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清宁宫。
悯江几人在清宁宫宫门口喂猫,迎面见孟昶的龙辇过来了。
“奴才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悯江等人起身,孟昶见在喂猫,道:“哪里来的猫啊?是丽妃养的?”
“不,不,不!”悯江回答说,“这猫也不知是哪里的,总到这附近徘徊,奴才们就把剩下的饭菜拿给它。”
“噢,丽妃在里面吗?”孟昶言归正传。
“禀皇上,丽妃娘娘在里面看书呢!”
……
姣瑾正看着《战国策》,这是她最喜爱的,自小时候就喜欢乱世之作。
孟昶悄悄进了内殿,走到姣瑾身后,从袖子拿出一串项链,好美啊。
项链唤作一碧万顷,由昆仑山出产的碧玉为主,辅以羊脂玉、墨玉、猫眼石,以冰蚕丝串联,美丽大方,又缒一块夜明珠,异彩缤纷。
孟昶为姣瑾戴上,姣瑾放下书,扭过头,看看孟昶。
孟昶走上前,在椅榻上坐下,搂着姣瑾。
姣瑾道:“皇……”
未等姣瑾说完,孟昶吻上姣瑾,片刻后,移开唇,柔声道:“不必用敬语!”
姣瑾的面颊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通红,羞得很。
孟昶轻声徐徐说到:“瑾儿,这个是我特意让司珍房的人挑的,说是昔日大唐宣宗皇帝为宠妃刘德妃所造,后来僖宗入蜀,就留在了蜀地。”
姣瑾微笑一下,道:“多谢。”
孟昶低头轻吻下姣瑾的颈,雪白滑嫩,对男人极具诱惑力。
孟昶喃喃自语:“好香啊。”
姣瑾道:“方才沐浴,未加装扮,何来香味儿?”
孟昶称赞说:“素颜就这般美丽,真不是后宫那些女人能比的。”
孟昶抬起头,嗅嗅,道“原是你屋里的香。”
姣瑾回答说:“这是娥皇姐姐遣人送来的鹅梨帐中香。”
“娥皇?”孟昶觉得这名字好耳熟,“莫不是南唐国皇后周娥皇?”
姣瑾点点头。
孟昶一惊,道:“你与她是旧交?”
“是啊,娥皇姐姐的祖父与我的外祖父是挚友,我俩自幼相识。”
“哦,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还与南唐有来往。”孟昶道。
姣瑾靠在孟昶怀里,享受着来自这个男人的温暖,曾经,佑川亦是如此,罢了,何必再想。
孟昶的手又不老实了,在姣瑾身上摸索着。
……
榻上,姣瑾趴着孟昶身上,孟昶的手摸着姣瑾的身子。
“明日,我要和皇后去趟涪陵,涪陵王生辰将至,作为我的皇叔,我和皇后还是要去的。”
“嗯。”姣瑾并不怎么在意。
“我和皇后不在,凤印交予德妃,你和华妃协理六宫。”孟昶交待说。
姣瑾点点头。
“华妃素来性急,如果她为难于你,你也不必让着,她翻不出多大花。”孟昶提醒说。
九月十一,清宁宫。
一早送走孟昶,姣瑾回了宫,刚坐下喝杯茶,就听外面吵嚷起来。
姣瑾出来一看,是华妃在闹事儿。
“姐姐到此,有何贵干?”
“是不是你指使下人毒死了本宫的猫?”华妃质问道。
姣瑾看看福江怀里的死猫,道:“这猫不过畜生,许是吃了不该吃的,妹妹怎会与一只猫过不去。”
“休得狡辩,就是你干的,刚一进宫,就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毒死本宫的猫,就是想给本宫个下马威。”华妃愤愤说到。
姣瑾无语,良久,长出一口气,道:“姐姐,你怎么就能说这猫的死一定与我有关?”
华妃给福江递个眼色,福江把猫嘴里的鱼骨拿出来。
华妃道:“这是鲤鱼骨,而猫是昨晚死的,昨天只有清宁宫的晚膳有鲤鱼,你说不是你,还会有别人吗?”
姣瑾扭过头,问悯江:“昨晚的鲤鱼呢?”
悯江道:“咱宫里的人都不喜欢鲤鱼,所以就剩了大半,奴才就喂猫了!”
“听见了吧,人吃没事,猫吃就死了,不是你宫里的人下毒,那又是怎么回事?”
“姐姐,无论如何,都与我清宁宫无关,我连这猫的事儿都不知道。”
华妃“哼”了一声,说:“即便非你指使,这猫死在了你宫里的人手上,谁喂的,本宫就叫谁偿命。”
“偿命?”姣瑾蹙起眉头,“为了一个畜生姐姐就要杀人吗?”
华妃笑笑,道:“那猫是本宫去年今年生辰时四皇子送的,他长年在崇州封地,猫就是念想,如今死了,本宫岂能善罢甘休?”
说着,华妃手底下的内侍就要抓悯江。
姣瑾大喝:“谁敢!”姣瑾长舒口气,“姐姐,妹妹自会查清是否是我清宁宫的人做的,但姐姐要杀我宫里的人,休想。”
华妃喝斥:“混账,本宫今天杀定了,上!”内侍冲上了,按住了悯江,华妃摘下簪子刺过去,姣瑾上前推开悯江,簪子只是划破了悯江的胳膊。
姣瑾见状,大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
清宁宫的内侍冲上去,跟华妃的内侍打了起来。
本就在清宁宫,华妃寡不敌众,内侍被一顿暴打。
华妃怒冲斗牛,撂下狠话:“你等着,本宫一定会让你好看。”
……
姣瑾问道:“你确定没下毒?”
“奴才绝对没有。”悯江坚定地答道。
姣瑾点点头,道:“她偏偏在皇上不在时来闹事,分明就是找茬儿,悯江,修书,送去给皇上省得她恶人先告状。”
“诺。”
“等下。”姣瑾叫住悯江,“且让他恶人先告状,到时皇上一定会相信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