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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箖笑笑,说道:“隋颢话很少,性子又冷,只肯与你亲近,他以后若是离不开你,可怎生是好?”

我亦笑道:“那就不分离咯,亲人本就该长久在一起的。”

“嗯,好,兰儿放心去吧,我会替你跟隋颢好好说。”如箖手搭在我肩上说道。

我笑道:“谢了。”随后又想起什么来,便嗔怪道:“如箖可知,你离开帝都后,自个儿倒是清静了,可那个烦人的阿珞娅公主却是不放过我,几次三番的欲与我较量,即便我躲在王府闭门不出,仍是避她不开。一个西风月已经够我烦的了,承蒙你的恩典,又给我招来一个阿珞娅。”

如箖一听,哈哈乐道:“处理这些难道不是你这个鬼灵精的强项么?”

我瞪他一眼,道:“人家好歹也是一国之公主,作客子樱,逗她玩玩还行,我怎敢当真撵她出去啊?”

如箖仍是笑,嘴上倒是妥协道:“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让兰儿为难了。日后再是遇见那阿珞娅公主,我定会与她好言相劝,要烦就来烦我,可再不要让你心烦。”

“这还差不多!”我嘴里偷笑,早知道如箖就是这样的好性子,没回半大点儿的小事都会抓着不放对他不依不饶。

在赶往帝都的一路上都在传言北方战事紧张,南匈奴几度偷袭我营,致使我方损失极大。可每每有人提到慕容将军,都及时被旁人制止。我内心忐忑,可不要哥哥出什么事了。我立即让烈四下打听,两个时辰后烈回来禀报道:“外面在百姓都在传说,北方战事吃紧,南匈奴偷袭我军,并烧毁我们不少粮草,以致士兵们几乎食不果腹,衣不御寒。”

我看着烈说道:“然后呢?”

烈眉头紧皱,张口又合,再道:“没了,外面众说纷纭,这是传扬最广的说法。”

我优雅的将茶倒满茶杯,其实我不爱喝茶。前世的我不喝白开水,可是与茶相比,我倒宁愿喝白开水。可我很享受斟茶的过程,很有韵味、很美。懒懒斜他一眼道:“打听到什么就说,众说风云,并非就是真的。”

“有传言,慕容将军,殉国了!”

嘭!水壶落地,茶水与顷刻间摔成的瓦砾儿溅起不寻常的轨迹,煞是好看!我望着满地的碎瓦砾儿与渐渐晕开的水迹,大脑停止了运转,瞳孔放大无限,视线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烈心疼的走进我,宽厚的手掌握住面前的我的手道:“舞兮,只是传言而已,不必当真。慕容将军带兵如神,不会有事,怕只是敌军用来麻痹子樱百姓的借口,欲令子樱子民惶惶不安,万不可中计。”

我拿回思考,是啊,定是那狡黠的匈奴夷蛮放出的假消息,欲使子樱国内一片惊慌,百姓都成了惊弓之鸟,拿下函谷关自然如探囊取物。望着烈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对,不可能的!烈,我们得加快速度赶回帝都,或许老怪会知道真实境况!”

第二日我们便赶回了帝都,在大街的尽头,我远远朝向朔王府望去。缟素!映入眼帘的是朔王府大门上挂满的缟素!纯白的让人害怕的白色缟素!震惊得我如同身遭晴天霹雳,瞪大双眼死死的望向王府,难道传言是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有什么搞错了,我们鞭策坐骑从大街中央驰骋而过,也顾不得这样的疾奔会给街上的百姓造成多大的困扰。

我下马直奔吟霏夫人的醉兰厢,四下寻找都没人。心里奇怪:夫人平日里极少走出醉兰厢,今日却不在,不仅她不在,这苑里不见一个女婢、侍卫。这一切太异常了,这样的异常让我恐慌至极,我走出醉兰厢,全府上下挂满缟素,府内极少下人走动,难道真是哥哥?紧张万分地向灵堂跑去。

闯入灵堂,一切强悍的冲刺着我的双眼,两副棺木,两个灵位:慕容氏季吟霏,慕容长孙慕容彣熙!

天啦!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管家扶起老泪纵横的老怪,蹒跚地向我走来,一把抱住我。积压多日的愁绪在这一刻瞬间崩溃!我如同中了魔咒,良久没有反应。不可能是真的,绝不可能是真的,自欺欺人的笑笑:“老怪,不要玩了,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

老怪悲愤欲绝,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搂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我。

我呆呆的笑着,道:“呵,我就说是假的嘛,是假的,假的!”

老怪声具泪下道:“兰儿,是真的,他们去了……”

眼泪始终在眼眶打转,不肯留下脸颊来。模糊的看着这一切的一切,顿时窒息,心,痛如刀绞。哥哥和夫人还那么鲜活的活在我的世界,那里面躺着的,绝对不是他们。

老怪断断续续说道:“他们本该早安息了,就为等你回来送一程,边关将士找到你兄长时已经体无完尸,没有办法等你送行……”

后面便已听不见讲了些什么,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哥哥的声音:兰儿,让我们携手终老!

他的笑容仍是那么的清晰,他的脸还是那么的立体,叫我如何相信这是事实?亦或是,我现在置身与梦境中?

令人好窒息的梦,我不要再呆在这里面,我要出去。瞬间抽出随身佩戴的太乙剑,寒光一闪,手臂多了道深深的血口。我看着血殷殷的往外流,果真不痛,我一笑还好,当真是梦境。我对着被吓着的老怪微笑着说道:“瞧吧,老怪你还骗我,我就说这都是假的嘛,这是在梦里,不是真的,不要伤心了,老怪。”

老怪早已被我拔剑自残吓到愣住,听我说话便向我扑来就要抢过我手里的剑,恸声疾呼:“兰丫头,不要这样,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老夫怎可独留于世?”

我愣愣的看着悲恸欲绝的老怪,看着这屋里的一切,什么才是真的?不是梦吗,难道?

烈扶过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泪眼朦胧的望着烈,道:“这不是梦,是真的。但是,怎么我总觉得,这不是真的,你们都在骗我。”

烈看着我鲜血直流的手臂,心痛道:“先包扎吧,舞兮。”

我用力推开烈,拒绝道:“不要,都不是真的,这里,所有的,都不是真的。”

烈强制拦住似要发疯的我,从未有过的大声吼道:“朔老王爷已是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舞兮为何不能坚强点,就算为了慕容家仅存的希望,也不该如此轻贱自己!”

我停止反抗,或许是因为他对我从未有过的愤怒,或许应为他说的话。直视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语惊醒了我,我是老怪现在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在他面前哭,我要坚强起来。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灵堂,仿佛迷途的孩子般锁不住任何方向。园子里的藤椅,是我和哥哥躺过的;那曾经满载欢笑的秋千架是哥哥为我支起的;还能看见,这张方桌,和哥哥用早餐的情境;这把红木梳,哥哥用它为我梳过发!这里,哥哥对我允了誓言,今生只为我吹箫;这里,哥哥对我无限宠爱;在这里,我两世为人,第一次心动,为哥哥!在这里,我们曾今遥想某一天能携手天涯,泛舟碧波,他不是梦啊,是真实存在的。

可,最至亲至爱的人都已离我而去,我争取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眼泪模糊了视线,终于决堤而下!

漫无目的的走在园子里,你还在是不是?看看,娘亲经常坐在这儿,偶尔的,我会依偎过去,听你轻言细语的说着琐碎的事;这里,我曾经摘花为娘亲戴上;还有这儿,我拿小青吓唬你。走到这儿,眼泪一把一把的流下脸颊,心痛几乎窒息。在我心底,早已认定了你是我的娘亲!你不是说,要来看我的演出么,就快准备好了,这么点儿时间也不肯给女儿吗?

物是人非,辨不清东西南北,看不见世间万物。娘,哥哥!你们在哪里?顿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在我晕倒的一刹,阿珞娅和烈从两个方向飞奔而来。我仿佛看见娘亲和哥哥焦急的向我奔来,呵,你们终于出现了,我的哥哥,我的娘亲,倒底的一瞬便不知人事。

心若千尺雪,内结万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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