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云洙,你别再疑神疑鬼的了!本小姐要睡觉了!”宁筝吐吐舌头,上榻,冲云洙道:“你也快歇息了罢。”
云洙点了点头,言:“我来服侍小姐睡吧。”
“嗯。”宁筝笑笑,被云洙服侍睡下,没过多久,便睡着了,梦中,她正和阿弃在一起游玩呢!她是嘴上,露出了笑容。
云洙见小姐睡的这么香甜,也露出了个微笑,却瞬间凝固:大小姐……
云洙悄声离开筝云阁,来到了熙云阁门前。她思索片刻,将耳朵凑到了木门中的纸隙上,却闻内无动静。
“糟了,我还是来晚了!二小姐要遭殃了!”云洙自言自语,连忙走到宁府大门口,摸了摸地上的泥土,自语:“大小姐没从大门走,那``````也只有那儿了。”
云洙点点头,向宁府的一处残墙走去:“宁府戒备森严,也只有这儿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了。”说罢,云洙一个跟斗,便从残墙上翻了过去,落在地上,毫无一点声响。
她拍了拍手,拍去了手上的泥土,笑了笑,向前走去。
咦?那是?大小姐和南宫茗儿!
云洙连忙躲了起来,在暗中注视着这主仆二人。
“哎?那不是安公子安禄刑吗?”云洙暗暗道。
只见这主仆二人抬着已昏迷不醒的安禄刑放在了石地板上,一旁,还有着宁筝的衣服和一男子的衣服。
她们要干什么?云洙有些慌忙。
“小姐,就这样了罢。待明儿,就是宁筝那贱人的忌日了!”南宫茗儿一脸阴笑道。
云洙在暗中狠狠地瞪了南宫茗儿一眼,心想:这世道真是反了,婢子都开始骂主子了!
宁熙笑笑:“没错。”
说罢,二人一跃而上,回到了宁府。
云洙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宁熙、南宫茗儿“做事”的地方,看了看,却突然见到了一枚玉佩。这是……宁熙的玉佩。
“哈,原来大小姐也有疏忽之时啊。”云洙笑笑:“这下,二小姐也有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了!”
说完,云洙也纵身一跃,回到了宁府。
次日。
这就是宁熙和南宫茗儿精心计谋的见证日。
“二小姐!”云洙来到筝云阁,冲榻上宁筝笑道:“快起了罢,今儿宁府上上下下出城巡游,小姐您可不能怠慢哦。”
宁筝闻言,便听话地起榻,言:“这是本小姐第二次出府巡游吧?”
“是啊。奴婢还记得第一次,小姐因玩的太高兴,而忘了时间呢!”云洙笑笑,接着走到宁筝面前,扶她坐到了梳妆台前,为她梳妆:“小姐,今儿就梳个云鬓罢。”
“嗯。衣服就更件白凝寰云服罢。”宁筝笑言。
“是。”云洙笑答。
……
更好了装,云洙将嘴巴凑到了宁筝耳边,轻声道:“今儿,您要小心些。”
宁筝撇了撇嘴:“云洙,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云洙耸了耸肩,言,“总之,小姐您一定要提防着大小姐。”
宁筝无奈道:“她是我姐姐,我提防她干什么?”
“总之,今儿小姐小心为妙。”云洙严肃道,接着退下了。
“嘁。”宁筝笑笑。
“全府上下,集合!”大厅传出了惊天动地地喊声。
宁筝听到了,连忙唤道:“云洙?”
过了一会儿,云洙来了:“小姐,我们走罢。”
“嗯。”宁筝笑笑,拉起了云洙的手,向大厅走去……
大厅。
“爹爹!”宁筝拉着云洙的手来到了大厅,见所有人都在了,有些尴尬:“呃,你们都来得好早啊。呵呵。”
“嘁,我们本来就来得这么早,是宁筝你自己来得晚,呵,好意思。”宁熙在一旁冷嘲热讽。
“哦。呵呵。”宁筝笑笑。
“咳咳,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罢。”宁洳焚起身,向宁府大门走去。
宁筝环顾四周,看了看宁府准备出府巡游的人:宁洳焚、大夫人段吟、二夫人独孤敏馨、三夫人赵玲以及宁熙。
突然,她的眼光暗淡了下来,弟弟……宁筝是多么想念自己的弟弟宁晗啊,只可惜,他继承了宁洳焚的事业,当上了大将军,不能继续留在宁府了,只能流经沙场。
“小姐,走啦。”云洙轻声换道已走神了的宁筝。
“哦、哦。”宁筝回过神,连忙跟着走在最后的人向前走,云洙也连忙跟上。
一家人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脸上洋溢着幸福。
当走到那残墙时,宁熙突然大叫:“安公子!”
一家人的目光连忙聚向那面残墙前的石地板上。
石地板上,安禄刑正面无血色地躺着……宁府人见了,连忙大叫:“安公子,是来给二小姐提亲的安公子!”
宁洳焚见了,连忙领着宁府上上下下人向安公子走去……
“咦?这儿怎么还有衣服?”宁洳焚蹲下,拿起石地板上的女子衣服,疑惑道:“怎么,这衣服好像是筝儿的?”
“啊?”宁筝闻声而至,见了这衣服,脸色都变了:“这……”
宁洳焚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宁筝!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罢,他又抓起那男人的衣服,顿时一脸怒气:“这男人的衣服,和安公子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宁筝一脸茫然。
“爹爹,我知道!”一旁的宁熙突然站了出来,宁筝感到不妙。
“哦?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宁洳焚道。
宁熙言:“其实,这也是我讨厌宁筝的原因呢。爹爹,您知道宁筝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向她提亲而她一概拒绝呢?就是因为这男人!”语罢,宁熙指着宁洳焚手上的衣服。
“什么啊,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没做!”宁筝大叫。
“还有,爹爹,您知道安公子是怎么回事吗?”宁熙又道,“是因为那日安公子来提亲,恰好遇上了宁筝和这男子,宁筝害怕留下后患,便用一块砖头打晕了他,并用银两作为当时目击人的封口费!”
“姐姐,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也听不懂?!”宁筝冲宁熙大吼。
“住口!宁筝!”宁洳焚狠狠地瞪了宁筝一眼,又回眸对宁熙道:“可这些,你是这么知道的?”
“女儿是后来听这一带百姓聊家常时听说的,若是爹爹不信,便去找几人来问问,不过,可得出个高价钱!”宁熙言。
“不用了!”宁洳焚冷笑:“爹爹相信你!”
“爹爹,我没有!”宁筝大叫着为自己辩解,忽然,她看见了玉佩……
猛地,宁筝拾起玉佩,冲宁洳焚道:“爹爹您看,这是姐姐的玉佩!”
“哦?”宁洳焚接过玉佩,看向宁熙。
“啊?”宁熙摸摸自己身上,发现玉佩不见了,不禁有些慌忙。
“熙儿,你来解释解释玉佩是怎么回事!”宁洳焚怒道。
宁熙眼睛转了转,一脸严肃道:“一定是宁筝偷了我的玉佩,想嫁祸于我!”
宁筝大叫:“我何时偷你玉佩?”
“哦?上次爹爹训话,你从大厅出来不是假装脚崴,就摔在我身上了吗?呵,多么精细的打算啊!”宁熙一脸阴笑道。
“什么啊!若是我在外面做那些不干净的事情,还不会为自己善后吗?就让这衣服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这里?”宁筝大吼。
“呵,妹妹,你可还记得,娘亲儿时教我们,最危险,也叫最安全……”宁熙笑笑。
“我……”宁筝正要为自己辩解,却被宁洳焚打断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宁洳焚大吼:“宁筝,你不配做我宁府小姐。整日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你的尊严何在?!”
“哼,爹爹,依熙儿看,就将我这‘好妹妹’赶出宁府,也好为我们宁府去了那团晦气!”宁熙严肃道。
“爹爹,我真没有做这些事情!筝儿是被冤枉的!”宁筝大叫。
“老爷,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云洙见宁筝有些撑不住了,连忙上前帮忙。
宁熙见状,冷笑:“好啊,终于露出马脚了!爹爹,你看,宁筝的婢子都来帮忙了,您说,宁筝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至古清者自清,宁筝没有‘清’,所以,她怕了!”
“呵。”宁洳焚冲宁筝冷笑一声:“别怪爹狠心了!”
“老爷……”段吟正想为宁筝说话,却被宁洳焚打断了。
“为宁筝说话者,一律赶出我宁府,和宁筝同罪!”宁洳焚怒道:“来人,将宁筝赶出我宁府巡游队伍,从此,我宁府再无宁筝一人!”
“爹爹!”宁筝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响云霄。
“老爷……”云洙还想为宁筝求情,却被宁筝拦住了。
宁筝笑笑,冲宁熙道:“姐姐,筝儿真的不知你为什么要害我……”
宁熙闻言:“我害你了吗?是你自己害自己吧?”
宁筝叹了口气:“既然宁府已容不下我了,我走便罢……爹爹,娘亲、姨娘们,还有云洙……保重!”说罢,她低头离去了……
鸟儿们的鸣叫,唱响了属于宁筝的离歌……
“哎……”宁筝从袖中拿出情朦簪,她想阿弃了,她真的想阿弃啊……
“阿……弃……”她轻声唤道……她想,或许她真的爱上阿弃了,在这个最苦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