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发的状况是瞿芯萌一早并未预料的,看来着凶手已经准备完全,早已步好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她落入法网了。
她拾起地上的宣纸,低至鼻头绣了下,随之扑面而来便可闻道一种淡淡的花香。
见状,嘴角的弧度不由的加深。
这正是凶手百密一疏的地方,居然这么轻易的让她找出了破绽。
抬头,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了几步之遥的夕夜澈,淡淡的问了一句,“这包毒药是从我的房中搜出来的?”
这已经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了,夕夜澈已经亲口指认她是凶手,这包毒药的来源一目了然,根本就不需要再过多问。
夕夜澈点头,微微一笑,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事实揭晓之后,瞿芯萌的态度居然是这般的镇定,没有丝毫的慌张感。
就这样从容淡定的询问着,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没有看出任何心虚的表现。
到底是她的内心太过强大了,还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所为。
“不知三皇子可有发现这包着毒药的宣纸有何特别之处。”说着,瞿芯萌直接将手中的宣纸递到了夕夜澈的面前。
夕夜澈接过宣纸,研究了一番之后,并未发生什么不妥。
但是,他却知道,这话从瞿芯萌的口中说出,定然不会是那么的简单。
他深邃如墨的眸子对上了瞿芯萌清澈的眼睛,直截了当的说了句,“有话直说,别再卖关子了。”
“三皇子不妨闻闻宣纸上有什么味道。”瞿芯萌挑眉,一副信心十足,胜券在握的模样站在原地。
听了瞿芯萌的话语之后,夕夜澈将手中的宣纸递到了鼻尖,依稀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
在整个三皇子府中,栽种牡丹花花的只有落雪曼一人而已,整个御花园都未有一株牡丹花。
他素来不喜欢雍容华贵的牡丹花,所以整座大宅内只有落雪曼例外养了一株。
“这宣纸上却刚好沾染上了牡丹花,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宣纸乃是从曼侧妃的寝宫之物。”紧接着,瞿芯萌有补上了这么一句。
“难不成,曼侧妃会自己害自己不成。”杨若依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又插上了一句。
“天下不会有人会这么傻吧。”郁紫陌明白了整个事件之后,也掺和了进来。
落雪曼自当不会是如此愚蠢至极之人,这次中毒事件,她只是替罪羔羊而已。
凶手真正想加害的人,并不是她,因缘巧合之下,才造成了她中毒晕倒的局面。
“就算宣纸是曼侧妃的宫中之物,那么也不能摆脱你是凶手的嫌疑。”聪明睿智的夕夜澈立即是洞察了先机,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话说的在理,的确如此。
纸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要想拿到一张宣纸,简单至极,但,有件事情却只有一个人才能办到。
“三皇子不妨在看看你手中的香囊。”这是两个同样的香囊,十分的普通,一个上面绣着鸳鸯,一个上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并没有什么不妥。”夕夜澈听了瞿芯萌的话之后,仔细观察过后,这才给出的答案。
瞿芯萌莞尔一笑,伸手拿过夕夜澈手中的其中一个香囊,“三皇子腰间佩戴的可是这个?”
夕夜澈顺着瞿芯萌的方向望去,看见她手上拿着的是那个绣着栩栩如生龙的香囊,便点点头。
紧接着,瞿芯萌又拿过另外一个香囊,将它举高,浮现在半空中,坚定的说了句,“这个才是三皇子一直佩戴的香囊。”
“一派胡言,三皇子怎么会佩戴那个鸳鸯的香囊。”杨若依一脸鄙视的看着瞿芯萌,打心底的就不相信她所说的任何话。
瞿芯萌皱眉,不悦的扫了杨若依一眼之后,将手上绣有龙的香囊还给了夕夜澈,“三皇子不妨在闻下,香囊有何不妥。”
夕夜澈按照瞿芯萌说的话照做了,却发现,这个香囊上也存有淡淡的牡丹香,和那个宣纸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紧接着他将那个鸳鸯的香囊夺了过来,结果如同意料之中一样,这上面的香味和书房中檀香一模一样。
这两个香囊采用的面料一样,针线出自同一人之手,如若不仔细观察上面的图案,根本就发现不了两者的区别。
不过,就算如何,这个香囊,和整件事情有关吗?
夕夜澈浓眉拧起,不明白瞿芯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若依和郁紫陌两人安静的站在一旁,眼中竟是疑惑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个香囊和曼姐姐昏倒一事有联系吗?”终于忍不住的郁紫陌开口问了一句。
“我看啊,是有人做贼心虚,故意扯开话题,胡说一通。”杨若依的态度依旧,话语中仍带着讥讽。
瞿芯萌莞尔一笑,对上了夕夜澈深邃的目光,“将这两个香囊交给太医,一切就迎刃而解。”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涉及到她的话,无论如何,她只会袖手旁观,但是,如若,一旦惹到自己头上来。
那么,事情就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夕夜澈按照瞿芯萌的话,将手中的香囊递给了一旁守候的太医,太医顺势接过香囊,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在研究过外表之后,并未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
紧接着,他分别打开了香囊,研究着里面放置的熏香,在看完里面的熏香之后,原本紧张的面容顿时是凝重了起来。
“这个熏香有毒。”他将绣有龙图案的香囊递到了夕夜澈的面前。
“有毒。”夕夜澈喃喃着,面容失色,目光看向床边的落雪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原本这个绣有龙图案的香囊乃是夕夜澈所佩戴,但,不知为何,她们两人将香囊给调换了。
至于是无意,或者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一点就无从得知。
但,唯一肯定的是,下毒之人,真正想害的人是夕夜澈,而非落雪曼。
“这个熏香里面含毒,长期接触人的身体,毒性会随着香气蔓延近人的血液,不过……”太医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东西至今还没有想明白。
“太医想说的是,这毒药是慢性的,现在还没有到发作的时间吗?”看似询问的语句,但瞿芯萌却说得十分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