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你怎么停下来了?”经纪人李清诧异的问。
他没有回答,目光依然追随着郑寒月,看到她拦了一辆计程车,他焦灼的冲李清喊了一句:“把车钥匙给我?”
“呃?”李清愕然的站在那里。
“快点!”他低吼道。
“哦,给你。”李清摊开右手,车钥匙在他的手掌中。蓝亦天急切的夺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门口,跳上了车,很快的启动的车子,车子朝郑寒月坐着的那一辆计程车疾驰而去。
李清愣在原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右手,忽然他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追出了酒店,望着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他大喊道:“蓝亦天,你就这么走了,今天约了周总谈合约的问题?”
蓝亦天开着车跟前面郑寒月坐着的那辆计程车,途中他闯了好几次红灯,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他的手心满是汗水,他的额上也渗出汗水,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他竟然会冒汗,连他自己也觉得讶异,还好,他一直都没有跟丢,看着郑寒月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前下了车,他也跟着下了车,悄悄的尾随她的脚步,他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的遥望着。这座图书馆能看到的是四种材料:玻璃、金属、木板、红地毯,这座图书馆的四座玻璃大夏均为书库,更令人惊奇的是大厦外表是玻璃的,为了保护图书,避免阳光辐射,玻璃内增加了一层木质旋转窗,图书馆的内部纵横交错,像一个迷宫。以前,他和郑寒月常常来到这座图书馆,因为郑寒月说她喜欢踏在华丽的红地毯上的感觉。如今再次踏上这红色的地毯上,心境却大不相同,曾经的快乐已经遥不可极。
蓦地,一个身形晃到他的眼前,只见郑寒月双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眼光凶恶的瞪着他,用愤怒的语气的问道:“你家伙是色狼吗?干什么一直跟着我?”
“色狼?”他苦笑的重复着。
“一直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不是色狼是什么?”她挑高纤细的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他忽然轻笑了起来,那笑容苦涩而又混着悲伤。
“你神经病啊?”她困惑的皱眉头,“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深深的注视着她,诚挚的感叹的问道,“你过得幸福吗?”
郑寒月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用右手抚着下巴,左手托着右手肘处围着转了一圈,戒备的问:“你到底是谁?听你的语气好像跟我很熟识似的。”
他望着她,她的眼中一片清澈,她真的一点也没记得他了,完全的将他遗忘,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他眼底掠过一丝失落,此时他终于明白泰戈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的诗中所写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以前他和郑寒月的关系是那么的亲密,如今他们两个之间居然隔了如此遥远的距离。
“喂,你哑巴了?”她不耐烦的催促着,“说话呀?”
“也许前世我们真的见过面吧!“他幽幽的说,眼光飘向云天深处。
“你在鬼扯什么?”她懊恼的皱眉,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家伙衣着很讲究,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高雅的气质,他的眼睛纯净而清澈,混着一种沉郁的悲伤,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无聊的跟踪狂。忽然一个莫名其秒的想法窜进她的脑海中,她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猜测道:“你该不会想向我借钱吧?”
“借钱?”他讶异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古怪想法?”
“我猜的不对吗?”她说,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带着某种研究的意味,“看你的穿着应该是有钱的人吧,而一般有钱的人身边总是会带一个助手,钱一般都会放在助手的身上,那么现在你是和助手走散了,所以你没有钱回家了,跟踪我是想跟我借钱,可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是吧?”说完,她又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一个大男人开口向女人借钱,是挺伤自尊的。”
他愕然的听着,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下去,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对于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感到佩服。
看到他呆愣的表情,郑寒月以为自己猜对了,一边打开手拎包,从里面拿出钱夹,一边一本正经的教育道:“你呀,以后要改掉这些坏习惯,一个大男人出门怎么可以不带钱在身上呢,这次还好你遇到了我,看在我们都是亚洲人的份上,我就借你路费好了,不过,下次出门前记得要带钱啊,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扬起手递给他几张钞票,“给你!”看他并不打算接过去,她疑惑的问:“嫌少吗?喂,先生,这些钱够你坐计程车的了。”
“我饿了。”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的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采。
“啊?”这次换她发愣了。
“我饿了。”看着她呆愣的模样,他好笑的重复了一句。
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先生,你不会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吧?”
“是啊,”他认真的点点头。
“你………”她气得一时语塞,心想这家伙还真的有点无赖啊。
“你一定在心里面骂我是无赖吧?”他问。
“是。”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等她意思识到自己的失误捂住嘴巴的时候,却已来不及了。她生气的瞪着他,低吼道:“你这家伙会读心术吗?”
他轻笑了一下,幽幽的说:“根本不需要会读心术,只要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隐藏自己的心思,还是一样的单纯,”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她郁闷的说。
“你不必懂。”他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