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魔君将脚步放得非常缓慢,短短一段路让凉弦月觉得他好像走了一个世纪之久。
“不愧是地狱妖莲之王,颜色这么纯正,是用来炼药好了,还是直接吃下好呢?”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花芯面前,一副苦恼不知怎么抉择的模样。
要不要这样,就不能给个痛快点的死法吗?花也是有感觉的,不用这样残忍吧!凉弦月摇着自己那小小的叶子,表示强烈的抗议。
“不满意,那就换一个吧,要不就把你晒干了做成干花,泡茶喝。”
奶奶的,有本事等老娘恢复了单挑,不过单挑好像也挑不赢别人。凉弦月看着魔君那张脸牙痒痒的,真想咬他一口。
“小东西,炸毛了。”
谁炸毛了,老娘现在会身上下半根毛都没有,怎么炸?
“不用不承认,你再怎么变性子是变不了的。别以为换了个躯壳我就认不出来了,凉弦月,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这次看你往哪逃,呵呵。”
男子带着磁性的笑声在空旷的雪域中回荡,好不欢畅。
死变态,不就那点事吗?有必要这么记仇吗?都过去好几百年了。
想当初凉弦月还是一个毛头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在人魔大战时偷偷跑到魔界为的就是见一见那个传说中的魔君,不知是不是她人品太好了,刚好碰见那个家伙在洗澡,凉弦月这个色女一下子忘了隐藏,被人家抓了个正着。最后在被迫之下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被放出来,也就是那以后凉弦月就再也没敢到魔界的边境溜达了,就怕再碰见这变态。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这次在阴沟里翻船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再说他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自己已经把灵魂和这株地狱妖莲完全融合了,气息早就变了,他怎么就认出了呢?
“不用疑惑,也不用在心底骂我,这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让你逃脱了。”
他看上的人怎么会给她逃跑的机会呢?百年之前要不是昀池为她卜了一卦说她还有一个生死大劫,不适合呆在魔界,只有等到她渡过此劫他们的姻缘才有机会延续,自己又怎么会放她走呢?这次被自己逮住了,就休想再逃了。
“魔夜,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吧,我再也不敢了。”凉弦月面对魔夜很没骨气的开口求饶了。
“这话你在三百年之前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吗?”
三百年前这丫头被自己抓住时也是这么一句话,那时候那丫头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可怜兮兮的,好像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就是那副模样柔软了他内心,决定把这个无意间闯入自己生命中的小丫头紧紧绑在身边。
“你听得到我说话。”
“我是魔君,怎么会这点本事都没有呢?”魔夜看着凉弦月,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怎么还在下界。”能听得懂未修炼成精的植物的话语的除了同一种妖就只能是上界之人。
“我在等你啊。”魔夜靠近凉弦月,一口灼气尽数喷在红色的花蕊上。
“老娘现在还是一颗小小的植物,勾引没有用。”死妖孽,这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是没变。不过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怎么改,他那恶劣的本质都是变不了的。不过听到他那句话时凉弦月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了不少,凉弦月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听到这么一个美男子说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心跳加速呢?不加速就不正常了。
“呵呵……”
“笑什么笑,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她还从来不知道一个修为够飞升的人还能留在下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知道的太多了,对于她而言并非好事,反而还会招致杀身之祸。
“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既然不想告诉就算了,何必在这里卖关子呢?她又不是非知道不可,干嘛又要对他割地赔款,岂不亏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没长脑子倒还长进了不少。”
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时她还是一个小迷糊,现在三百年过去了她已经成了一个可以撑起一片天的少女了,只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魔夜不想问,也不忍心问,即便是问了她也不会告诉自己。
“你什么意思,老娘以前怎么没脑子,是你太狡猾了。”
她一个才活了那么些年的小丫头怎么会是他这么一个在权术中周旋的魔君对手,三百多年被他摆一道也是正常。现在要是还想那样,呵呵,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怎么有脑子呢?把妖王玩得团团转,气得冥王直跳脚,还是在人间到处逞强……”魔夜将凉弦月这三百年的光辉事件一件件的列出来,听得凉弦月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他怎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清楚,难道这三百年他一直都派人监视着自己。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精力派人去看着你,我做事一向直接,只会把你抓回来。”他何尝不想这么做只是昀池的叮嘱让他不得不放弃。
“这倒是。那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你做的那些事早就已经不知传了多远?”
这个丫头在下界做得几件事哪件不是‘惊天动地’他想不知道都难。
弦月囧,“至于吗?不就是稍稍过分了那么一点了吗?这妖王和冥王也太没用了,这点事都藏不住,还亏他们是一界之主。”
妖王和冥王要是知道弦月的想法估计会哭死。火烧妖王宫,大闹幽冥殿这也叫小事,那还有什么可以称为大事呢?
“你……还真是……”让人拿你没办法。
“我怎么呢?”
“不说这了,我先带你离开,在这里对着一朵这么妖异的花讲话真的很怪异。”
魔夜小心翼翼将弦月从地上挖出来,放入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玉盆中,这一套动作做得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在这里守株待兔。”看到这个玉盆弦月恍然大悟,心里一下子变得矛盾了,有几分防备更多的是感动。
冥王的宝贝怎么会让他随身携带呢?肯定是早就知道一切了,才会找冥王借来,等着她的到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同时一个和她没有什么交情,还是自己这个修真者的劲敌的魔君居然会是在自己最落魄是帮助自己的人,不感动,不可能。
“别想太多,昀池为你卜过一卦,说你有一大劫,让我在三百年后的今天在这里等着,你会出现。”
“哦。”
一大劫,还真是可笑,自己的劫数居然与妖无关与魔也无关更与心无关,居然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些师叔师伯有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魔夜知道弦月是在想什么,没有做声打扰,宝贝般的将玉盆抱在怀中,御风离开了这个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