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眼那扬长而去的的士身影,言少卿行至高跟鞋的前方,蹲下身,用带笑的眼打量着地上的鞋子。而他这动作,这笑容在深夜可谓是诡异至极,有两个晚归的情侣在看见他之后都忍不住绕道而行。
“嗯。。。不是水晶鞋呢,不过没关系,只要是灰姑娘丢下的就好。”伸手,他捡起地上的女性鞋子,然后伴随着嘴里的歌声走向远方。
(唉——这可真是疯狂之人,必做疯狂之事。)
铃——铃——
不久,在一栋独立式的别墅内的一间房里,电话声响遍每个角落。
“丫的,是谁?报上名来,敢打扰你大爷睡觉,不想活了,是不是?”在电话响起第二声之后,床上那隆起的被窝中伸出一只白皙手臂。看那肌肤,那玉臂,人们皆忍不住幻想被子里面是怎样的一副女性同体,可惜,当对方一开口,幻想破灭,虽然声音有着被吵醒之后的沙哑,但可以肯定那声音是属于男人的,而且他说出口的话,也让人不敢恭维。
“我亲亲,亲爱的堂弟,帮你堂哥找一个人,帮我查出她的全部资料。”听见他的怒吼,电话那端之人不但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不怕死的娇声开口。
听见这声音,被子轰的一下被人揭开,一名有着黑色短发,白皙皮肤,怒气脸庞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言少卿,你这个死娘娘腔,老子都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不要用那么恶心吧啦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想减肥。”
“哎呀,瘦点好,现在社会流行骨感美嘛。”电话那方的人继续不怕死的用那娇声嗲语。
“老子不是女的,不追身材的流行。”不意外,男子再次怒吼。
“Yes,OK,那么,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清醒了吗?”
“听见你那鬼声鬼泣,我不想清醒都难。”用手抓了抓短发,男子无力开口。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哦,半夜一点半,正是大脑最佳休息时间,他竟然,竟然。。。老天,他的美容觉。。。。
“醒了就好,听着,我要你现在去帮我去查一个,叫苏紫烟的女人的资料,我明天早上就要看见它在我办公桌上面。”这一刻,言少卿没有了开始的娇声嗲气,他很严肃的开口。
“什么,明早?言少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现在可是午夜一点半,我是要睡觉的。而且你以为我是混情报局的吗?只有一个名字,你就要我在明早查出她的全部资料?”紧握电话,男子有股想挂电话的冲动。
“你不是混情报局的,但你是混黑社会的,不是吗?你是老大,下面等着帮你做事的人一大堆,只要一个电话就OK,这并不会影响你睡觉嘛。”
“呵呵,堂哥,老实交代,那女的是不是偷了你的精子,所以你才这么急于想得到她的资料?”奸笑两声,男子开口问着电话那端之人。
这堂哥是出了名的花心,对女人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女人花心思去调查他,现在他却叫他去调查一个女人的家底?看来里面有蹊跷哦。
“放心,她现在顶多就是偷了我的口水,至于精子嘛,说不定以后我会主动给她的。”
“啊?什么意思?”他以后会主动给她?难道是说,那女人可能会成为他嫂子,他侄子的妈咪?不,不是吧?花心堂哥决定定下来了吗?而且他能够定下来吗?为了一株花而放弃一片花海?
“意思就是你必须在明早让我看见她的资料,还有不准乱说话,要不然,哼哼。。。”
“额。。。知道啦。”听着堂哥后面那两声冷哼,男子忍不住摇了摇脑袋。
这言少卿看似温柔,漂亮,好欺负,可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是假象,其实他是个暴君,是个狠角色,是个笑面虎,虽然在御风做了N年,还是个小小的经理,但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能力去做更高的职位,去继承家业,只是他逍遥惯了,不稀罕,不想去做那副总裁的位子而已。
“那就拜拜了。”再次用嗲语道谢,也不等对方开口,言少卿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入口袋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言少卿继续提着一只鞋往前走。是,好友说得不错,他已经30了,就算他不想成家,但家里面肯定也会想办法让他结婚的,既然这样,那么对于新娘,他当然要找一个有趣的了。
“呵呵。。。苏紫烟,既然你引起了我的兴趣,那么,就准备成为我的囊中物吧!”他在心中呐喊到。------------------------嘶——
“紫烟,你很冷吗?”见好友突然用双手环抱住身体,习司燕关心的开口问到。
“嗯,没有,我们进去吧。”转头看了一下左右,苏紫烟皱了皱秀眉,然后开口回答。奇怪了,为什么她心里刚刚会产生一股莫名的寒意呢?
“紫烟,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你这么失控了。”走进屋内,把门关上,将好友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之后,习司燕开口调笑到。这样子跟她平时的形象可是相去十万八千里啊,而且她竟然会气到用自己的鞋子去打对方,这也是史无前例的。
苏紫烟将那未抛出的鞋子丢至鞋柜旁,然后往屋内走去,“我想我当时大概是中邪了。”她边调试空调的温度,边开口。
平时,不管遇上什么大事,她都可以平静面对,冷静处理,可今晚,她不但让自己用这副模样走回家,还因为对方一两句话就气得失去了理智。唉——难怪,难怪刚刚楼下的门卫在见到她时,会忍不住露出惊骇表情,确实。。。。她失态了。
“啊——好想睡觉,早知道你今天这么晚回来,我就不过来陪你了。”用手捂住口,习司燕眼流泪水的开口。
“谁叫你不打我电话的。”看了好友一眼,苏紫烟无力的笑着。
听了苏紫烟的话,习司燕用无比忧郁,无比无语的眼看着她,“老大,你手机今天一天都没有开机,你叫我怎么打?”
“嗯??不好意思,真的忘了。”听见好友的话,苏紫烟愣了一下,然后才语带抱歉的开口。唉,她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和沈风分手了,所以就表现得这么失常吗?
“你看看你,都这么失常了,还说自己没事。”坐进沙发内,习司燕给了好友一个“你就不要再在我面前逞强了”的表情。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习叔他们知道吗?”拍了拍好友的肩,苏紫烟引开了话题。
到底她有没有事,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又怎么回答好友?
习司燕点了点头,“知道,他们还叫我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呢,所以这几天我都会在你这里过夜。”说完,她忍不住再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哇——受不了,好想睡觉。
“司燕,你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亲人吗?”看着好友,苏紫烟开口问着。
司燕,本名也许是叫习司燕吧?她们不知道。六年前,当她现在的父母在河流旁边发现她时,她身上除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其它再没有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件,而那唯一的玻璃瓶中也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很简单的写着一句:习司燕,你要好好活下去!
本想等她醒来之后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去通知她父母。结果,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哪儿?第二句话则是:你们是谁?我是谁?我认识你们吗?这下大伙全愣住了。
又因为救她上岸,送她去医院的习叔与习母膝下无女,他们便收她做了女儿,而她也用着那纸条上的名字。
“我连我自己本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世界这么大,就算我想,应该也没有办法吧,所以凡事顺其自然好了。”倒在沙发上,习司燕语带睡意的说着。六年了,她已经看淡了,如果她与亲生父母缘份未尽,那么她相信,她们会再见面的。
“这里冷,去床上睡吧。”见好友就快进入梦乡,苏紫烟也不打算再继续谈论,她上前扶起好友,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