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等等红域啊……”
后面的声音消失在风里。不到片刻,便到了王府外,将马交给马斯后径直进了府中。
此时季如箖正巧应约出府,经过后院长廊上时看见院落的秋千架便驻足了片刻。心底暗道:那是兰儿最爱的,哎!不知她现在可好?在晃眼间的一瞬,视线里竟然出现了时刻挂在心里的那张明艳生动的小脸。他赶紧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白天竟也出现幻觉了?季如箖苦笑,唉!看来是无可救药了。
正当如箖摇头又叹息的时候,我快步奔向他面前。看着眼前的如箖发现他不如以往的潇洒:“如箖,你怎么瘦了,可是想我了?”我双手抬起攀上他的脸。心疼的说道。
季如箖还是不敢相信,日思夜想的人儿竟就真的站在面前,抓住脸上的小手反复确认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面前的人儿:“兰儿,你可是回来了,我的兰儿。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被紧箍得窒息:“如箖,放开,我要快被勒死了。”
如箖一听,放松了双手揽着我:“对不起,兰儿,我鲁莽了。呵呵,这段时日不见长高了不少。”
“哦,真的吗?我好开心,如箖,太君回王府了,陪我去见见去见老太君好不好?”我说道。
“好,不过,太君因为你啊,这几日可都没好脸色呢,待会儿可得小心说话。”如箖不忘叮嘱道。
我才想起急道:“如箖,老太君知道我的事了么?”
如箖摸摸我的头发:“不要太担心,我和父王已经向老太君禀明了。”
我不安起来:“老太君是不是很生气?我要怎么办?”
“呵呵,以前的自信哪儿去了?”如箖道。
“老太君是长辈嘛,快说啊,她是不是很生气?”我急道。
“是很生气,不过是因为回来没见着她活泼机灵的宝贝孙女儿。放心吧,老太君是长辈,长辈都是为我们好的。走吧,我们现在去见她。母妃也在老太君那儿。”
我心底忐忑不安:“哦!”
老太君屋内挤了还蛮多人,几位久不相见的姨娘都在。我和如箖在众目睽睽下进了房间。老太君见我走向她,眼里已经泪花闪闪,起身迎向我。我扑进老太君的怀里,仿佛世界安静下来。是温暖的感觉!跟春天里阳光抚摸的感觉一样。可能是前世的我在外祖母最后的时光里我没能陪伴的原因,特别珍惜这份亲情:“老太君,孙儿不孝,没去接您。不过,在舞兮心里您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
老太君慈祥的摸着我的头:“来,让祖母好好看看。哟!才三年没见,我的乖孙儿就长大了。唉!在外面受苦了,瞧你瘦的,祖母心疼啊,孩子。”
“太君,对不起,孙儿让您担心了。不过孙儿过的很好,很开心呢。真的,不信您可以在这月十五来孙儿的古兰乐府乐乐。我保证您也会爱上哪里的!”我心酸的撒娇道。
“好好好,前几日啊,你的几位姨娘到常说起一些你的古兰乐府的事。岭南城里哪儿都可以听到谈论你这个鬼灵精,我啊,早想去瞧瞧我的乖孙儿做了个什么与众不同的表演。”
这一乐,就将这个敏感的话题过滤了,全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大家其乐融融!
这次的晚会虽然很赶,但是仍然相当精彩。连老太君会后都拉着我的手说:个样子的歌舞,她平生都观赏过,而这是空前绝后的演出,皇宫的乐班都远不及此。我听了可真是乐坏了,屈魅后来故意感叹到:岭南子民多幸福啊,比皇帝还享受!
据西风月说,从各地赶来的文人商客也多不胜数。呵呵,我慕舞兮现在在子樱也算是小名气了。多少有点虚荣心,我在心底里偷着乐。
这日我刚起床,在小院里拉伸着筋骨。突然一道劲风至耳后而过,我瞬间一个连翻身,躲过了三只飞镖。在我落地之时又是三只飞镖插身而过,来不及思考的我一个毽子翻转三百度躲过了近身一镖。亏得我的灵敏,不然还不出现几个血窟窿?我站定不顾形象大吼:“西风月,你丫的给我出来!”
手里还拿着三只飞镖的西风月笑意盈盈的从左侧的中柱后走出来:“哈哈,慕舞兮,武功退步咯,我看你还怎么赢得了我!”
话还未落三只飞镖便脱手飞向我,当飞镖出手的同时一柄利剑依然握在西风月的手上,并接着风势向我刺来。可怜手无寸铁的我刚险中躲过飞镖未得气喘,西风月一剑刺来,实在来不及闪避硬生生将手臂送给西风月刺了一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顺着她的招式瞬间翻身转移西风月身前并抽出随身的匕首向西风月左肩刺去。
西风月没想都已经受伤的我反应还如此之快,完全没防卫同样硬生生接了我一刀。我从来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像我两谁都不服谁的这样动真刀真枪的事常常发生。
所以我一直没明白过来究竟是西风月脑子结构不太对,不好使,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还挂伤加彩也无所谓,哎!真是令我等苦恼啊!我大喊:“停!我还没吃饭,吃饱了顺便包扎一个后再继续可好!”
没等她的反应,我收起匕首,转身走向端着早餐早已目瞪口呆的丫鬟们。
西风月将长剑收起:“好,可要说话算数,不。我等着你,我们一起吃!”
我听着她的话赶忙抢过所有碗碟挡住:“不行,这是我的,要吃自个儿让厨房重新做去。休想来蹭我的!”
西风月一撇嘴:“嘁!谁稀罕,吃吧你。”
我看了看她确实没有对我的早餐有贪念后放心的开吃。
“慕舞兮,你还不知道吧,岭南第一美人金牡丹已经被当朝三皇子带进帝都了。”西风月跟我八卦到。
我惊得下巴差点脱落:“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离开岭南的第二日。”
“牡丹姐姐不是清官儿么,三皇子又怎么认识牡丹姐姐的?”
西风月狠敲我脑袋一下:“傻啊!跟着皇子锦衣玉食、穿金戴银谁不心动,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皇妃……”
说到这儿我也一爆栗子抽向西风月:“不要命了可是,这是可以胡说的?”
“你不经常说言论自由,山高皇帝远的,有什么不可以说了?”西风月争辩道。
“也得看轻重啊。说正经的,牡丹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西风月顿时嗤之以鼻:“你丫的平日聪明,沾上私情脑子就犯糊。她什么时候掏心窝子给你瞧了这么相信她!”
我仍是不信,那么高洁的牡丹不可能会为一时的荣华放弃多年的坚持:“我就是不信!”
西风月趁我不注意一把捞起碟中的油条:“爱信不信你,我只说与你听而已。”说完大口嚼起来,气得我站起身来欲抢回,她已早有防备,旧伤还未包扎,新一轮战争又开始……
这日晚上,听得我受伤的屈美人气急败坏的闯进我房里看着伤痕累累的我怒道:“你吃饱了撑的,喜欢打架为何不去深山斗老虎去?在这儿被砍得遍体鳞伤的看得我碍眼!”
我是十分的诧异啊!我又招他惹他了么我?瞧瞧,就说这西风月、屈魅是我克星吧!我白她一眼道:“你看着碍眼我请你来的么?人家受伤了都不关心,还兴师问罪!疼着呢!”
“现在知道疼了,喊打喊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枉我还赞你聪明。”屈魅越说越气愤,禁不住一巴掌拍向我,疼得我哇哇大叫:“谋杀啊你。变态嘛简直!”
怒气未消的屈魅桃花眼一瞪,几分妩媚几分怒气看得我直愣眼。只见她从袖袍内拿出一盒药膏,掀开被子。立时满身青青紫紫与之前莹玉般的皮肤简直天壤之差,看得屈魅一阵揪心直疼到心底。
屈魅将药膏轻轻地均匀的涂在伤处,生怕再弄疼了她,边是心疼边是恳求道:“以后可千万别在与那西风月处一块儿了,瞧把你伤得。别再这么随着性子,多让人心疼!”
我惊讶道:“别这样说她,月伤得不比我轻……等等,魅,你是在关心我么?”
“谁关心你了,只是讨厌你受伤后还要烦我来照顾。”
自个儿闯进来的,我可没请你,关心人还不肯说。心底是这么想,却还是要顺着她:“对不起,魅,以后一定注意。呃,魅,你知道牡丹姐姐已随三皇子去帝都的事么”
“知道。”
魅云淡风轻的说道,一点儿也不惊讶。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她可是你在岭南的第一对手哦,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
屈魅笑道:“我为何要关心那等无谓的人,”瞟我一眼。“一个郡主已经够烦了,那还有闲情理会其它?”
我白了她一眼,我可没让她来给我当保姆。说到底这纯粹是她个人爱好嘛。
涂好后,又将伤口重新清洗过再包扎。终于都完成后,我披上衣物,拖着魅往外走去,魅问道:“去哪儿这是?”
“当然是月那儿啊,她也受蛮重的伤啊!”
魅一听,当下不快起来:“要去自己去,我刚说了一个郡主已经够烦了,没心思理会她。还有,你去可以,但是这盒药膏只能你用,其他人免谈。”说着抄手截过我手中的药膏。
我鲁鲁嘴:“小气!不用就不用,我自己也有。”
我拿着跌打损伤膏走进西风月的房间:“西风月,我给你送药膏来了,怎么样,都上药了么?”
西风月仰面躺在床上回道:“正巧想找你去,都涂了。”
“找我?还想打?”我大声道。
只见她向我人来一白色小盒,我顺势接下。
“小人之心!那是西域的冰肌玉骨。涂了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你试试吧。”月不满道。
我笑笑说道:“这样啊,谢咯,我看你是要睡了,那我走了。”
“嗯!”
看着舞兮走出门外后,西风月拿着舞兮送来的药膏,抑制不住的欢喜,看了看后将这小瓷瓶放于枕下,扭头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