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胤禛戒备地把身子往后仰以拉开与胤礽的距离,强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聚焦。
“我想我们聪明的四阿哥不会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吧?还是故意装傻?”胤褆倏然收紧目光在自己的位置上回坐下来,“太子一直就没打算放过我们。谁怪我们是亲兄弟呢?真悲剧呢,这样的亲情!不是吗?”胤褆冷笑道。
谁叫我们是亲兄弟吗?胤禛认真起来。呵,想起来真可笑呢!
“那你跟我不也是敌人?”胤禛似乎随意的口气道。
“我们却不一样。”胤褆果断地打断胤禛的话。
“那有什么不一样了?”胤禛冷嗤。
“不一样就不一样在你和我都不是太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胤礽是我们共同的对手!”胤褆果毅地道。
“我不需要同伴!”胤禛危险地眯起眼睛,同伴对我来说都是危险的人,卡在喉咙里的下面半句话胤禛始终没有说出口。
“四阿哥!”徐元梦赶紧堵住胤禛口似的突然大声叫喊道,看着胤褆热脸碰了一鼻子灰溜溜的灰,笑着解释道:“我们四阿哥就是这样子的性格!大阿哥不要见怪!”
“他这种性格就可以夸下这种‘不需要同伴’的海口了吗?徐大人,你这又算是什么?当我为傻子耍嘛?我既然在这里不受欢迎,那恕我不奉陪!告辞!”胤褆微微的如蛇之目怒目瞪了在他眼里如此狂妄的胤禛突地起身边要走。
“哎,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纳兰明珠以异样的笑看了一眼胤禛,因年龄加身份给予他别人没有的特殊气魄,颇有威慑地一把抓住起身已离席的胤褆衣服一角,只略微施力一拉扯,向胤褆偷去一眼似笑非笑。
胤褆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重新坐下来。他是老大,却要给这个老四黄毛小子低声下气不成?真是气不过!
不过现在先让你嚣张一点罢了!胤褆冷冷想着用一种冷色俊雅的独特蛇形眼看向目前这个太过霸气与“自负”的四弟。
“老四,你小心一点,老二在宫里弄了一个叫‘宗人卷’,顾名思义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可不是‘宗人’这么简单。你、我、老八、老九、老十、十四的名单都在上面,他想干什么,昭然若揭。不想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你看着办吧。”胤褆冷冷地道。
徐元梦听罢无比震惊,当下在心头暗嘘了一声。
“呵,谁知道这种东西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胤禛的冷静是让所有宫里人害怕的武器,犀利鹰眸折射出强烈的光,使本就俊美流溢的那张脸更具强势醒目的色彩。
不用猜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胤禛回忆起当日私聚之时,胤礽当着几位阿哥的面公然宣称“他日定诛尔等”。当时背脊传来的寒意至今让他凉透髓骨。
“老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今日之事就谈到这里。舅舅,我累了,你呢?”胤褆不悦地站起身来。
纳兰明珠笑着点头,“四阿哥,好自为之。”说罢也站起身来。
胤禛带着复杂的心情起身往亭子外走去。
“二阿哥,你看到了吗?他们可是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啦,这样的事你可以放着不管吗?”亭子不远处假山下三个身影往亭子方向而立,一名白布条包裹了大部分头发的神秘剑客装扮男子凌厉的目光看向胤礽道。
“哼,”胤礽低下眉来低哼一声,“你和流沙跟过去。”
“是!”两个剑客打扮的敏捷男子便一下消失在假山后不见了。
染白和流沙悄悄跟在胤禛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两个人是胤礽黑暗中收集情报的好手,胤礽最喜欢这两人的一点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折不饶的好奇心,一旦他们要追查的机密,从来没有失手这一说法。
两人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胤禛,随着胤禛进入四阿哥府,就如两条潜伏在暗处的蛇,随时获取有用的情报。
好自为之。胤禛回府后纳兰明珠最后蕴涵深意的话再次不听使唤地钻入他的脑袋,“宗人卷”的事是真的吗,如果果真像胤褆说的那样,以胤礽火爆的性格不用等很久,马上就会有麻烦找上头。不知道其他阿哥哪里怎么样。以胤褆的为人,自己能得到这个情报想必其他阿哥也不例外。
这一次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玩弄手中的皇权?胤禛脑中闪过胤礽在朝中的骄纵与妄侫。
左思右想之后停不下的步子往忆禛园走去,不知为什么,自黛玉到来,每次到这个时候他最想看到的便是这女子的容颜。那张除了拥有绝代美貌的脸之外的东西,总能让他烦躁的心意外的平静下来。
胤禛起步不由向忆禛园走去。
染白和流沙神出鬼没地就像一道光线照出的两个影子,保持着完美的距离一直鬼魂般盯上了胤禛。
拐过一道道似乎走不到尽头的迂回曲折走廊,一片绿映红的清凉庭院里,一丛粉红色的夹竹桃后,随着胤禛移动的脚步,一抹惊鸿般的冰清玉洁,一抹紫白色清凉新雅的素裳,握书卷处腕间滴翠润白之镯,几根玉簪,一个绝世风华的出尘女子相映花间叶下。
这是那一刹,惊诧了两个不期而遇的暗中之人。分别包裹在白衣与黑衣中的染白和流沙不觉震诧惊艳在地。
“这一个绝色女子是怎么回事?四阿哥不近女色,这是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事,没想到金屋藏娇,四阿哥府居然藏着一个如此绝色的美人!”流沙忽然暗下格外诡异的狭长眼睛。
“警告你别打这个女人的主意!”染白深晓流沙性情的赶紧警戒。流沙这小子一定动了弄了这女子给太子的念头。染白默想,是人莫不皆知胤礽嗜美色成性,如果真对自己主子好就不能让自己主子知道这号绝代人物的存在!最是祸水是红颜,倒是让染白不解,胤禛是最不可能近女色的人,那这番场景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