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华光将夜色装裹的一片迷离,雪竹苑更是清幽雅致的紧。
忙碌一天的清雪睡醒从卧房走出来逛了一圈,见偌大的院子和房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眉眼闪过一丝奇怪,晌午她给憨儿做完饭,由于几日风餐露宿有些疲累便回房午睡,这一觉醒来那些唧唧咋咋的人和兽都不见踪影,莫不是把她扔了?
正纳闷的时候,一名机灵的小厮适时出现,恭敬说道:“夫人好,您家公子和家仆去了聚芳楼,公子让小的给您留话,说您若是呆的闷了就去聚芳楼找公子。”说完,还颇为奇怪瞅了瞅绝美的清雪,暗自腹诽,这一家人真奇怪,放着这么美的夫人不宠,居然去参加什么小官拍卖夜。
“聚芳楼?”清雪重复了一句,眉目流转戏谑之色,这名字一听就跟古代的青楼有关系,那风君舞不是讨厌女人么?怎么好端端往女人堆里扎?沉吟片刻清雪淡淡道:“前面带路。”
“是。”小厮怪异看了一眼清雪,怀揣满心疑问领着清雪来到肚皮城最大的青楼聚芳楼,一进来清雪并没有像白天一样引起轰动瞩目,只见宾客都聚精会神听台上老鸨讲些什么,好似清雪是个普通女子一样。
见状,清雪挑了挑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不合乎常理的反应,虽说她不在意自己容貌怎样,但见惯了惊艳的目光,冷不丁被冷落确实是难得的体会。
来了聚芳楼那个小厮不知做什么去了,清雪又不知风君舞在哪间房,只是招来楼里服侍客人的龟奴坐在前厅,应景点了小菜和酒水,饶有兴致看看古代的夜店和现代的有什么区别。
清雪慵懒而坐,抿唇喝酒,不咸不淡打量着,这聚芳楼素质算是不错,那些端茶倒水的下人虽然惊讶一个女子上青楼,但只是匆匆一瞥就做自己的事情,想来能做天下首富的离家也不是无的放矢。
高台之上,老鸨是个美艳的女子,此刻正舌花灿烂介绍今日拍卖的重头戏,据说是云国知名才子破颜公子,一说这个破颜公子,场下顿时有了骚动,只见不少文人雅客与友人咬耳朵,也见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老爷少爷嘴边流泻猥亵的笑容。
介绍一过,舞台就暗了下来,动听的古调悠扬而起,只见橘红色烛光里跳舞的皆是男子,清新可爱的,魁梧健硕的,清俊文雅的,那舞姿柔中带刚,一改女子的婀娜多姿,到也不落入俗套。
这厢清雪在看台下欣赏,那高台对面的一间雅房的窗户悄然而开,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小动物趴在窗棂边上,瞪着小眼睛气愤愤看向楼下的清美少女,而站在窗户边是一个身着绣有青竹的优雅男子,他正如老妈子般说道:“憨儿兽父,你就别气了,是你说的不让我们下去接主母,主母在下面欣赏歌舞也是正常的。”
“唧唧!”憨儿生气的扭过小脑袋,瞪了一眼弄竹,好似在说:“你丫的闭嘴!老子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试探儿子和清雪感情怎么样,你这一说还怎么试?”
视线转移,憨儿见风君舞老神在在坐在一旁,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可那淡漠的神情就让它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挥动小爪子,带起一道飓风,岂料风君舞也不是吃素的,身姿飘逸一闪,屋内几人只感觉白影一晃,再定神就见他们勾魂夺魄的宫主稳稳坐在椅子里。
“唧唧!”混账,你老婆都要出墙买小官了,你还有心情在一旁看戏!憨儿那叫一个气啊!看打不着儿子,又迁怒的挥起爪子朝一旁弄竹扇了过去,弄竹这回学精了,老早运转轻功飞速撤离危险地带,还边闪边说笑道:“兽父下手可要轻点,要是闹出大动静,当心主母知道我们在楼上偷看她哟!”
憨儿一听,小爪子顿时停在半空,唧唧了两声转身朝清雪看去。
此刻,清雪早就察觉到有熟悉的目光锁定自己,当下也不顺着目光寻找是谁,反倒兴趣盎然欣赏台上俊男的歌舞,反正古代也没啥娱乐,现在有消遣的节目自然不会错过。
楼上,窗棂上的小动物瞪啊瞪,身旁某君则是云淡风轻品茶,看的淡菊四人不由忍俊不禁,这算不算皇帝不急太监急?四人往楼下看了一眼,见那貌美清绝的少女时而点头,时而随着音乐敲打节拍,那一副恣意随性的模样,当真是没把他们宫主放在心上,哪怕那些青楼小官不及宫主半分。
一炷香过去,歌舞一停,那些跳舞的男子依序站好,露出衣袍腰间的腰牌,上面分别挂着甲乙丙丁等,随后先前那美艳的老鸨扭着水蛇腰走上前台,妩媚一笑道:“感谢诸位公子老爷的捧场,今天是聚芳楼一年一度的小官拍卖会,艳娘我今天也不废话,站在我身后皆是未开(禁词)苞的小官,每人底价五千两,每次叫价最低一百两没有封顶,好了,请诸位竞价吧!”
“甲号,我出一万两!”
“天号!天号!我出五万两,我看谁跟我争!”
“哈哈!甲乙丙号,老爷我全包了,我出二十万两!”
一番话落地,场面霎时变得热闹起来,那些平日有着断袖之癖的老爷们卯足劲叫价,生怕让人拍走自己看上眼的。当然,也有一些看似心动却没有竞价的,想来是为了留些银钱为拍卖夜的头筹破颜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