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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吃惊,忍不住问了句:“桑小姐,你结婚了?”

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必须将实情告诉他,因为我需要他的帮忙。

“小顾,你别叫我桑小姐,叫我渡善吧!我也不瞒你,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关司瀚!”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来不及隐饰眼中的惊诧,片刻后眼里就平静了,什么也没问,端起茶喝着。

我轻抚着胸前的项链,这是我习惯性的小动作。

小顾随意问了句:“项链很漂亮,是关总送你的吧?”

我微微一笑:“是啊!是很漂亮。”

小顾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是关总送的?我见过这项链,在关总家里,不过是在一张照片上,她母亲颈上戴着的和这个一模一样,这个坠子很有特色,所以我一直记得。”

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枚石子,激起了一小圈的细纹,抚在项练上的手生生的顿住了。

我一直以为,与关司瀚相遇后是我先动心的,一直我都以为我爱得比他早比他深。

却不知他的爱是隐藏在平静河流下的暗涌,不动声色,却早已波澜壮阔,将我深深的淹没。

宁夏说得没有错,这世上是有种男人,爱再深,情再浓,看着你,也只是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

我叹了口气,桑渡善不要再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没有必要为过去的事情停留了!

匆匆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我缓缓道出找小顾的目的。

“小顾,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情要请你帮忙的,再过几天,孩子就要出生了,我想求你一件事,这个孩子生下后,我希望你能把他带回去,交给关司瀚,我陪了这个孩子九个月,以后的岁月,我想让他的父亲照顾他!这也算是我送给他的礼物,这辈子我欠他太多了,你告诉关司瀚,我只想平静的在温哥华生活,孩子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我们俩这辈子都好好过各自的生活,再也不要纠缠了。”

小顾闻言瞪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天也没想到该说句什么样的话。

过了许久,他才说“渡善,没想到你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渡善,你和关总何必搞成这样,本来是相爱的两个人,搞到现在变成陌路人!”

他又说:“渡善,有些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说说?我们只是随意谈谈。”

我淡淡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说吧!没关系的。”

“渡善,你父亲的死我们是有责任的,这点不可否认。但是有些事情是很复杂的,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

“关总也一样,他祖上就是从事毒品生意,他爷爷那辈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做了这么多年,不是说不做就能轻易放手的,他爷爷就是死在这一行上,死之前都没让他父亲放手。”

“渡善,有些事情没办法说清,就像是一条死胡同,你走进去了,就只有硬着头皮走到头,我也知道我们做的是害人的勾搭,但是没有办法轻易退出!”

“你父亲是A市的缉毒局长,这样的身份就注定了必须和关总有所纠葛。但是渡善,关总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在你面前他也一直介意自己的身份,我想如果能够选择,他也一定只想做个单纯的地产商人。”

“渡善,你父亲死前确实是受到我们的人威胁,关总知道后就果断的命令我将那个人处理了,这才让你父亲在死后保住了名声,曾经发生的那些事就被彻底掩盖了。渡善,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一切,那天你决然的朝他开了一枪,他执意不肯去医院,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你担责任,渡善,到了那一刻他都还在为你考虑。”

“黄医生给他取出了子弹,本来做我们这一行,血雨腥风的受个枪伤也不算多大的事,他却一直萎靡不振,渡善,你当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空洞绝望的像是要死掉,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见过他这样。”

我低着头,心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只是细小的一条,却又隐隐拉住了最痛的那根神经,剧烈的在抽痛。

前尘旧事,原来并未灰飞烟灭,只是此刻,已没有从前那般痛彻心扉的感觉。

这世上的事,因果皆有报应,我们这些人,命运纠缠不清,大概也是天注定的吧。不管谁退一步,谁进一步,结果都是无法改变的,这样想着,心里就获得了少许的安定。

三天后,由于肚里羊水过少,医生担心会影响胎儿安全,建议我提前剖腹将孩子取出来。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块深蓝色的布遮住了我的视线,头顶是明晃晃的的无影灯,打了麻药后,我身体开始失去知觉,只觉得有东西在划我的肚皮,冰凉的,却丝毫没有痛的感觉,后来有人拼命的在我肚里掏什么,好像搅动着我的内脏,让我觉得恶心想吐。

终于,身体觉得一阵轻松,平时那种挤压着胃部的感觉消失了,却也惊慌的明白了一个事实,宝宝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那个陪伴了我九个多月的小生命终于要离开我,自由自在这个世界上呼吸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动与痛苦瞬间涌上心头,热泪就涌了出来。

由于事先就和医生说好了,宝宝生出来不要拿过来给我看,因为我害怕我看了一眼,就辈子就没有办法忘记了。我紧紧闭着眼,听到身旁助产师小声说着:“是个男孩,真漂亮,你看那眼睛黑得像颗小扁豆。”

我紧紧咬着唇,直到嘴里有了苦涩与血腥味,我一直忍着,没有睁开眼。

孩子的哭声很响亮,他仿佛也不愿离开他的母亲,安静的脑海里,只有他在肆无忌惮放声大哭,那哭声渐渐远去,我知道孩子被抱出去了。

接下来,医生开始给我缝合伤口,整个过程,我一直在流泪,和蔼可亲的女医生几次询问我:“麻药没用吗?你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我茫然的摇着头。

想起妈妈曾经爱怜的对我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如今才真实的感受到了,心头一块肉生生的被挖走了。桑渡善,是你自己决定的?不是吗?

几天后,我出院了回到了家里。

一个月后,我又回到了公司上班,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八个月后,白丽结婚了,新郎是一个帅气的温哥华小伙子,他深情的将白丽拥在怀里,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我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感动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我们这群人,终于有一个幸福的了。

犹记得结婚前,白丽邀我一起喝酒,她眸中暗淡一片,声音涩涩的说:“渡善,我这样的人都准备结婚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我望着酒吧里寻爱的男男女女,眼神飘渺,轻轻一笑,

“你这样的人怎么不能结婚了?你看你,浑身上下活脱脱一个贤妻良母的料!”

她却叹了口气,低头间一颗清泪极快的滑落。

“渡善,时间真是残酷,太久了,我再也等不了了!”

这个傻女孩,如果没有意义,还等待什么?命里一切都注定好了,有时侯,你再爱,却也是有缘无分的事,放手,平淡的过自己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呢?这些年,我又在等什么?我又有多少青春来浪费!自嘲的一笑,其实我根本不是在等,就算等到了又走样,潇洒的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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