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
碧幽芳草间点缀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颜色娇艳。阳光洒在林间,淡淡的烟雾缭绕,微微朦胧一片。风中夹着青草花香,吸入肺腑清爽舒心,没想到黑风寨附近还有如此绝佳的景致。
“好舒服!”
跑够了,折腾够了,索性倒在地上,看着天上缕缕流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百阳依在树边,脸上精致的面具早已拿下。目光追随着果果的身影,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
“百阳。”
“嗯?”
“没事。”
直直的盯着蓝的仿若透明的天空,脑子空白一片。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阳。”
“嗯?”
“我喜欢你脸上的疤,很个性。”
“百阳。”
“嗯?”
“要是在我的家乡,你肯定会很抢手的。”
“百阳,你的声音很有磁性,可以做播音员了。”
“百阳,你不要再做暗卫了,做我的小弟吧。”
“百阳,你笑起来一定很帅。”
“百阳,你性格真好诶。”
“百阳,……”
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百阳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单调的回应着。
这个不多话的男人让我觉得轻松,知己么?不算吧。但可以是朋友,可以做我倾诉心事的聆听对象。
“啊,对了。”突然想起了怀里的地图,趁现在没人干扰,好好研究研究。
“百阳,你喜欢战争还是和平?”
安静了良久,百阳疑惑的看着草丛里一直手捧地图的女子,不明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回答,“战争。”
百阳的答案让我开心,非常认同的点点头,起身将地图收回怀中,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笑道,“我也喜欢战争呢!”
果果的答案让百阳有些意外,看着立在花丛中的果果,眼神复杂。
“太子妃,该回了。”
夕阳的霞光给原本朦胧的白雾渡上一片金黄,淡蓝的天空变的赤红。
天要黑了,该回家了。
镜花谷
“谷主,用膳了。”
青衣小心的将托盘放在桌上,布置好碗筷,立在一旁。看着眼前日渐消瘦的身影,心中酸涩。
自打从黑风寨回来之后,谷主变了。
当天晚上,她第一次见到从来滴酒不沾的谷主颓然的坐在酒窖里,地上脏乱一片。而他衣衫凌乱的独自一人抱着酒坛,仰脖一坛一坛的继续灌着,咆哮着,摔砸着,发泄着,双眼赤红,苦痛万分。
酒醒之后,每天便是不要命的练功,整天整夜,不顾身上累累的伤痕,着了魔一般,不停的,拼命的,也是危险之极的。倘若功力反噬,则会血液逆流,经脉尽断。但他的目光却平静如水,那双湛蓝的眼睛仿若死寂一般,举止疯狂。
可只要停下来,他便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发呆。她看不透他空洞的眼神,寂寥的背影,孤独的身形。所以她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陪着他,却无法安慰他。
他不再叫她魅莜,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名字,青衣。他不再时不时的望着她出神,甚至都不正眼瞧她。即使那晚醉酒,他看的依然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影子,真正的魅莜。
多可笑,何时起,她的存在已经成了一个替代品。可现在,她连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谷主。”见竺邵始终没有反应,青衣欲言又止。
等了许久,窗前的人依然安静如初。青衣自嘲地一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竺邵叫住。
“调集红衣,绿衣,黄衣速回谷。”
青衣对于竺邵的命令一愣,有何大事需要召集其他三护法?可眼前的男人显然不会给她解释,只得低头应允,悄然退去。
黑风寨
“他走了?”坐在翠花身边陪着她望星星,现在小丫头心情相当的不好。
“我不该喜欢他。”翠花讷讷的开口。
这样失意的小花是我没见过的,印象里的她总是一副傻大姐的形象。
“可就是喜欢了怎么办。”幽幽的叹息,月光下的翠花很有林妹妹的感觉。
“你就没留他?”借着明亮的月光玩起了手影,装狗伴兔子的逗小花开心,可惜效果甚微,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没有。”翠花苦笑,她明白他的处境,怎舍得他为难。
“傻帽!”典型的幸福别人苦了自己。
“你啊,就该把他吃干抹净让生米做成熟饭。”以我看,端沐宏那小子就是一死心眼。
我赌一两银子,他还是小处男。就算跟他睡的是头母猪,他也会觉得是他玷污了人家的贞洁,然后照娶不误,死心塌地的不敢有二心。
“我试过。”翠花垂下头脸红的小声说道,“可他不要我。”
我惊了,我傻了。这小妮子也有这脑瓜了?敢情以前还挺会装嘛!等等,那死男人不要她?
“为何?”不是我吹,俺家小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性格好的没话说,端沐宏眼瞎了竟然不要?
翠花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委屈的模样楚楚动人,打击不小。
搂着翠花的肩膀,只能给她无声的安慰。我相信端沐宏对翠花是有情的,只是不想拖累她吧。
哎,情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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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未能完成命令,请可汗惩罚。”端沐宏单膝跪在呼延拓跋很后,低首道。
“起来吧。”呼延拓跋没有回头,站在城头,眺望远方。
与他们草原的辽阔截然不同,关内山河雄浑壮丽,物产肥美丰富,最重要的是这里文明鼎盛,是他的人民所欠缺的。
“漠城久攻不下,很棘手。”收回目光,呼延拓跋沉声道。“炜钰,想不到关内的女子也这般厉害。”说话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嫣然的笑脸,那是他心中的眷恋。
“你以军参的身份前去帮助多尔衮,限他三日内攻下漠城。否则,提头来见。”
“领命。”
转眼间,城头只余呼延拓跋一人,迎着微寒的晚风,眼神犀利。
中原,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