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香凝打定主意后,心中又想:你不就是看我没工作,没收入,没来源,而觉得非你不可吗?我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你不敢再小觑我。她知道自己现在带着孩子,不可能出去工作,她也做不到不管孩子,只为了出去工作。再说,这些年已经没有去上过班,好多东西未必适应。就算能,一份普普通通的收入,还是不会被深晖放在眼中。她脑海里想像着如何找一份可以证明得了自己能力的事情呢。
终于被香凝发现一些商机,她留意到老家现有一间已经荒废多年的学校。她心想:何不将它买下来后用来投资。那么大的地方用来养鸡、养猪或做什么都好,总比在广东这些地方投资,一不小心可能血本无归。还是偷偷地先从最小的投资做起吧。
有了这些想法,香凝即刻打电话到老家与父母商量。香凝的母亲一听说她要买学校,马上反对说:“买来有什么用呢,你说的那些投资一定不行。”香凝只有再与母亲商量说:“你先买嘛,投不投资以后再说。”
香凝母亲见香凝如此打算,才帮她去村里询问过,村里马上同意出售。但村委书记说,公家的东西,总要对外昭示,不能收着来做买卖。告示贴出去后,一下子,村里好多人都想着买,底价一下子被推高,香凝母亲心中不能接受这个价位。她认为一间破学校,要来何用,更觉得不值那个钱。对于香凝提出的投资养鸡养猪什么的,更是一点也不热心,她认为一定是赔本的买卖。也不再听香凝的支持与要求,最后任由别人竞争买去。
第一个计划就这样流产了。香凝并未死心,又想到第二策。她经常留意电视上做的广告,什么几元服装店啊,什么养殖啊,什么榨油加工啊,好多门路。香凝觉得她到底做什么还不能亲力亲为。无论有多大的愿望,她觉得还是养好乐天是正事。她又选中一个项目。还是想回老家投资。她决定购进一台榨油机。她的设想是,毕竟老家是农村,多生产菜籽、花生等农作物,总是可以利用的优势。又可以从小做起,不用一下子投入太多财力物力后,如果不能成功而弄至破产。
她把这个项目选定由思远老公前进来执行。当香凝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思远后,思远亦跃跃欲试。她也在想,如果能在老家找到一份固定的事业,自己和前进就可以不用再在外打工;孩子也就不用丢在家给婆婆带,一年才见一次那么惨。思远完全支持姐姐的想法。刚好前进上班几年的工厂倒闭了,老板卷款逃跑,正需要另寻出路。
香凝很快安排和前进一同上北京看机器设备。到了北京之后,又去几家卖相同设备的厂家咨询与观摩。几番计较后,香凝对它还是蛮有信心,看好货就落定。她叫前进先回去等设备运到。
整个过程,香凝并没有亲自出面,只是由前进全权打理。她怕将来万一不成功,也不用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只是她的心愿,没有人支持。香凝母亲第一个不支持,前进的家人也不支持。在这反对声中,小小加工行还是开业了。
开业后,一系列的问题出现。机器设备不会使用存在问题;因为刚刚开张,货源不足,不能做到收支平衡,亏多攒少。前进一下子没了热情,有心打起退堂鼓来。
香凝也无可奈何,只有任由他结束运作。
有了这两次失败,香凝开始变得有些心灰意冷。
(二)
深晖这段时间里亦诸事不顺。香凝对她不理不睬,自己回来也只像个过客一样。再也看不到香凝迎候他的那种喜悦心情,整天里冷若冰霜。东莞投资的生意也失败了,亏下一大笔钱来。生意上的事本来就已焦头烂额,又要受这等冷遇,原来沉静的性格,变得更加深沉了。
一日晚间,香凝等孩子睡下。开始坐在深晖旁边与他商量说:“我们分开吧,让我静下心来养孩子,好不好。”
深晖只当睡着,也懒理香凝问话。香凝紧接着又追问。深晖一时火起,对着香凝大声喊叫说:“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好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把所有的钱、银行卡全部拿来。”
香凝面对深晖的咆哮,一下子错愕,躺在床上无语。
深晖索性下床找钱、找卡。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又走过来拽住香凝的腿说:“东西放在哪儿,全部拿来。”
香凝面对深晖的咆哮粗鲁,她从心里发出一声声冷笑。心想,有人终于露出他的本性来了。
深晖见香凝怎么也不理他,自己出了卧房门,摔门而去。
眼见这个家过得越来越无生机,死气沉沉的叫人难受。香凝又生出别的想法来。心想:如其这样过着,看着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的,不如还是分了吧。自己找个人嫁了,深晖也就不会对自己再有不忍不舍了吧。
有了这些想法,香凝又付诸行动起来。只是这么多年她的生命里只有深晖一人,连个男性的朋友也没有。怎么找合适的人去嫁呢。香凝见每天所看报纸上都登有征婚广告,心想何不去试试。虽然早有报道说其中有一些是征婚骗子,心中也很怕被骗,但她又想,你不去试过,又怎知一定会被骗呢。
香凝将报纸上的征婚广告看了看,选了一个自认为差不多条件的,将电话打过去咨询。婚介所的工作人员十分热心地要求香凝过去试试。还跟她说如若看不上,不用交介绍费。就算这一个没看上,也可以让她选到满意的为止。香凝决定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看看。
(三)
第二天,香凝简单的打扮梳理一下。亦不敢太张扬的去,很怕真的掉进陷阱中。
刚出门,婚介所就打来电话催问,告诉她约好的男子已经出发,问香凝可有出来。香凝回复说,已经出来了。
来到婚介所,工作人员将香凝迎了进去。男子却还未到达。工作人员先将男子的一些基本资料拿与香凝过目。香凝看到男子身份证上写着男子姓朱,名史糟;原籍江苏,现居香港。香凝想,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已经来了,总要看过人先。
终于见到朱姓男子。中年人士,不算很帅,却有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一见面,对方很绅士地伸出手来与香凝握手。香凝亦礼貌性的握了握。
大家互相交谈,了解一些彼此的情况。朱姓男子告诉香凝说,他是做贸易的。太太早两年亡故,至今一人。又问香凝家乡在哪儿。香凝告知他四方县这个地方。他立即说:“我去过你们那儿,你们那儿还有一个大大的水库呢。”
如此一来,他们倒亲近了许多。
一会儿,工作人员过来询问他们互相感觉如何。香凝红着脸不敢作答。男子倒是爽快地说:“很甜的一个妹子哦。”
工作人员见他们有心发展,就要求他们先交齐手续费。
香凝出门时,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怕万一遇到是骗人的婚介,被框了进去,岂不是危险。所以出门时身上只带了很少的钱和一张卡上不多的银行卡来。
香凝说:“我没带钱呢。”
“没关系,我们楼下有一家银行,我陪你去取。”工作人员对香凝说。随后她陪着香凝取款回来。交了该交的费用。
朱史糟提出请香凝去咖啡厅坐坐。香凝欣然前往。
来到咖啡厅落座,互叫了一杯咖啡。朱史糟又问了香凝的电话号码。互留电话后,朱史糟即刻说还有业务要跟,提出下次再聊。
香凝回到家后,心中产生一系列的疑问。看男人的样子和谈吐,应该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吧,为何也要走上这条路,上婚介所来找呢。他会是和婚介所一起来骗人的吗?他会是真的做生意的吗?
香凝带着这些疑问,也就更加想了解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平时安静如水的心境倒不平静起来。不等男士打来电话,自己主动打过去联系。朱史糟说:“我还在忙,谈生意呢。”挂了电话。
香凝碰了灰,并不甘心。她只是想了解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不要自己将来被骗到狼窝才好。
第二天,香凝又打电话过去。朱史糟在电话里说:“我和朋友在外消遣,先不和你聊。”马上挂了电话。
香凝又想:男人总是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吧,我再嘱咐他别喝酒将自己灌醉了。又将电话打了过去。朱史糟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不是才打过嘛。”
“我是想告诉你,不要喝醉了,伤了身体。”香凝说。
朱史糟在电话里说:“我没有喝酒呢。”又挂了电话。
半夜时分,电话骤然响起。香凝带着孩子已经进入梦乡。拿起电话一看,却是朱史糟的电话。香凝拿起接听,对方说:“很抱歉,刚刚和朋友在交谈,现在才回来。想起你电话里嘱咐我别喝酒,心里很是感动。”
香凝回复对方说:“这是我们女人应该做的嘛。一个人真真假假终久也骗不了人,日久见人心。”
就这样,他们之间电话联系多了起来。
一天,香凝送完孩子上学;正在家里清理家务。朱史糟打来电话说要来见她。
香凝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觉得这样总是不太好。她随即转念一想,不让人家来,万一人家误会呢,不如来了再解释吧。
朱史糟很快乘车赶了过来。一副见到老情人的样子;直接牵起了香凝的手,揽住她的纤腰行走起来。香凝反而感觉不自在起来。毕竟和深晖还未完全的分开,小区里又那么多的熟人,一时不能适应。她跟朱史糟提议说:“不如我请你去喝茶吧,下次再请你去我家。”
“那就算了,我特意来看你,你都不欢迎我。”朱史糟说。抬脚就要走。
香凝知他误会。决定带他先回去看看。
带回朱史糟,冲茶与他喝过。他提出要看看香凝儿子的照片。香凝在书房开了电脑让他观看。看着看着朱史糟的手就在香凝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香凝却不想就这样发生什么。马上提议出去,请他喝茶。此时刚好电话进来,一看号码,却是深晖打来的。
深晖在电话里问:“你在做什么呢?”本来近段时间,他们之间已经不怎么电话联系。深晖来也是自己来,去也是自己去,已经冰冷得像两个陌生人。今天坐在公司,不知为什么,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与香凝。
“没什么。”香凝冷冷地回答完,马上挂了电话。
朱史糟的手在香凝身上已不愿拿下来。香凝还是拒绝躲闪,又提出请他去外面喝茶。
朱史糟见香凝不乐意,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对她说:“是个男人都有这种欲望啦。”
香凝在心里想了想也是。如今这世间男子有几个是守清规的,一定等到洞房花烛夜才来行男女之事呢。自己是征婚来的,太过拒绝,不是让人家冷心吗?再说如若他是狼,自己已经把郎引进来了,还逃得掉吗?想着这些,香凝也就半推半拒的被朱史糟抱进房间完成了他的欲望。
朱史糟完事后,还想留下来吃香凝做的饭。香凝此时却心乱如麻。紧张、负疚、期待、迷茫、害怕,一下子让她觉得迷失了方向,她只想快点打发走这个男人。在外头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请朱史糟吃过,将他打发走后,自己马上回到家中。
心灵感悟:想好不得好,这世上狼多,真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