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倏璃却没有放开林孟秋的意思,林孟秋挣扎半分,他只是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让林孟秋离自己更近。
那人从门外慢悠悠进来,火红色的衣衫像是要灼烧这世上的一切,但更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是那头红发。
红衣男子不光光是有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眼神淡漠到足以让林孟秋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杀了他一般。
“竟然是你,方才未曾听出你的声音。”
“若不这么说,门前那两人怎会放我进来?”
商倏璃却是凑到林孟秋耳边,“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只需躲在孤身后,知道么?”
看他的神情,这人难道是他的仇家。
“神九,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他客气寒暄。
“难得葵酉没跟着你,我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怕是近不得殿下你的身哪。”他答非所问。
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仇家,怎么一来一往之间尽是和风之气。
“以你的身手,又有何难。”
名唤神九的男子看向林孟秋,“葵酉在,动手的便是他,他不在,殿下又有贵客,动手的便是您,出手吧,今日不是殿下亡就是我死。”
林孟秋并未老老实实地听商倏璃的话,反倒是用了力气,从他怀中逃开,再然后倒是站在商倏璃身前,“太子乃是大熠的太子,映都的地界上阁下要想对殿下不利,怕大熠的子民不会答应。”
全然没将商倏璃的话放在心上,他让他躲在自己身后,这会儿倒好,真像个好汉一般挡在商倏璃身前。
神九微微一惊,面前这男子娇小得很,看上去也不是练家子,可偏偏气势很盛,“强出头也要知道自己够不够格。”说罢,右手便运了气,一掌出去,却未伤得林孟秋半分,倒不是林孟秋身怀绝技。
只不过,商倏璃以气抵气,掌风先一步挡在了林孟秋的身前,才能保得他安然无恙,商倏璃起身,“神九乃是楚名山的主子,五千匪众的土匪头子,这样的人难为你也不怕。”
漠狼国和大熠的交界之处,群匪聚集的匪窝山楚名山,楚名山上的主子是个不怕死的,借着山高险峻,这些年既不臣服于大熠也不归顺于漠狼。前些时候,漠狼大战大熠,就是兵败于楚名山。
“神九,当日的赌约,孤并未迫你,你这样穷追不舍,可曾想过你昔日的那帮兄弟会如何看待你呢?”
“赌约,那场赌约本就没有结束,何来输赢之说。”方才神九气势还略微有些平和,可提及那个赌约,很明显,有了怒意。“我楚名山的兄弟死伤无数,殿下也要给我交代。”
商倏璃的眼神略微闪过一丝刺痛,林孟秋抬眼之际恰巧看到了,神九口中所言,究竟为何,才会刺痛这个纨绔太子爷呢。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之人,却站在二人正中,也不知一来一往说的是怎么回事。
“战争本就如此,孤并未迫你的弟兄,不过是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从哪里而来,倒是你,神九,楚名山九爷,身为大熠的子民,你又可知你该做什么呢?”
“大熠的兵士不曾伤亡,可怜楚名山中跟了你的兄弟,却是死伤大半,你胜了这场仗,却害得他们的家人天人相隔。楚名山本是清净地,殿下这一往,终失安宁。”
林孟秋自己寻思着他们的话,赌约,楚名山,以及漠狼国的战役,应该是商倏璃利用了楚名山上的千余人,归顺于大熠,而后打了胜仗,所以,商倏璃以万人打了胜仗,神九的人在其中起到了最大的作用,至于神九的纠缠,莫过于自己弟兄的死伤,“那个……我客观地,多嘴说一句话,九爷是吧,你若是杀了殿下,你剩下的兄弟怎么办,当今皇上的脾性,估摸着剩下那些人,不死也得流放。”林孟秋说得很客观,他说完,神九如同火烧一般的眸子却是灼烧着他。
所以,大多数时候,真话往往才是人动怒的关键!
正如同,神九明知道这事情就是如同林孟秋说的一般,却也还有执念。
“那依着公子所言,我当如何?”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了解,方才那番话呢,不过是照着客观依据得出的结论,所以……你要如何全凭着你自己的选择。”
神九还以为,林孟秋必然会一意护着太子,却没想到,说的话却颇为中肯。可林孟秋的模棱两可,反倒让神九清醒了心神,别说和商倏璃交手没有胜算,就算是偶然能伤了他,对于活下来的弟兄来说又会面临怎样的境况呢。
------题外话------
看文的亲,支持黛子的首推吧!先收一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