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司徒凌轩将一个名单递给洛疏,一双眼睛却盯着坐在一旁的司徒凌墨,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些人……在追杀你?”洛疏看着手里那摊开来一长条咕噜噜滚了几米远的名单。
“是的。”司徒凌轩一脸习以为常,“不包括袖手旁观的。”
……洛疏同情的看了眼司徒凌轩,兄弟啊,这样子了都你还做个毛的名单啊?这么多人名很累吧,为啥不直接记录帮你的人名?
“那就没人了。”司徒凌轩似是看穿了洛疏所想。
“……”
“谁?”司徒凌轩忽而站了起来,衣袖一挥,将大门砰地一声振开。
门外,那隐门入口处,一波波持剑黑衣杀手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进,手中的剑亮得泛着寒光,竟是直奔着司徒凌轩的方向而来!
“杀手!”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司徒凌墨一声惊呼,面色大变,同时一阵风从他身旁略过,是洛疏。
“坐在屋里,别动!”
洛疏的声音响起在他前方。
一道寒光从屋中闪至门外,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直奔那无数杀手,看那势头,直接是想以一人之力独抗这数百杀手!
司徒凌轩一闪身便到了门口,伸手从腰间取下一直随身的碧玉箫,一股清丽的箫声便随着洛疏一同冲向了那无尽的刺客。
洛疏手中银月挥舞间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条一条的性命。碧玉箫声鼓荡间音波伤人无孔不入,时不时便会有着一人七窍流血地倒下。鲜血在空中飞溅,与剑影交织相错,在这午后的烈阳下却是舞出了如此美丽的画。
蓝光在洛疏的身周形成了淡淡的风旋,淡色的衣上如今依旧干干净净,在无数黑衣间却是无比的显眼。
一步杀一人,抬手起落间便是一条生命的逝去。几百对一人,却无能前进一步,小小的身体竟是散发出万夫莫开的气势。
洛疏身子微微偏转,又是一次挥舞间,剑锋轻巧地划过涌上一人的脖颈,无意间的一个抬头,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愕。
“凌轩,身后!”
司徒凌轩听见洛疏的话,脚尖一点地,飞速的飞身躲去。而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一把泛蓝光的匕首刚刚好好划过,一缕布条缓缓下落。而那匕首的主人,竟然是洛疏救下一路带到这里的司徒凌墨!
洛疏身形暴退,无数残影之后便停在了司徒凌墨的面前,眼神中并没有多少被背叛了的惊讶不甘,反而冷冷的看着司徒凌墨,声音冰寒刺骨,“音域六公子还真是神机妙算。”
“勉强勉强。”司徒凌墨手持猝了毒的匕首,对着洛疏的方向一抱拳,言行间已是没有原来的孩子气,“诛天国小公主也是好手段啊,短短时间内我培养多年的杀手便是付之一炬。”
司徒凌墨看着那入口处的一片伏尸血海,数百杀手,仅是短短时间就全军覆没,面上也不禁一抽,满满是肉痛之色,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啊!
“呵呵,六弟,你这次可谓功劳甚大啊。”隐门中忽然传出司徒凌辉的声音,几人不约而同齐齐向那处看去,司徒凌辉正领着一大群侍卫往三人所在处走来。
洛疏与司徒凌轩逐渐靠近,被无数的侍卫重重包围,斜斜的夕阳照应在这原本寂静安然如今却被侍卫兵马塞满的微型的村落,血红的残阳染红了整片天空。
“司徒凌轩啊……”司徒凌辉嘴唇微抿,划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眯了眼,语调拉得极长,“父亲大人最宠爱的……不好意思,是养子还是私生子记不大清了哈……”
司徒凌墨此时也绕到司徒凌辉的身旁,双手抱胸悠然自得的看着包围圈中间的二人,如同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带着丝丝的戏谑。
“就算你文武双全,精通音律,又如何?!”司徒凌辉忽而疯了似的咆哮,想要将几十年来所有的怨恨统统散发出来一样。“还不照样被老子严严实实堵在这山谷里,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吗?!这么美的风景做陪葬,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趟了是吧?!”
“你还不知道吧?”司徒凌辉一声冷笑,笑得如同腊月的风雪棱冰,“你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儿子,你不过是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当我不知道?我娘亲眼看见你被父亲从无人的岩缝里抱出来,你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音域,这是我司徒家的东西,关你个外人什么事!”
“这么多年,凭什么?父亲最挂念着的是你?!从来你个杂种用的都是挑选好的,父亲亲自挑选的,我们的呢?凭什么就是你挑剩下的?!我们兄弟们这些年多羡慕你你知道么?!”司徒凌辉大声地喊叫着,挥手示意侍卫冲上去,大有要将司徒凌轩乱剑刺死的势头。
羡慕?司徒凌轩冷笑着,他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什么亲自挑选?什么嘘寒问暖?不过是外人面前的措辞与伪装,什么宠爱与纵容,什么最挂念最关心?他不过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用他来引起司徒家子弟间相互残杀罢了。他的血能给人提升对音攻方面的理解,能够加深乐器的灵气。若是宠爱,又何须每周一放血?!
洛疏此时可无心思去管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此时的她连司徒凌辉的难得一次咆哮帝都没时间管,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关注着面前如海潮般密集的人群,大脑高速运转着,思考着离开这里的方法。这里是司徒凌轩的夜血阁本阁,自然是不能弃滴~所以无论如何,这……等等……
所谓狡兔三窟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洛疏嘿嘿一笑,心里暗笑这司徒凌轩藏得还满深,伸手拉了司徒凌轩,面向扑来的无数侍卫,右脚向后一点,几个箭步迎面往侍卫的方向冲去。
侍卫明显想不到洛疏在这种紧要关头竟会做出这般拉人垫背自寻死路之事,手下钢刀的挥舞不由慢了一拍,仅仅这一顿的功夫,洛疏脚在地上一跺,便跃上半空,拉着司徒凌轩,往包围圈之外冲出。而一开始侍卫不知她想干嘛,现在又岂会放过她?边听侍卫长一声号令之下,成百上千把钢刀就同时脱手而出,向着洛疏二人的方向急射而去。
洛疏本就不认为自己能一击得手,半空与司徒凌轩交换了下眼神,各自旋转九十度,背对着山谷高耸的谷壁,脚对脚同时发力,将对方踹向相对的那半谷壁。下方侍卫只觉头顶两道光虹划过,钢刀在空中相互碰撞,划出无数优美的抛物线,各自下方抛出这的方向原封不动的袭来。侍卫一觉不妙,立刻想要四散离开,无奈身旁又是其他的侍卫,一时间混乱无比,秩序欠佳,个别跑得快的相互倾轧,立时悲了个催地发生了恶性踩踏事件。可谓钢刀与细风共舞,混乱与踩踏并存。
洛疏伸脚在谷壁上一蹬,借力将倾斜的身体竖直下来,向隐门口处飞奔,同时往大石之处重重拍上一掌,刚刚好好一窜,窜出了这美丽动人又血海尸山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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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