跟他走。
笑话!骆二爷刚刚说成全她一次,成全她啥?
当然是让她亲眼目睹他的裸身!
骆仲骁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也不去拽她,只是俯着脸,大手撑在树干上,用最柔软的语句来威胁她,“喻悠悠,悠着点,这世上,可没有爷带不走的人。”
两军交锋,最怕一方太强,一方太软。
毫无疑问,喻悠悠就是最弱的那方。
拔腿就跑?溜之大吉?笑话!骆二爷长手长脚,保准战胜她这样的小短腿!
死抱住树干不放?笑话!骆二爷来硬的,她能挡得住么!
大喊抓色狼?笑话!闹到局子里,人家肯定欺负她这种穷人!
她没辙儿了,默默地看着树干,眼神乱瞟,心想没准儿能有个好心人出没。
可这一瞟,好心人没看到一只,倒是看到了手拿相机蹲点的旧同事在草丛间鬼鬼祟祟,最要命的是,两人还对上了眼。
她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看向骆仲骁,“我劝你还是离开吧,有记者来了,被拍到的话,你也很麻烦的。”
她几乎都被自己感动哭了,以德报怨,心心念念的想着骆仲骁的声誉安全,她的胸襟该是多么的博大呀!
“和你一样,十八流小娱记?”骆二爷眼神一挑,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这话,侮辱的不止是一个人!
瞅着他那意思,他还是不想离开喽,喻悠悠一下子就急了,要知道娱记这行业,根本不讲什么江湖义气的,虽然她俩是曾经的同事,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是真有什么被拍到,肯定会被曝光。
曝光后,骆家人肯定第一个不饶她。
真是头痛!
“啊——”身子一个摇晃,手指被人强行被树干上拉开,人就被骆仲骁拽了起来,身子就被骆仲骁轻而易举的塞进车里。
她哭,这下子,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她那个旧同事得逞了!
这事儿充分证明了一个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两只爪子挠着窗户,无论她怎么控诉,骆仲骁就是冷着面不理她,她沮丧透顶,却发现,后面有辆车在追,艾玛,她的旧同事也太拼了吧!
“哎,她追上来了呢。”她急的跺脚。
骆仲骁则是抿着唇,看着后视镜里出现的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蓦地,唇角一勾,油门一踩,加速。
“你也不用这么拼的呀,她那车的性能比你差太多了。”喻悠悠抓住车把手,畏缩的看着骆仲骁,只想友好的提醒他一下。
反倒是骆仲骁不领情,又是神龙摆尾,又是风驰电掣,活脱脱的像跟别人飙车,炫耀自己的好车技,奇了怪了。
不过在看到一辆陌生的玛莎拉蒂的时候,她就有点明白了。
忍着呕吐感看向骆仲骁,挺期待的和他打着商量,“遇到敌手了呀,看来你很紧张嘛,既然咱俩都很紧张,你能不能稍微把车速放慢些。”
男人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锁了眉头,一手向上伸手解开了脖间的扣子,另一只手则是用力的操纵着方向盘,胳膊上青筋暴起。
接着,车子就是一个挺进,一下子甩开了玛莎拉蒂,她几乎来不及反应,车子却骤然停住。
这一切,看在喻悠悠眼里,完全是莫名其妙!
已经甩开了,怎么还突然停了,像是在等着什么。
玛莎拉蒂紧随其后,跟了上来,骆仲骁的车窗就被敲开,骆璟骁的半张脸出现在视野中。
“哥,悠悠是我带来的,我需要把她带回去……”不等骆璟骁说完,骆仲骁却粗暴的合上了车窗。
她有点犯懵,骆璟骁费劲来找她,就是为了带她回去?
“下车!”车门被早已下车的骆仲骁打开,她只能捂着嘴下了车。
正好对上骆璟骁的俊脸,本来应该对他说点感激的话,可一张嘴,呕吐感就袭上来,“呕——”
干呕不断,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她歪头捂着嘴,眉头皱着,难受的感觉都没法形容。
丢脸丢大发了!
骆璟骁会觉得她是看到他就恶心吧!
骆仲骁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推搡着她到马路下面的一处草丛里,冷声吩咐,“在这边好好呆着,吐到爷喊你为止!”
“呕——”可怜楚楚的小脸对着他,又呕了一下,连厌烦他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泪眼蒙蒙的看向他。
骆仲骁看着她这张虚弱到苍白的小脸,却觉得挺逗,平时看她精力十足的样子,总是惹得他不畅快,这下好了,小芦苇折了,断了,脸色不好,求助无能,真是正中他的下怀。
喻悠悠略带病倦的小脸有些苍白,在路边的灯光下有点近乎透明。
看她这样,男人又觉得蛮心疼,大手伸起,想给她拍拍背,让她舒服些,但动作到一半,却蓦地停住,很不自然的将大手移到她的小脸上,拍了两下,“小鱼儿,好好呕,不呕干净,二爷不给看的。”
不给看什么?
要给她看什么?
这个问题,只有骚包的骆二爷和喻悠悠知道。
看着骆二爷的背影,体力不支的喻悠悠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喊“呸”!
另一边,骆璟骁并不畏惧骆仲骁的直视,迎眼对上,“我需要带悠悠回去。”
骆仲骁闻言,涔薄的唇角一勾,此刻显得阴冷俊美的脸庞之上有种说也说不清楚的寒意,语带嘲讽,“你把她带来,不就是给我瞅的嘛,我这就瞅了一眼,你就要收回去了?以前我只觉得是心眼小,今天倒是更见识了,你心眼不少。”
骆璟骁哪能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听完只是淡淡摇头一笑,“哥,你想太多了,我和悠悠相处融洽,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惬意,请她来,也是一时起意,如果你介意,我以后可以避嫌。”
男人像听了个大笑话,冷嘲地勾起唇,身子撑在车身上,“你倒是会装好人,几日不见,你装的更像样了,不错。”阴鸷的冷眸微眯,顿了顿,继续开口,“骆璟骁,撕下去的脸,再安上去,舒服吗?”
兄弟之争早已显山露水,大局已定,明明已经撕破了的脸皮,安上去后,恐怕也不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