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晓无声地望着她,她算计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出过错,她当然相信她强行撮合她和夏少铭确实有她的理由与坚持。但,她不是任她摆布的棋子。在她生前,秦晓晓尊重她,但并不代表她一辈子都要受制于她。
“为什么那么恨祁晓凤?”祁晓凤嫁进夏家那么多年,虽未生出个儿子,但秦晓晓知道老太太并不是那种古板之人,不然不会领养少铭了。而祁晓凤嫁到夏家后,虽说刻薄了点,但也没有做太出挑的事,为什么老太太会那么讨厌她?
她不答反问,“你呢?你不也恨她?”
秦晓晓避头,“那不一样的。”
“一样,都一样。”她冷笑,“或许你现在对她只有少许的恨,但,我实话告诉你,晓晓,一旦我死后,你在夏家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她看着秦晓晓,又露出残忍的笑来,“不信我们走着瞧。你想脱离夏家,可以,但休想带走一个子儿。”
秦晓晓望着她,“我不信,给我补偿的人又不是她。”而是少铭。祁晓凤是真心把他当儿子的,从不干涉他的任何事。
“呵呵,晓晓啊,我说过,我这双眼,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不信,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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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沉重与麻木的心情走出病房,对老夫人,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老妇人,就算在要死的时候也要来一个垫背的——只因为祁晓凤这个媳妇对她阴逢阳违,习惯了发号施令又习惯别人听命于她的人,忽然变得一文不值,总会生出那么点不平衡。
祁晓凤那样的人,被整被阴也是活该,我不该同情她的。
走出病房,迎上夏少铭的目光,大家无言,离开医院后,他才问秦晓晓:“奶奶和你说了什么?”
秦晓晓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个老妇人,她真的再也不想叫她一声奶奶的,太精于算计了,为了报复不听命于自己的人,使出的手段真的太阴了点。
虽说她报复的人不值得她同情,但觉得有种冰凉的感觉。
夏少铭又说:“怎么不说话?”
秦晓晓抬头,看着他眼底隐忍的怒气与猜疑,笑了笑,这男人,他在猜疑什么?老夫人谁都不亲近,偏喜欢亲近她,每次与她说话都要屏退旁人,包括他,这让同是被收养的他不舒服了。
呵呵,他有什么不舒服的,老夫人再喜欢她,再重视她,总归要结束了,他有夏家父母的溺爱,又能得到夏家的一切财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对你,我无话可说。”心情有些沉重,没有忘掉老夫人对她说过的话,她会助她一把,怎样助她呢?她都病成那样了。
“无话可说?”夏少铭陡然怒了,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如鹰般的眸子逼视着我:“秦晓晓,不知该说你蠢笨,还是看不清现实。你以前讨好奶奶是没错,但现在奶奶都病成这样了,你再费尽心机,也是枉然。”
“我没有讨好谁。”秦晓晓轻轻地道,不管他相不相信,在夏家,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去讨好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甩开她的手,嘲弄地望她,“实话告诉你,我真是一天也不想与你呆了。等奶奶走后,我们马上离婚。”他实在受够了她的阴阳怪气了。
这句话,说了许多次了,从先前每每听到这句话便会胸口血淋淋地痛,到现在的麻木,看样子,她进步还是满快的。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带着不甘,秦晓晓望着他冰冷的侧面,问出了集在心头整整四处的疑惑与不解。
过了好半晌,夏少铭才转头,冲秦晓晓嘲讽一笑,“我以为你够聪明,想不到,居然是这么的笨。居然还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秦晓晓苦笑,我再一次自取其辱了么?
在秦晓晓没有注意的地方,夏少铭停下脚步,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他安慰自己,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秦晓晓这样的女人,他不应该再为她费心思的。
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掏了出来,看了来电显示,熟悉的号码令他眉头皱了起来,但很快,他仍是接了来,“小苑吗?你现在有空没?我发现我忽然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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