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风吹的呼呼的响,入夜就开始下雨了,郑挽睛以前就很喜欢下雨的天,听着雨声在外面滴滴答答下的欢快,心情格外的好,睡觉也感觉特别香。可今夜这雨却下得让郑挽睛特别的烦燥,女人的第六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这几天肯定有事情发生。
而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那继母曾氏和郑挽睛她爹,郑峰也是在烦恼同样一件事情,心中不单有对前妻,女儿的愧疚,对曾氏的厌恶。还有就是依他商人敏锐的直觉,这事有点棘手,只怕睛儿的名声有碍啊。
而那曾氏则是把郑挽睛,和郑峰前妻宋氏的十八代祖宗在心里骂了个遍。还是感觉不解气,又想起郑峰说休书时的表情,心口又是一阵阵的疼。
竖日,醒来,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特别是曾氏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眼神暗淡。仿佛老了几岁的感觉。而郑挽霜心情依旧很兴奋,那眼睛恨不能抬天上去。
吃完早饭,郑峰依旧回铺子,而郑挽霜则一大早被郑峰教训了几句,心里委屈的回房接着思过。强子也跟着附近的伙伴一起去学堂了。
郑挽睛想着没事做,去厨房做点桂花糕,下午强子回来肚子饿也好填填肚子。到了厨房,见刘婶在泡茶,拿得还是上好的茶叶,奇怪的问道:“婶,家里可有什么贵客上门”。
“大姑娘,这家里来了官媒了,夫人正招呼着呢”。刘婶小声的回答道,很快就泡好两杯茶。
心里哀叹,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见刘婶后把泡好的茶放进茶托里,准备出去,“婶,等等,这官媒可不好得罪,把前天爹买回来的果子和零嘴拿出来些,一起拿到厅里去”。郑挽睛想了想,开口吩咐到。
“还是大姑娘想得周到,我这就拿出来”。心里却在想着,这官媒上门,家里除了大姑娘快及笄了,二姑娘又还年小,想来是谈这大姑娘的婚事的了。以后大姑娘肯定是富贵非常。
“刘婶,你等会上了茶出来,就立马去铺子里寻我爹,就说官媒来了”只能盼着爹快点回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然曾氏指定把我给卖了。唉,郑挽睛心里着急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打发这媒人,这古代媒婆是最不能得罪的,也是最刁钻的三八,但是家家户户都要娶妻嫁女,都需要这媒婆来牵线。
郑挽睛在厨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着还是到花园子里等郑峰,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说。
厅里刘婶子上了茶,把吃食放肥得跟猪一样的官媒面前。也就退下了。那媒婆看到那果子眼睛发亮,拿起就往嘴里吃。边吃边说:“我说曾夫人,到底怎么样,能嫁到知州府做小妾那可是你家八辈子都盼不来的事,太太可是很重视这次纳妾,不然那里请得动我罗媒婆”。
这罗媒婆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曾氏,以前曾氏做闺女的时候就听那些媒婆说她眼高手低,嫌东嫌西,而姑娘家议亲所需要的条件除了样貌外,没一样拿得出手。如果她做的那腌仔事,那能嫁给郑峰如此好的男人,要知道当初郑峰可是许多媒婆想着等为他亡妻守灵一年满,可是有很多姑娘家想嫁给他的,虽然是做继室,但是郑峰人是十里八街公认的好男人。没想到被曾氏给用手段拿下了。许多媒婆心里可气愤了。要知道这郑峰对妻子那是数一数二的好,而且生活作风良好,身材样貌更是不错的。许多姑娘家当时很是羡慕郑峰妻子,只可惜是个短命的。
曾氏则心里害怕的要命,本来打算等会就回娘家跟嫂子说不要这门亲了。这媒婆就上门了,还是官媒。在脑子里瞬间也想过不如就把那死丫头的婚事给定下来,老爷还敢跟官斗不成,但随即又想起昨晚郑峰凌厉的眼神和说过的话,如果这样做老爷一定会把自己给休了的,衡量了一下还是没有那个胆。
也就陪着笑脸说道:“能请来罗大媒婆是我家的荣耀呢,家中没什么贵重的招待你,还真是不好意思,至于这事嘛,我得跟我家爷商量一下才行,你也知道我毕竟是人家后母,这主意还真不好拿”。
“行行行,你快叫你家那口子来,今儿就得给我个准信,太太还等着呢”。罗媒婆心里可不耐烦了,谁还不知道你曾氏打的什么主意,只怕是容不下郑峰前妻留下的嫡女,还真是狠毒。更是没好口气跟她说话。
这说完郑峰就进厅里来了,拱了拱手笑着道:“这罗大媒婆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好事,”曾氏已经自觉得从上坐起身让给郑峰坐。
“哎哟,还真有大喜事呢,我也就直说了,这知州太太想给自家儿子纳门妾,这不有人说你家大闺女极不错,太太也就遣我上门瞧瞧,要知道虽然是纳妾,可太太这次是非常重视,也不怕跟你说,只因那家里的少奶奶至今没生养,这嫁过去虽说是做妾,但有太太撑腰,来年再生个儿子那可就母凭子贵,可不得了呢”。罗大媒婆那吧哒吧哒讲一通,这事如果真成了,那太太可给不少银两呢。更是起劲。
“什么,太太为儿子纳妾也就是想找好生养的女子”郑峰一脸惊讶惊慌的样子。
“那当然了,不然太太怎么会如此重视这次纳妾,不单要找好人家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能生养,要知道这知州府可就这一个独子,如今年龄也不小了,太太还等着儿子为家里开枝散叶呢”。那罗媒婆又拿起一果子吃着,把情况说明了。这传宗接代可是头等的大事,当然得找那些好生养的姑娘家才行。
郑峰叹了口气,低着头用手压压太阳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罗媒婆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忙问:“郑老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郑峰又叹了一口气,这回似下定决心,沉沉的开口道:“罗大媒婆,也不满着你,家中小女因自幼年时她亲娘去逝,哭伤了身子,我又因妻子的离逝,心情一直不好,对女儿缺少照顾,相信你也是有听说,前段时间更是一场大病刚从死亡关里走了一圈,这身子生养孩子怕是要调养个四五年才行,你看,我这也不是有心要骗太太的,只这贱内自个的主意,没跟我商量,惹下这等事来”。
这罗媒婆一听这情况,放下手中吃着的果子,尖细的声音带着点恼怒:“你家这是怎么做事的,太太可是听人说你家闺女有多好多好,才兴冲冲的要我一大早过来,你这不是得罪太太嘛”。
“罗大媒婆,真的对不住了,这都怨我,你想,如果我答应了这门亲事,以后被太太知道了,不得更生气不是,也影响你罗大媒婆的多年来建立的声誉不是吗?这事还得劳烦你啊”。郑峰稍稍为罗媒婆分晰分晰,点到为止,罗媒婆这人聪明着呢。
这罗媒婆也是个精明之人,不然如何能做坐官媒的位子,那可是多少媒婆羡慕不来的。心里也在怀疑郑峰说的是真的假的,但是细想想她家闺女前段时间确实听人说快不行了。若真把这女子纳了,到时后没得生养,大夫一查可就知道的啊。那么太太不怨死自己。而且心里也是可怜这闺女的,有这样的继母日子只怕不好过,何必再将她送进狼窝呢。做人还是多积点德,对子孙后代也是好的。
拿定了主意,也就说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相信你也不会拿自家闺女的名誉来开玩笑,这回就算媒婆我白走一趟了”。
这回郑峰和郑挽睛也就赌这罗媒婆不是那等黑心肝的人,当时郑峰见女儿在花园子里站着,想着上前去安慰安慰。没想到女儿竟然让自己在生养子嗣方面作文章,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如果这样说了,将来女儿再议亲可是难了。谁愿意娶进一个身体多病的媳妇。但是如果真嫁给知州府大人的儿子为妾,不更惨。权衡下,也就同意女儿的想法了。
“真是对不住了罗媒婆,让你跑这一趟,我这小家小户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来回的车马不如就算我的了,还望罗大媒婆你莫要嫌弃”郑峰从袖口拿出一钱袋子放到罗媒婆的面前,这罗媒婆眼明手快的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五十两,心里窃喜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平白又赚了不少。
看郑峰会做人也就爽快的应到:“谢谢郑老板了,媒婆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至于太太那里你就放心吧,那太太儿子的八字我是知道的,到时候我就说你闺女与太太儿子的八字不合,虽然我不是算命先生,但是能做到官媒这位置还是懂不少的,太太也是会相信的,只这些你可就莫要跟人说,不然我罗媒婆的声誉可就毁了”。
“罗媒婆真不愧是官媒,你放心事在这里说,就在这里止,绝对不会有除这以为的人知道”郑峰说完还特意瞪了一眼坐一旁的曾氏,刚才曾氏见郑峰拿银两的时候眼睛就直盯着那钱袋看,心里那叫一个肉痛。又把这笔账算到郑挽睛的头上。
送走了罗媒婆后,曾氏正想上去跟郑峰解释,这都怪自家大嫂出的主意,并不是自己的想法。可他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径直往铺里走。悬着的心也就更提心吊胆了,难道他讨厌自己连看一眼都不乐意吗?心就像扔进海里的大石头,不断的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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