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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一大桌子的饭菜,拂玉孤零零地坐在桌前捧着个碗,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草草扒拉了两口饭,她便把碗搁下了,抱起一直趴在旁边凳子上眯着眼假寐的食梦貘,可怜兮兮道:“如今,舅舅不理我,我只身边剩下你了。”

“喵”食梦貘微微睁开眼,亲昵地蹭了蹭拂玉的下颌。

拂玉心情好了些,抱起它回了房,和衣躺在床上半天,越想越觉得她舅舅很莫名其妙。她又没闯祸又没做错事,见他醒来还因为高兴激动而哭得毫无形象,凭什么说不理她就不理她了?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无法入睡,拂玉翻身起来,抱着食梦貘就往外走。要是不去问清楚缘由,她今晚是没法睡了。

已近夜深,长生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廊下悬着的灯笼随风轻轻摆动,灯影一晃一晃的。拂玉觉得有些冷,抱紧了食梦貘径直去了书房,隔壁舅舅的房间一直没有动静,想来他还在那里。

果然,书房里透着烛光。

拂玉走上前去,抬手敲门却依旧没有回应,侧耳贴门细听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她抓了抓头发,往后退了几步,猛地侧身向门撞去,未料门并没有从里面闩上,她这一撞,几乎整个人栽了进去,幸好随手抓了件什么东西才险险稳住身形。

屋内的情形让她吃了一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空酒瓶,而她那个素日里风度翩翩的舅舅正背倚着桌腿席地而坐,面色微微酡红手里却还握着一个酒瓶,正仰头往嘴里灌着酒。

许是听见响动,桑越微微偏过头抬起那双略有些迷离的眼眸,定定地看了拂玉一会儿,嘴角扯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啊,你来了。”

拂玉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地上还是凌乱放着的酒瓶,而她的舅舅一副落拓颓唐模样。她数了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空酒瓶不多不少正好六个,她舅舅手里的是第七个。空气中酒香浓郁,她一闻便知是舅舅酿的三日醉。

她咋了咂舌,装三日醉的坛子不算大,一坛子只可灌两酒瓶,这样算来舅舅竟喝了三坛子多了。三日醉口感绵柔,后劲却十足,想那自诩是在酒缸里泡大的蓬莱山神也不过喝了三坛子便醉的不省人事,向来不怎么沾酒的舅舅瞧着竟还有几分清醒,倒让她又惊讶了一回。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只看见过舅舅酿酒,却很少见他喝过,更是没见他醉倒过,今日这般恣意喝酒的模样更是她想也没想过的。他这般反常态,她想,舅舅这般一反常态应该是和天君有关。她避开的时候,舅舅到底和天君密谈了些什么呢?

“舅舅,地凉。”她松手放开怀里的食梦貘,上前想拉起桑越。却不料她刚弯下腰,手指就被温暖的手掌裹住,下一瞬便被一道力气扯住竟向地上倒去。

拂玉吓得惊呼一声,要死啦,舅舅喝醉了开始耍酒疯啦,早知道躲远点好了,这样摔下去屁股会不会摔两半呀?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有一只宽厚的手托住了她的腰部,几乎是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地面上。她拍一拍胸口暗道一声好惊险,下一刻又目瞪口呆。

桑越将两手分别撑于她身侧的地面上,竟慢慢向她俯下身来,目光里云遮雾绕,看不分明。他目光似清明又似迷离,仿佛在挣扎着些什么,似乎十分痛苦,又仿佛在渴求着些什么,像是要义无反顾……他就用那般如同难以言语的心事一样难以言说的目光定定地锁住身下人的脸庞,仿佛想要锁住一生一世。

随着眼前那张宛若妖孽般俊美的容颜一点一点地放大,拂玉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清晰可闻。

她的脸渐渐地烧了起来,虽说桑越是她舅舅,她曾不止一次钻进他怀里撒娇,也曾因为害怕打雷死乞白赖让他搂着睡,可也未曾有今天这样的感觉。或许是那时候年纪小,或是今天的舅舅不对劲,她总觉眼下的境地太不正常,他俩的姿势也太暧昧了些。

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在凡间看过的许多类似场景,很多场景的下一步发展都是男子慢慢地俯下身去,在身下满脸通红的女子的额头、脸颊或者双唇印下温柔的、缱绻的或者炙热的一吻。舅舅会不会也打算按剧情走,给她印下一吻?会吻在哪里呢,额头,还是脸颊?作为亲人,应该不会吻嘴唇,那是相爱的人才会有的亲密举动……

呸呸,胡思乱想些什么!拂玉赶忙拿手拍了两下脸清醒了过来,都是被月老那家伙带坏了,满脑子都是不纯洁的想法。

桑越却在距离她一掌远的时候停了下来,缓缓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和眉眼,最终将额前碎发顺在耳后。他一直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温柔似水。

拂玉微怔,真的是她不纯洁的错觉吗?可是,舅舅那深邃复杂却富含浓浓情意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或许对她怀有某种不能言的禁断感情。

想及此,她几乎惊叫出声,舅舅和外甥女,这可不就是月老所说的“乱伦”!

“舅舅?”拂玉避开桑越炙热的目光,一边试探着喊了一声,一边缓缓将身体往外挪去。她可不想在冯夷给她扣了一顶风流的大帽子后,还被人骂她不知廉耻,和舅舅乱伦。

许是觉察到拂玉的动作,桑越瞳孔一缩,下一瞬全身力气抽失,扑倒在拂玉身上。温热的唇瓣擦过拂玉的耳垂,有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垂,拂玉分明听见他喃喃一句:“琼雪,对不起……”

拂玉被压的不能动弹,推推他,他却毫无动静,原来是醉倒了。

拂玉好笑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舅舅不过是喝醉了,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却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竟把舅舅想的如此不堪。

她把桑越推到一边以使自己脱开来,却无力将他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只好拿起软榻上的毯子给他盖上,让他就地而睡。做完这一切,她才喘了口气,望着安静睡着的桑越,陷入沉思:琼雪是谁,竟让素来云淡风轻的舅舅如此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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