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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都很是平静,一连五日到达边城都没有收到风齐的任何消息。而容弦也只与司空兮他们一起到达了边城。

这几日容弦日日宿在司空兮的营帐里,离水却是一反常态,对容弦很是热情,沈离雪为此也来找过司空兮几次,说最好还是小心一些,毕竟不知道容弦的底细,而此时她的身份又很是敏感。

司空兮闻言只是笑了笑,谢过沈离雪的好意后,仍是留了容弦。她只是觉得,若容弦真的别有所图,与其放他离开倒不如留在身边静观其变。而这些日子从他的举动看来,似乎他只是真的把她当一个朋友照顾。

风国与雾国接壤的边城名叫金锡,此时正值六月天气炎热,但金锡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只有从帝都来的将士满头大汗。

司空兮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在就知道金锡的六月很热,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炎热,转身看到一边依旧带着面具的容弦,心下暗叹这人可真是能忍,寻常之人恐怕早就受不住这样的温度了,他却带着个面具。

容弦似乎有所感应,回身看了一眼司空兮,眸中的笑意明显。

司空兮带着百万的军队自是不会穿街而过,虽然天气炎热,但还是选择了绕城而行,傍晚时分才到达驻地。

守卫边城的将士见司空兮到来,连忙拜倒在地,高声恭迎。守卫边城的首领是位中年人,长的很是健壮,在听到司空兮是苏岩的义子时,眸中迸发出了莫大的惊喜。

接风的晚宴上司空兮才知道,原来这位叫做袁连的将领是苏岩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因家中兄长放了过错本欲株连九族,但好在苏岩以身作保才换得他镇守边城,将功赎罪。

晚膳后司空兮与袁连一直相谈到深夜,在摸清了风齐优势与详情后,才回了营帐。

袁连望着背影瘦小的司空兮,眸中激动澎湃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不知原来这位看似瘦弱的沈将军,竟是如此的心细理智。

司空兮回到营帐的时候,容弦依旧靠在椅子上闲闲的喝着茶水。

司空兮也不见外,径直走到容弦身边坐下,直言道:“你什么时候走?”容弦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声音带着笑意:“怎么?这么着急便想着我走了?”

司空兮也不回答,只是笑了笑,装着容弦的强调,笑意满满:“怎么?这么想跟我上战场么?”

容弦看着面前的女子眸中的笑意,不觉的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按着太阳穴:“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死活,战场也是你说来就来的?何况这么大的事也不与你夫君商量商量。”

司空兮眸中的错愕一闪而逝,笑意又蔓延开来,微带探究:“你怎么我没有与我的夫君商量?”

容弦一顿,冷笑了一声:“九殿下刚前往婓城,你第二天便立了军令状,说你们商量了谁信?”

司空兮似懂非懂的闭了闭眼睛,‘唔’了一声。又笑意浅浅的看向容弦:“商量也是白商量,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去呢!”

容弦那句‘怎么可能’便哽在了喉间,望了一眼笑意明显的司空兮却改成了:“以你的性子,他不让你也是要来的吧!”

司空兮赞赏的看了一眼容弦,出乎意料的说道:“你若是摘了面具让我认识认识你,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知己。”

容弦挑了挑眉,摸上自己的面具:“不摘面具,我们也可以成为知己。”

司空兮却不以为然的转过头去:“不让人看到真面目的人怎么可能当成知己?”

容弦伸出手拍了拍司空兮的肩膀:“你还不是一样也带着人皮面具?”随后一顿,摸上了司空兮的脸,声带调笑:“怎么?要摘下来给我看看冠绝天下的雪衣空兮是何等的美貌么?”

司空兮拍掉了容弦的手,僵硬的勾了勾唇角:“我的夫君可是九殿下,你这样……不怕死的很惨么?”

容弦缓缓收了笑意,转过头看向帐帘,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我明日便要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战场不是儿戏。”

司空兮淡淡的点了点头,语气却有一些落寞:“若我战死,想必后人也会给我做个铜像,偶尔祭奠一下什么的吧!”

容弦听到这句话后,胸中的怒气便像要爆炸了一样,侧身看向一边的女子,伸出手紧紧的拉住她纤细的肩膀。咬牙切齿道:“你敢死一个给我看看!”

司空兮对上容弦狂乱的眼眸,一瞬间眼底便氤氲上了许多雾气,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子,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港湾,她缓缓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谢谢你关心我,不要动,让我借一借你的肩膀。”

容弦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阵濡湿,随即颤抖着双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司空兮。而肩上的女子似乎得到了莫大的许可,竟然隐隐的抽泣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只觉得随着她抽泣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紧缩,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听到她一直在模模糊糊的说着什么,他将她搂的更加的用力。

“爹爹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不会杀千绝的母后,也不会出卖夕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容弦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泛白。随后他又听到她轻轻的呜咽:“千绝,我不相信岑倾的话,怎么可能是你亲自上书给夕文帝呢?怎么是你要求诛我九族呢?”

“那天晚上,明明是你要我为你……为什么最后你又偏偏叫了她的名字?”

容弦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些什么便察觉肩上的女子呼吸已经不再凌乱,他轻轻的抚着女子的脸,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再确定她睡着后,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角,随后抱起了她放入地铺之中,轻轻拉高了被子,便起身走了出去。

黑夜之中,容弦负手立在袁连身后,语气冷凝:“听懂了么?”

袁连一脸严肃的躬了躬身低声道:“九殿下放心,袁连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护着沈将军周全。”

“不要告诉她我的身份。”说完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容弦回到帐内看到司空兮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提起笔写了一封信放在了司空兮的身边。

那日应霖来信说她连着两天没有吃饭,他虽不明所以倒也没有过多担心,但直到应霖再次来信说她上朝立了军令状,立誓在半年之内收复风齐后,他便乱了心神。

他一直都知道雾慧帝是想要统一天下的,只是苏将军人已经老了,就算上了战场胜算也不如从前,如今又司空兮主动请缨,他自是乐意成全的。

可这个女子到底知不知道,战场是多么危险的地方,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商议不好么?所以他传信给小十,不惜做好得罪父皇的准备让他拦下司空兮,但他心里知道小十这一趟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当他听半弦的探子来报说,沈离雪竟然也混在其列,他当时便将婓城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简临,不顾云清怀疑的神色,以容弦的身份匆匆赶到她的身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几天不见,她竟然瘦弱至斯。那一夜他找到离水,轻而易举便绕出了缘由。他仿若雷击,他千方百计的阻止所有有关司空智的消息传到她的面前,却不想最后她还是知道了。

她比他想象中坚强,或许是找不到人发泄,这晚才不管不顾的伏在他的肩上,少有的开口向他借了肩膀,终于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明明为母后报了仇本是该高兴的,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却又后悔去查当年的真凶。或许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去查,司空兮现在应该还会快乐生活在司空智的身边吧!但他的母后呢?谁又来为她母后的死付出代价?

他握了握她的手,看了一眼即将明亮的天,起身走了出去。

司空兮觉得这一夜睡的很好,起来后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信封。她缓缓打开,遒劲有力的狂草便映入了她的视线。

容弦说他走了,希望她保重身体,也祝她早日成功收复风齐。他会时常来看她。

司空兮微微笑了,想起昨晚自己借来的肩膀,不由得伸出手抚了抚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暖。

司空兮走出营帐的时候,袁连正走了过来,看到司空兮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司空兮的面前。

她拿起来一看却是战帖。

原来风齐早已经按耐不住,在雾国大军刚到后,便急忙下了战帖,司空兮与袁连对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必胜的信心。

袁连躬身一拜:“将军,这战帖我便宣布接下了。”

司空兮点了点头,袁连便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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