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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冯夷说准备假装很满意她,先稳住他老爹,然后他再慢慢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而她本就觉得日子有些平淡,恨不能多有些乐子,自然忙不迭地点头应允。她还和冯夷商量好,哪日让冯夷偷偷带她去见一见宓妃。

一切议定,两人分手告别,拂玉欢快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蹦三跳地回了长生府。她撒丫子一路奔去书房却没看见桑越,信手扯住打扫书房的仙婢的衣袖问道:“我舅舅呢?”

仙婢摇摇头表示不知,拂玉也不再追问,随即出了书房满个府里翻腾起来,终于在长生府西南角的常欢阁找着了桑越。她找到他时,他正垂手立在常欢阁的青石台阶前,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神情落寞。

她轻步走上前去,默默地站在了桑越身边,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太喜欢被打扰。

自她有记忆以来,常欢阁就没有住过一个人,但每日都有仙婢仔细打扫,而她的舅舅桑越有事没事总会来常欢阁待上一时半刻。他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时而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时而低头凝望台阶旁盛放的花朵,有时眸中突然弥漫起无尽的哀伤,又有时嘴角忽然牵起一丝浅淡却甜蜜的微笑。

大概是她五百岁左右的时候,她深夜自噩梦中惊醒,因为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便跑去隔壁舅舅房间,却见锦榻之上衾被依旧叠的整整齐齐,不曾动过。

深夜时刻,所有的人都在深沉的梦里,只有她裹着单薄的衣衫穿过倾泻在庭院内的如水月光,找过一间屋子一个庭院,一直找到常欢阁。

她看见,微风吹过花丛,月色皎皎倾落,常欢阁前落下一地斑驳摇曳的花影,还有那一道长长的静默的身影。那一刻,一个人一路找来的害怕似乎齐齐涌上心头,她忽然地就抽噎出声:“舅舅,我做噩梦了,很害怕。”

然后,她被温暖的披风严严实实包裹住,再被轻柔地抱起,耳边响起的是桑越轻柔的声音:“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就那样轻柔地抱着她,在常欢阁前来回踱步,轻声哄她入睡,她的双眼渐渐迷离。

许是将睡未睡之际脑袋比较迷糊,会比较有勇气问平时不太敢问的问题,对那时的她来说应算是童言无忌。那时,她迷迷糊糊问道:“舅舅,你之所以喜欢常欢阁,是不是这里曾住过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她只感觉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这个等待回答的过程实在太漫长,她最终抵不住绵延而来的困意,像只小猪一样呼呼睡去。

就这样,她错过了答案。

再后来,她倒是旁敲侧击过府里年长的仙婢,结果一个个不是装聋就是作哑,无比默契地三缄其口,连一个字都套不出来。

那时她正是好奇心害死猫的年纪,日琢磨夜琢磨,觉得府里仙婢一致对她三缄其口一定是受了某人的指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于是有一天在饭桌前,她问:“舅舅,常欢阁住的人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听谁说什么了吗?”不是肯定,亦不是否定,他垂下的长长的睫毛也遮去了所有情绪。

但是,当时桑越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被她锐利的双眼敏捷地捕捉到了,于是内心的揣测愈发得到肯定。她就继续瞎猜:“不会是我爹或者我娘住过那里吧?”她双眼紧紧盯着桑越,生怕错过可以推测真相的一丝表情和一个动作。

结果她失望了,桑越优雅地将茶盏递至唇边,极其淡定地啜饮一口,然后抬起坦然的眼眸:“你别瞎猜了,你猜不对的。”

这等于间接说她方才的那个猜测是错的。那时她尚不知,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知道,无论她如何猜,就算猜对了也会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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