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东方羲和就亲自来接我了,我也早早地把一切准备妥当了。
上官青云碍于王爷的面子,竟然亲自送我上了东方羲和的轿子,临上轿子前还塞了一个锦盒和一把银票给我,嘱咐我一切小心从事,俨然一个慈父的模样!看来他是为我备好了寿礼,那些钱估计是上我进宫里使钱方便用的,但也看来他把我当成了他平步青云的梯子了,唉!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只看见一双靴子,这次才看清模样,一个个头微微发福,看上去书生气很浓,很儒雅的中年男人!
楼台巍峨,殿堂壮丽,廊回路转,花艳草茂,树苍竹翠,一派王室气象。
这个我对皇宫的第一印象。我和东方羲和同坐一顶大轿子,我趴上轿子的小窗上好奇地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这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在轿门口捏着公鸭嗓说道:“王爷,您是直接去德阳宫见太后,还是先去景德宫?”
“先去景德宫吧!”东方羲和一脸正色答道。
“嗻!”那太监应道。
“景德宫是太后的住处吗?”我拉了拉东方羲和那特制的王爷官袍的袖口紧张地问道。
“景德宫是我以前没在宫中的住处,德阳宫才是太后的住处。王爷在未成年以前都要住在宫里的,成年后才可以在外有自己的府邸。现在景德宫是我在宫中办事时的临时住所,明白了吗?母后的寿诞宴席要到晚上才开始呢,到时你再去,我先把你送到景德宫休息,然后我去给我母后再去请安!你不用紧张,我母后很和蔼的!”东方羲和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
“哦!”我小声应道,心里则是十分的感动,他真是替我想的周到呢!
“书儿,给你!”东方羲和忽然塞给我一个小盒子。
“什么东西?”我一脸的诧异。
“呵呵,我替你准备的送给我母后的礼物,现在你已经准备好了礼物,还比我替你准备的好,这个就送你啦,嘉奖你!”东方羲和笑道。
我冲他办了个鬼脸,吐了下舌头,打开盒子一看,好漂亮的翡翠钗!我忙问道:“很贵吧?”
东方羲和一看我那小样,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不贵!也就两万两银子了!”
乖乖,这还不贵呀?我心里一阵窃喜,嘿嘿,发财了!
晚上,我紧跟在东方羲和的后面进了德阳宫。只见宫中处处张灯结彩,钟鼓齐鸣,仪仗林立,喜气洋洋,充满了欢乐的气氛。看来这次太后寿诞排场不小哦~~
我远远地就看见大殿正中的是一张凤藻玉案,桌腿上面雕成祥云腾空上托寿桃的样式,象征着万寿无疆,正是太后的座位。两侧才是帝后之席,左侧是皇帝的龙案,右边是皇后的凤案。三个重要人物都没有到。
东方羲和坐在了左侧皇帝的下手,我紧挨着东方羲和而坐,好紧张哦,第一次出席如此大的宴会呀!
只见皇帝的那些妃嫔们个个打扮的端庄而不失秀丽,可怜的一群女人呀,都是为了引起皇帝的眼光。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没多久,就听见太监长宣。
我忙随东方羲和跪下迎驾道:“太后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随即皇后扶着太后的手,走入了大殿。
太后端然正坐,当中的一个气度沉静,容颜端正,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得出几分与东方羲和相似的影子,正是天硕王朝当今的太后。接着听见太后慈和的说道:“都起来吧,今天哀家高兴,都赐坐吧!”
“和儿,这位可就是上官知书姑娘?”太后和蔼地问道。
“正是民女上官知书!”我不等东方羲和回答,忙行礼答道。
“丫头,你且过来,让哀家好好看一看。”太后眉目慈和地对着我说道,就像是一个家里的长辈对晚辈那样的招呼。
我依言走上前去,努力使自己的姿态更加地低眉顺目,谦卑有礼。
太后拉住我的手,仔细地看了看,端详着我的容颜,我顺势低下头去,我今天只穿了一件白底翠边的长裙,外套了件浅黄色的纱衣,上面连丝毫装饰性的花纹都没有,襟扣也只是普通的绫子扭转成蝴蝶的式样,没有镶嵌什么东珠、碧玉之类的贵重饰品,腰间仅挂着东方羲和送的那个雕凤的玉坠。上面的头发用一只翡翠拢梳拢地整整齐齐,下面的乌发自然轻垂,装容淡雅,神态恬静。
太后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嗯,果然是生的好模样。”转而对着身边的几位妃子一脸喜色地笑道:“如今看着你们这群人,可是真的知道自己着实是老了。”
我带着几分慌乱一般,胆怯地低下头去,嚅嚅道:“太后荣华冠世,仪态高贵,怎么是民女微贱之貌所能比的了的。”
皇后也道:“母后年富力强,怎么说起老字来了。”我这才看清楚皇后穿着正统的大红礼服,上面是金线绣的凤凰,头戴九珠凤凰啄宝钗,仪态端正,年龄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太后笑了笑,眉眼开合之间,却透漏出一份威严与精明:“人岂能够有不老的?老了就是老了,唉,老了也好,用不着再牵扯上什么事务,耗费什么心思。可是我只是担心你啊,你终究太过于年轻,处事有没有经验。万一后宫之中真有了什么事端。远的就不用说了,如若像是那个德妃那样无法无天,恃宠生骄,可如何是好啊!”
皇后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太后见我仍然跪在地上,忙让我起来做好!
就在这时,就听见太监长宣“皇上驾到!”
只见皇帝穿了一套黑色新龙袍,上绣彩色金龙,红色装饰,黄色镶边,头戴朝天冠,腰配龙泉剑,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威风凛凛。龙袖款摆,步履稳健,走到太后面前施礼道:“母后金安,千岁千千岁!”
我等人,也连忙下跪施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哈哈,都起来吧!”皇上朝下一摔袖子,爽朗一笑。
“皇帝,你也起来吧!”太后慈和地说道。
嫔妃们都是进献一些奇珍异宝,皇后送了上等的鹿茸,太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命侍臣收下堆放到德阳宫里面去了。
皇帝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一串碧绿的念珠呈现眼前。打磨得光滑发亮的玉珠呈现出翠绿的光泽。
“这串念珠一共四十五颗,其中有九颗稍大,取九五之尊之意,儿祝母后福泽苍生,我天硕王朝昌盛!”皇帝道。
“好,也难得皇帝一番心意,哀家收下了!”
此时东方羲和拱手道:“母后,儿臣也送上一份薄礼,望母后笑纳。”
四名太监抬着一件遮盖着红绸的东西上来,待红绸掀起,众人一看,竟是一樽金光四射的铜鼎。
“好,好,赏!”
太后大悦,自然泽被苍生。
送礼终于结束,歌舞表演开始,众人举杯换盏沉浸在欢乐之中。我一心惦记着今晚的焰火表演,还有我的小表演,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歌舞表演持续到很晚,寒冷渐渐倾袭,我开始担心,要是下雨或是下雪了岂不是破坏了我的计划?
我正担心着,东方羲和开口对太后道:“儿臣和书儿一起为母后也准备了一段曲子,还有一个特别的礼物是书儿专门送给母后的!”
“那好吧,你们先把曲子唱来,然后书儿再呈上那份特别的礼物!”
东方羲和弹奏,我清唱道:“
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声水远山高
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
谁人不识君,
浮世滔滔,人情渺渺,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英雄胆肝两相照,江湖儿女日渐消,
壮志帱,雄心在,回首江山永不飘摇!”
歌声甜而不腻,如天籁般在响在德阳宫,众人都是一片痴迷,沉寂在其中!我对自己的表演是相当的自信,我和东方羲和相视而笑,眉目含情!这时我感到一个火辣辣的眼光看向我,我转身一看是皇上正用那双龙目望向我,使我不敢直视,连忙避开!其实皇帝和东方羲和长得很像,比东方羲和稍为胖些,也是看上去儒雅,但五官更是棱角分明,眼神有王者的霸气!
“真是绕梁三日呀,好曲!”太后开心笑道,“书儿再呈上那份特别的礼物吧!”
“民女斗胆请太后移驾观景台!”我欣然应道。
“好!”太后爽快答应。
大家都到了观景台,我点头向东方羲和示意,他向外面的人拍了下手!
我急忙走过去陪在太后的身边,他到是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伴随着爆豆子似的声音,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众人惊呼,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我知道这样的景致一定令他们叹为观止。
紧接着,烟花在夜空中逐渐绽开,或远或近,有的震天动地,有的如爆豆子,噼哩啪啦,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众人都没见过烟花,直愣愣的望着夜空观景,我则仔细观察太后的表情。是惊喜?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我能对烟花有所研究,如果燃放更密集,如果能做出不断变幻的形状焰火,那么它的光芒、色彩将掩盖今夜的星辰,天空就将更加璀璨,那么就会再多些惊喜,多些留恋,多些回味……
这夜,天空灿烂,烟花漫天飞舞……
烟花燃尽,众人依旧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每一年的寿诞都无非是什么歌舞表演,饮酒畅谈,简直是乏味之极。难得今年书儿参加,想出花样来给哀家祝寿,哀家今年真是过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寿诞!”
能得到太后如此评价,也不枉我多日来的辛苦筹划,当然更离不开东方羲和的精心安排!
寿宴结束,众人纷纷离席避寒。
我随东方羲和回景德宫休息,我躺在床上,兴奋地好久才入眠!终于了却了一大心事,但好像会有别的事情发生,我想起皇上的目光,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