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昨日林孟秋还觉得站在桥上的那人宛若仙人,如今看来,俗气得很,偏偏他还不能对面前这个轻浮的人发脾气。
“殿下,天色已晚……”不是说了入夜前回林府,眼下这商倏璃似乎并未怪罪于他,那么就此别过便是了。
却听得商倏璃慢悠悠说着,“孤的气可还未消呢?”方才都和颜悦色了,转瞬便又阴沉了脸。林孟秋不知,他究竟要如何,而后只听得面前的人说道,“孤今日会留宿在音域,明儿一早你到那里寻孤,再想想如何消气。”
“太子殿下!小人不愿进音域。”那是个什么地儿,虽然只是耳闻,可足以让林孟秋惶恐。
“如若你不愿有人误解孤与汉仪公府的关系,明日记得来音域赴约,午时之前不到,就别怪孤不疼惜公子你了。”
可商倏璃,哪能是他拒绝的主儿呢。这场邀约,说是邀约,不过是商倏璃告知了他明日早间要去音域一趟。
己未将那匹乌孙天马拴好,绑在脸上的面巾实在难受,却没得商倏璃的命令也不敢摘下来。
入夜前,商倏璃果真将林孟秋送回了林府,他才下了马车,商倏璃一句话也未说,便让人调转方向,走了。
“殿下,您不同林公子多说几句话?”己未看着还站在那里蹙眉的林孟秋问道。
“明日再说,同他来日方长啊。”
林孟秋眼中似有一团火想将那马车烧成灰烬,商倏璃倒是将他平日里最讨厌的个性都聚齐了,仗势欺人之辈,自说自话之辈,文礼不达之辈……
“公子。”弄儿一直守在门前,听有马车的声音就出来了。只见自家公子此刻才像是要吃人一样,“那个,公子,老爷等你很久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之时的林孟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时候,林伯闻有些欣喜,这妘声隐果真是奇人。
林孟秋以身疲同爹爹告安,回至别院,主堂的桌上还摆放着那盆天兰花,就是为了这株天兰花,他才敢于冒着这次的风险。
弄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公子,不好了。”
“怎么了?”
“夫人过来了,还带着很多东西。”
孟修容鲜少会到他的别院,更何况昨日林孟秋让她可不怎么舒坦。难怪,弄儿这般慌张了。林孟秋却是看向那株天兰花,后吩咐了弄儿,“将这花搬到花室之中。”
“公子,夫人她……”
“我娘要同我说体己话,你吩咐下人不要进来打扰,弄儿你也一样。”
“是。”
弄儿抱着花出去没多会儿,孟修容果真就来了,“秋儿啊,”
“娘亲。”在府中,孟修容历来都是对他和颜悦色,貌似疼爱有加的模样。
孟修容看到他的模样,并未震惊,想来是听林伯闻说了什么,指着那大盒子说道,“昨日同梅姣采买了些东西,都是你爱吃的糕点。”
昨日,昨日差点家法都用上了,还顾得上他爱吃的什么糕点,林孟秋淡笑。“谢娘亲,不但不怪罪,还买了清福楼的糕点。”
“你这傻孩子,莫不是还病着。”孟修容伸手要去抚摸林孟秋的额头。
林孟秋起身,打开了那盒子,“哟,红豆枣泥馅的。”他一猜,孟修容拿的便是清福楼的招牌,只可惜,“娘亲,还是给妹妹吃吧,我三年前第一次吃这清福楼的红豆枣泥糕,生了满身的疹子,大夫说我过敏吃不得。”那时,孟修容正在妫府,听闻林孟秋病得不轻,却也没回来。
孟修容一怔,似乎有这么件事。
将盒子的盖子放下,“娘亲,有何事便直说吧,我面前不必。”
“呵,你如此聪慧,太子看上你倒是也不冤枉。”商倏璃,又是商倏璃,孟修容不知,他见了她浑身不舒服,可无端端提及商倏璃,便更不舒服,“不过你这辈子想做太子妃,门儿都没有,还不如将这个机会给梅姣”
他就知道孟修容的算盘,从来不会打得太简单,要说这孟修容是如何进门的,还得去问问林孟秋的好祖母,祖母离世已经多年了,若不是当年祖母离世之前,非得让爹爹娶了孟修容,事情又怎会这般不可收拾。
倒不知阴曹地府中,祖母可曾有半分的悔意。
“别说我没那个本事左右太子殿下的意愿,即便有,也不可能让她成为太子妃。”林孟秋口中的她就是林梅姣,林孟秋不过才说了这么一句,只见方才还带着笑颜的孟修容沉下脸来。
“昨日的账我都还未同你算,怎么,如今当真是没人能管你了,我告诉你,梅姣的事情你非要帮忙不可。”孟修容说话从不是不经思量,如此有把握恐怕只因她本就带着十分之心在盘算这件事情,她之后的那句话,使得林孟秋握紧了右拳,似有千根丝线在扯拉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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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孟秋姐妹换做现在的话来说是异卵双生的,所以长相并不像。至于孟修容的过往,情节还未铺展开,后文会叙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