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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笙在苏茴眼前说的做的如此多的怪力乱神之事,她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是对楚笙还不够熟悉,她没法问得那么彻底。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她更加坚定了慢慢来的决心,告诉自己反正谜团迟早都会解开。因为,在极度的震撼下,是非因果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真的是楚笙口中所说的世外桃源,名副其实的仙境,电脑特效都做不出来其灵魂的仙境。

外面的太阳是疲惫又机械化的,而这里的金日是温暖能融化一切的。初夏温度的风带来馥郁的芳香,拂过面庞的一瞬甚至有种洗涤心灵的错觉。大朵大朵开得正盛的桃花在阡陌纵横的石板路旁夭夭灼人眼,五颜六色漂亮的鸟儿在枝桠上蹦来跳去,好不快活。远处零星有几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在树下摇扇纳凉,几个小孩子身穿花花绿绿的衣裳在青葱的草地上打闹嬉戏,不知何处还幽幽传来了集市的叫卖声,给这个静谧的世界添加了一些热闹的气氛。天高云淡,云淡风轻,没有肉眼可见的汽车尾气,没有工厂高耸的烟筒,没有智能手机不断的鸣响声,没有都市拥挤吵闹浮躁的人群……

“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苏茴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那种梦里才会有的恬静悠闲的生活竟在此刻全然立现在她眼前。虽然离中心可能还远,但苏茴仿佛已经融进了这个漱石枕流的天上人间。

“这里,实在是太美了,”苏茴这个大喇叭在此时也不禁放低了音量,轻声细气地道:“就像剑网3里的万花谷,不不,更美,美得多。”

“桃源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这只是入口处的边边角角,到了中心的桃花林,你才能真正感到豁然开朗,陶冶迷醉。”楚笙道。

“哇,”苏茴一边抚摸着道边的桃花树干向内走去,一边赞叹:“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在这里安度晚年。在这里居住,不长寿就怪了。”

“这里的老人们几乎都是寿可过百的,一代传一代。当然,凡人中也有几个得道的老怪物,活了很长的时间。”

凡人?难道这个楚笙不光怪力乱神,而且还是个有年岁的?苏茴心中一惊。

“这个……世间桃花源的来历——”苏茴拉长音试探地向楚笙问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楚笙偏头看了她一眼,道:“其实墙后面的世界是与这个世界是并存的,相当于你们所说的平行空间。”

苏茴吸了一口凉气,惊疑不定道:“那么网站上说的一些人曾看见过不属于这世上的人或是莫名其妙听到一些声音,推测出来的平行空间根本不是扯淡?”

“平行空间不是谎,但是你们说的那些闹鬼事件跟这个没有关系,妖物本来就存在在这个世上,他们不需要什么平行空间。”

“什么?这是封建迷信,不可信!”苏茴嘴上对自己进行心理催眠。

“要不然我给你百花碧环干什么,”楚笙低下头与她平视,“你以后看到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而当妖物感知到你能看见他们的时候,你就是最好的食物。”

“What?!”苏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慌,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玉环,手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要知道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鬼啊坟啊之类的东西了,“我的天啊,谁这么辣手摧花,给我下这么变态的诅咒!虽然平常我嘴损了一点,也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吧……”她精神崩溃地拉过楚笙,“老妖怪,我是不是带上这个什么什么玉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不是,最重要的是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见我?”

楚笙挑眉,道:“你叫我老妖怪,那你怎么不避避我啊。”

苏茴闻言神情大变,猛然向后一蹦,抱住了一棵桃树,把手中的玉挥向楚笙脸的方向,嚷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快放我出去,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是老皮,肉没有嚼头特别难吃!”

楚笙噗嗤一笑,转回头不看苏茴踱步向前走去,慢条斯理地道:“苏氏,我可是你先人的先人,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叫我老妖怪,被我的子民听到了可要扒你一层皮的。再说了,把神仙和妖怪相提并论,”楚笙撇撇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那些古装电视剧都怎么看的。”

原来他还真是个仙人,苏茴渐渐放松下来,心里琢磨着仙人都会点石成金、掐指算命,要是傍一个,那可过上好日子了。

她小跑跟上楚笙,细细地打量了他颀长潇洒的背影,心里又YY道,这绝色男子天地难求,还是个无限外挂的货,要是真捞到手里了,自己的姐妹们还不都得眼馋死——

“苏氏,请你内心不要这么猥琐。我的年岁已经是你祖宗辈的了,难道你还想来个骨灰级的‘小牛吃黄草’不成?”不知何时,楚笙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抱胸俯视她。

“呀!”苏茴吓了一跳,急忙辩道:“我没有想什么猥琐的——你别读我的心!这是个人隐私!”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上。

“我才不做没有素质的事,”楚笙敏捷地一个躲,没让苏茴踹着,继续俯视道:“相由心生,我在读你的脸。”

苏茴怒气冲冲地瞪他,哼了一声道:“我不管,反正你得赔偿我。”

楚笙耸耸肩表示默认。

“你得把这些丧心病狂的事都给我讲清楚!那眼泪怎么来的,你这破地方怎么个事,还有最重要的,”苏茴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就看你想从哪听起了。”

苏茴一下子被他不软不硬的态度给顶着了,卡了一下道:“呃,好吧,你先给我讲讲这个桃花源吧。”

楚笙闻言悠然道:“这桃花源原是不存在这世间的,千年前由一位桃花仙子劈开空间,形成一道裂缝,撒入其中的桃花籽成片生长,将裂缝撑开,就如当年盘古开天辟地般创造出了一个钟灵毓秀的世外桃源。有高人指点后,我便入住于此,同时不断邀入品德高尚、有归隐山林之愿的文人雅士一同生活。”他摘下一片桃花放到鼻尖上轻轻嗅了嗅,笑容清澈。

这美到窒息的一刻差点让苏茴完全忽略了谈话的内容,心里直骂道,他娘的,不愧是老妖怪,这怎么随便拍一张都是海报啊。

楚笙听到了她心中的抱怨,笑容更大了,继续道:“因为与天上神明的一纸契约,这里不直属神明管辖的区域,由我和两位执法者,就是那一黑一白两人共同治理。”

“那你……难道是这里的皇帝?”苏茴大吃一惊,罪恶的内心里想傍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无为而治罢了。这里的百姓们白日里分粮分食,黑夜里敞门而寝,无盗无抢无争无求,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监管。我们的任务,只是守护这片天而已。”

这里的人可真有素质,不知道我这个节操早丢到哈雷慧星上的外来物种会不会遭到他们的排斥,苏茴暗想道,怎么办呢?就算再想捡回来,也得等六十年啊。

“我觉得你描述的这里特别像一个直辖市,传说中那么专权的天界怎么会允许你们的存在?”

“天界那帮老冰块早就希望我们这个脱离他们统治的人间天堂自生自灭,所以就算是妖物侵袭甚至是有毁灭灾难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我们的慢慢消亡。这时候,掌管者和执法者便起了巨大的作用。”楚笙耐心答道。

不知不觉苏茴已经跟着楚笙走到了一条商业街道,街上的老老少少成男成女们都用惊奇或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但出于她意料的是,并没有人交头接耳嚼舌根。

“这个……你不避避嫌,变个身什么的吗?”虽然没有人窃窃私语,但苏茴感到被各种各样的目光包围还是很不自在。

“没事,只是这么多年我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而已。”

“纳尼?那你,不,不憋得慌——啊对,你是神仙,应该没有那种——”

“想什么呢?!”楚笙拍了一下她脑袋,脸上微微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你这女人脑袋里……真是……”

苏茴满脸通红,赶紧转移话题,清清嗓子问道:“我知道在古代,年岁这种事情是有些人不爱提及的隐私。但是,我还是想打听一下,你们那里得道的高人应该是活最长的吧?那年龄大约有多少岁啊?”

二人此时正好路过一个包子铺,老板看见楚笙,笑嘻嘻地便包了两个大豆包给了他,又用鼓励的眼神看了看一脸讶然的苏茴。楚笙接了过来拿出一个叼在嘴里,把另一个抛给了苏茴,自然地道:“嗯……最长寿的是指点我的那位高人,他在皇后武则天正夺权的公元683年被皇后手下的一位术士冰冻了一百三十又四年,后来我将他救出,便一直活到如今;直到明朝太祖朱元璋广杀功臣,是我最后收取隐士的期限,大约是公元1394年以前。”

“什,什么?妖怪啊!”苏茴刚刚被吓了一跳,结果突然想起同样恐怖的事情就摆在她面前,脑袋僵硬地转向楚笙,自己都能听见脖子“咔咔”的响声,问道:“那请问您今年贵庚?”

楚笙看她的样子不禁好笑,抖抖袍子故作威风之态,正色道:“在下生于唐贞元十八年(公元802年),属壬午年马,于文宗在位时隐退,今年已有一千二百一十三岁,不知苏茴姑娘会作何感想?”

有什么感想?

好炫啊你这个老妖怪。

苏茴咽了口吐沫,声音中明显没了以前的硬气,“我不太爱吃红豆。”

“你只管尝尝。”楚笙已经吃没了。

苏茴怀着敬意尝了一口手中白白的大豆包,细细品尝后差点咽过气去——

尼玛太好吃了!这是用什么做的?!

楚笙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苏茴看向店子外的大蒸笼,贼手蠢蠢欲动,灵魂已然出窍。

------题外话------

一次更完了一章,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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