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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副将姜义在涉猎大会杀了温将军之女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纵然温肃然花钱去堵口,也是枉然,京都如此之大,怎的能堵住这么多的悠悠之口,太子慕容锦城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更多的庆幸,当日那箭不偏不倚的射在温金萱的脑袋上,若是稍有偏差,恐怕此刻他早已成了冤死的亡魂,转念一想,他也着实为此事觉得高兴,温金萱一死,他就可以求父皇将秦永乐许给自己。

温府

温肃然嫡子温思天攥着拳头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好多圈,脸色泛青,青筋暴起,温肃然看的眼晕,说道:“思天你坐会儿吧,为父也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何用。”温肃然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不由得让温思天潸然泪下。

自幼温思天和温金萱一同长大,同胞兄妹,府中哪个敢欺负温金萱,温思天都会跳脚跟人拼了命的去打架,他以为妹妹嫁给了储君,将来日子必定过得顺风顺水,可好端端的却传来妹妹的死讯,外面谣传害死妹妹的是自己的父亲,可他哪里肯信,况且父亲一口咬定害死妹妹的就是秦永乐那贱人,他直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父亲,你如何还能这样镇定,那人杀了萱儿!”温思天哭嚷着道。

温肃然不由得立刻教训道:“不镇定又能怎样?拿着剑去找她拼命?那是愚人!为父自然不会放过她,可现在不是好的时机,思天你且等等,为父一定会为萱儿报仇!”

温思天微微点点头,神色怔怔,满脸痛苦之色。

而此时宫中,不理后宫诸事,礼佛许久的太后却突然传召沈云曦面见,沈云曦心中含着疑问,跟在李嬷嬷身后,走着,心里却有些不安,方才凤白凤黑要跟着,被李嬷嬷拦下,只说太后想见她一人。

走过长长的宫道,延寿宫,近在咫尺,沈云曦沉默的跟在李嬷嬷身后,低眉敛目,柔顺温婉。

踏入延寿宫时,沈云曦只觉得浓重的佛香味道,越发让人觉得庄严肃穆之感,她缓步走到太后面前,下跪行礼。

“奴婢,舞司局尚宫,秦永乐,拜见太后。”

太后高高在上,面容慈祥,眼眸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女子。

“起来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沈云曦抬头,面色淡然,唇边一丝温婉的笑。

太后眉头微凝,面色有一丝变化:“容貌倒是美。”

沈云曦乖巧道:“奴婢蒲柳之姿,承蒙太后夸赞,实在不敢当。”

太后面色有几分笑意,又道:“听城儿说你的舞,跳得特别好。”

“回太后,奴婢从小母亲曾找过师傅教过一些时日,论起舞姿,只是寻常。”

话音刚落,太后冷着脸,冷声道:“跪下!你可知罪!”

沈云曦面色迟疑了一下,立即跪下:“还请太后明示,奴婢愚钝。”

“好一个迷惑储君的女子,哀家听闻温将军的副将姜义刺杀太子妃一事,便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果然,不出几日,太子妃尸骨未寒,城儿就来求哀家将你许给他做正妃,这事怎么会那么巧!哀家思来想去,必是你这起子想攀高枝儿的,与那姜义干出了这杀人害命的事!”

沈云曦脸色微变,这个榆木脑袋慕容锦城,就是他的爱慕之心害了她啊,看来这不闻后宫事宜的太后,也不是真的不闻吧,消息居然这么灵通,几日前才发生的事,她就能事无巨细的全部知晓,也是不简单,心里想着,半响,她微微含着笑意,说道:“太后,奴婢这等低微身份,怎敢僭越妄想太子垂怜,许是太子痛失太子妃,一时迷了心窍,日后奴婢自当恪守本分。”

听了这话,太后紧皱着的眉头,才松和了下来,半日,才说道:“罢了,哀家瞧着你也不似那些人嘴里说的那般不堪,你先起来再说,莲花赐座。”

说罢,太后身旁低眉顺眼的宫女,便冲着门口的内监使个眼色,内监就颠颠地拿着梨花木椅子放在旁边,伸手,笑吟吟说道:“秦尚宫,请坐。”

沈云曦坐稳后,就听见门外又内监,传召道:“太后,雅贵人求见。”

太后一脸笑意,立即说道:“让她进来。”

便瞧见一身素衣,略施粉黛的温静雅走进来,一进门就微笑道:“臣妾给太后请安。”说罢福了福身子,美丽清雅,更多吸引人的是她雅丽的气质。

沈云曦站起身行礼道:“奴婢见过贵人。”

温静雅好似方见到沈云曦,惊喜道:“原是秦姐姐也在啊。”

太后微笑,问道:“快坐过来,最近身子反应还大吗?”一边说着一边将身旁的狐毛垫子放在身边,示意温静雅坐过去。

沈云曦微微一怔,微笑如初,难道她怀孕了,竟从不听人说过。

温静边走过去边笑道:“许是太后为臣妾腹中婴孩祈福,他竟也不再折腾臣妾了,这些时日也觉得好些了。”忽然又似想到了些什么,笑着对沈云曦说道:“秦姐姐,可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啊。”

太后宠溺的握着温静雅的手,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皇帝说?”

温静雅面容笑意,应道:“太医说,这胎很稳,不过臣妾想还是要小心些,心下想着,二月二是个好个日子,眼下也没几日了,不如到时再告诉皇帝,岂不是喜上加喜。”

太后点点头,面色一丝肃色,对沈云曦说道:“秦尚宫先行回去吧,切记不可将此事说出去!”

沈云曦行礼退了出去,心下却对温静雅越发的看不明白,她还是当初的雅儿吗?

温静雅望着她袅袅身影消失在帘外,唇边一闪而过狠戾,骤然心思贯通,计上心头。

晚间,慕容锦城忽然来访,沈云曦不由得有几分厌意,他哪能知晓就是他的这一片爱慕之心,差点害死她,如今宫中暗潮汹涌,好多人盯着找她的茬,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粉身碎骨。

慕容锦城方一进屋,沈云曦便一副冰冷的面容,福身行礼:“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慕容锦城忙道:“乐儿,你我之间何须多礼。”边说边走近要扶正沈云曦。

沈云曦身子往后一退,淡淡道:“殿下,奴婢终归是奴婢,怎可僭越。”

“可乐儿你很快就不是奴婢了,我已经求皇祖母许我们成亲,今儿你就是我的正妃,他日你便是我的皇…。”话还没说完,慕容锦城便不再说下去,他犹记得她不许他轻易说出这话,以免招来祸事,这不就是在乎他。

沈云曦轻笑一声:“殿下,真是好兴致,只可惜奴婢此生只嫁一人,早已心有所属。”她此刻只想慕容锦城死了心,以免在惹出今日这样的事来,太后仁慈,礼佛多年,若是今日换了是皇后,知道她的眼中宝竟爱慕她这样身份低微的宫婢,一定不会放过她,所幸今日便绝了他这份心思,言语之中尽是冷芒之色。

慕容锦城不由面色惨然,眼眸之中尽是伤悲:“乐儿,你说的可是…。可是真的?”

“是,奴婢怎敢欺瞒殿下。”沈云曦看也不看他,眼眸飘向窗外屋檐往下滴着的融雪,脑海里竟飘过那一抹袍服雪白的身影,唇边不经意一丝浅笑。

听了沈云曦的话,慕容锦城只觉得喉头一阵哽咽,攥紧拳头,眉头紧拧,眼中几乎又要流出眼泪,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只要你未嫁,我终生等你,后位只为你留。”说罢一脸凄然,转身离开,此刻似有千军万马的铁蹄践踏着他的心意,痛得他不能自己,直至今日他竟分不清,他爱的究竟是沈云曦还是秦永乐,沈云曦轻柔性子纯善每每一笑似能暖化寒冬的皑皑白雪,而秦永乐好似冰山上的一朵冰莲花,淡然飘远,总似远远地绽放,不容易靠近,眼眸里总是清冷的寒芒,即便如此,他竟爱她爱的难以自拔。

慕容锦城走后,沈云曦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忽然想到温静雅这一胎,终归是有些蹊跷。

望着庭院里的白梅,傲然绽放,冰清玉洁,她眸中一丝冰寒,长夜终有时,此恨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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