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贤宫里看似欢聚一堂的闲聊,也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串严肃的女音给打断了。
“放肆,后宫内竟敢如此喧闹成何体统,都把宫中礼节放哪了?”
而声音并不是别人,正是掌管六宫的皇太后莺柳媚。
一时被惊吓到的一群奴才急忙跪在地下高喊。
“太后鸿福,太后千岁千千岁。”
另外,不知所措的众嫔妃也齐齐高呼着。
“太后吉祥,皇后吉祥。”
而樊诗媛也从太妃椅上站了起来,沉默不言地盯着前方的人,更是在心里猜讽刺着:原来她就是皇太后,真是长了一副毒妇的模样,怪不得连亲儿子都不理睬她。
“得了,免礼。”严肃的苍容尽是不耐烦,缓缓地张开高贵的嘴巴回应。
“谢太后娘娘。”
众人谢恩之后,便退到一旁,萎萎缩缩地站着,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声。
“太妃娘娘吉祥。”站在皇太后身旁的皇后莺艳,懒洋洋地请安。
而原本一直盯着皇太后的樊诗媛,听到有人向自己问安,急忙把视线转到声音的主人,接着又开始对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
哎,怎么又是一名浓妆艳抹的,瞧她那不入眼的妆扮,还有那大红大紫的金丝罗裙。咦,有够俗气的。樊诗媛在心底重重地叹息着。
而已请安许久的皇后娘娘,见前面的人仍没作反应,她便假装善意地再次请安。
“臣妾给太妃娘娘请安,娘娘安好。”
请安的同时,艳容上仍挂着一副无害的笑容,而心底的那股怒火与恨意早已显露在她那一双妖媚的眼珠里。
在一旁的小翠也只好再次用手轻轻拉了一下主子的衣角,轻声提醒。
“小姐……”
被喊回神的樊诗媛,一时有些心绪混乱,最后又只好以假笑声来缓解。
“啊?哦…,呵呵,皇后免礼。”
终于得到允许的皇后,强忍着心头的那团怒火,心不甘情不愿地谢着恩。
“谢太妃娘娘。”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皇太后莺柳媚,苍容依然平静如湖水,也不知此时的她是在盘算着什么,只张开玉口不动声息地说着。
“哟,妹妹才离宫一些时日,就把宫外的那一套给学起来了,怪不得这慈贤宫与往日不同了。”
你这死老太婆,这摆明了就是说我没规矩吗?哼,看来今日本小姐要是不发威,往后在这宫里还会有立足的地方吗?
“呵呵,太后姐姐教训的是,瞧,妹妹这记性啊,真是人老记性也差了。”
“啊…,你刚刚叫哀家什么?”莺柳媚惊讶地出声,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太后姐姐啊。”樊诗媛坦诚地回答。可在心里疑惑地想着:这有问题吗?在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封号高的都自称姐姐,封号低的只能称妹妹的呀。
而其他的嫔妃也都愣在当场,同样也是一脸的惊讶,另有一嫔妃更是狂傲,那就是一直心存恨意的皇后娘娘,只见她傲慢地说。
“太妃怎能称姑妈为太后姐姐啦?”
听着那傲慢的语气,实令人不爽到极点。一名后辈居然狂妄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以前姑姑在宫里头所受的委屈是常人所想不到的。
愤愤不平的樊诗媛忍下涌上心头的那团怒火,保持着一贯的神情自如,假装疑惑地说。
“哦,不称姐姐,难道要叫太后妹妹不成?呵呵,皇后真会开玩笑噢。”
心感威严受损的皇太后莺柳媚此时正怒目而视,如同一只发怒的母老虎般,凶猛而冷血地吼喝出声。
“放肆!”
自知眼前的雌虎而被激怒,仍无所畏惧的樊诗媛像无事人般轻松自如,更是顺水推舟,把瞄头指向别人。
“对啊,皇后的这番话也实在太放肆了,简直就是无长幼之分嘛。幸好太后姐姐仁慈,不多计较。”
“臣妾,臣妾,这个…不是…那个…,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姑妈。”
看着原本傲慢高高在上的皇后被自己整得语无伦次的样子,以及某人的苍容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表情,那实在是痛快极了。
樊诗媛满意地对身边的小翠坚起了两根手指,更是在心里偷笑着:哈哈,就凭你们这群食古不化的古人,也想与本小姐斗,也不瞧瞧本小姐是何方人士。
“得了,还嫌不够丢脸吗?皇后你给哀家老实呆着,别乱说话。”丢尽颜面的皇太后,被气得恼羞成怒,对着自己那不争气的侄女厉声责骂道。
“是,姑妈。”一肚子委屈的皇后莺艳,乖乖地回应之后,便闭上愤愤不平的嘴巴。
假笑两声,以掩盖之前的尴尬,也好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假装亲和地恭维着。
“呵呵,要讲到仁慈体贴,哀家远远不及妹妹你呀。”
“太后姐姐这是哪的话,姐姐的聪明才智,才是令妹妹佩服不而。”樊诗媛也十分的‘诚肯’并客气地回应着。哼,聪明才智?简直就是歹毒狡猾。
“瞧妹妹,这张伶牙俐齿,姐姐都说不过你了。呵呵,罢了,妹妹刚回宫必定很累了,姐姐就先行回宫,不防碍你休息了。”心知此地已呆不下的皇太后,仍演着她那亲和的角色,体贴地说完,便从椅子上站起。
见此,在心里偷笑着的樊诗媛也站起,稍稍欠着身子,一副恭送的架式。
“谢谢太后姐姐的体贴,听姐姐这么一提妹妹倒真觉得有些累了,那妹妹就恭送姐姐,姐姐慢走。”
而其他被晾在一边的嫔妃,以及奴才们也齐齐欠身跪安,异声同鸣地喊着。
“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奴婢,恭送太后娘娘。”
在众人的恭送声落下之际,威严的命令声又突然响起。
“慢着,柳淑妃,还有众位嫔妃,你等也应回宫,不可防碍太妃妹妹的休息。”
“是太后,臣妾紧遵懿旨。”被点名的众嫔妃又异声同鸣。
“嗯。”
高傲的皇太后莺柳媚对现场再次扫视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匆匆地走离慈贤宫,至于皇后及其他奴才婢女们也紧跟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慈宁宫走去。
而其他嫔妃也尾随在后,纷纷跪安,离开慈贤宫。
终于,慈贤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樊诗媛也总算能卸下悬着的心,更是在宫女们的带领下,往她专属的寝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