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聂仓牧住的地方,倚月和掠雨皆是扶着墨苒,伸手敲了敲门。聂仓牧好奇的问道“谁?”
“聂先生,是公主。”倚月尽量压下心中羞愧说道。
门开了,聂仓牧一眼就看到了被倚月和掠雨扶着的墨苒。掠雨见聂仓牧一出现,就将墨苒交给聂仓牧后拉着倚月退后说道“公主醉了,还请聂先生照顾,奴婢等先退下了。”
说完不等聂仓牧开口,和倚月逃也似的离开了。倚月看向掠雨奔走的样子,好笑的问道“这样子真的可以么?”
“那是公主的意思,放心吧,聂先生会照顾好公主的。”掠雨叹了口气说道。而后两人默不作声的回了休息的地方。
聂仓牧看着墨苒的两个伺婢丢下墨苒跑了,叹了口气扶着正趴在他身上的墨苒进屋。
将墨苒放置在贵妃椅上,低眼看着泛红的娇颜,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灵动,脸上的三条淡淡的疤痕被脂粉掩去。这样的她,没有内敛的霸气,没有随风而去的飘然,也没有皇家的贵气。只剩倾国倾城的容貌,属于姑娘家的柔弱,这样才是最真实的她吧。
她身上的酒香夹杂着寒梅冷香让他也带了些许醉意,于是宠溺的说道“也不知道少饮些,傻丫头。”
“唔,咯咯”墨苒揪着聂仓牧的衣服,迷乱的双眸呆呆的看着聂仓牧,竟是带着小女儿的情态咯咯作笑。
聂仓牧也好笑的掰开她紧抓着衣袖的手指,转身吩咐道“来人,煮碗醒酒汤来。”门外的宫婢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聂仓牧拿出屏风上披风,轻柔的盖在墨苒身上。
“不要,热。”墨苒嘟嚷一声,伸手扯开盖在身上的披风。而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着他的腹部,感受他的气息。心此刻很平静,很满足。“我没有醉,只是有点晕而已,我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知道。”聂仓牧只是温和的说了三个字,极浅极淡,像是安慰又似是在解释。有些茧子的大手抚摸着墨苒秀发,其余再多的话也没有了,墨苒心里藏着太多的伤,说的再多不如安静的陪着她来的更好。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墨苒自觉的放开他。聂仓牧走至门前将醒酒汤端了过来,坐在墨苒侧边,轻声说道“喝点吧,你今晚酒喝的有些多。”
“好。”墨苒很乖的接过他手中的碗,一饮而下。只要他说的,什么都好“咳咳,咳咳”墨苒想该是喝的有点急,不小心呛到了,弯腰不住的咳嗽。
“慢点”聂仓牧接过碗,帮她顺着背。墨苒咳得原本红粉的脸一下子通红起来,眼泪也被咳出几滴来。
“我没事。”墨苒觉得呼吸有点顺畅了,便轻声说道。直起腰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聂仓牧,眼睛瞬间乌亮,突然一下子拥住聂仓牧。
将头伏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的说道“皇上说你要是不做我的驸马,就在宫里给我养千百个面首来伺候我。”
聂仓牧原本想挣扎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僵硬了一下,放弃了挣扎,这句话说得大家都是醉了。
“噗嗤”墨苒笑出声来,抖着肩膀将聂仓牧搂的更紧了。“七年来,我开心的日子屈指可数,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开心就好。”聂仓牧释怀的说道,将碗放置一旁,同样回抱着墨苒。相拥在一起的感觉,就如深恋着久久不见的两情相悦之人,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存在,多想这一刻凝固住,但愿天荒地老。
“今晚我不走了,就宿在你这里。”墨苒眨巴着眼睛,狡黠的说道。
“随你喜欢。”聂仓牧也不反对,因为就墨苒的性子从来都是决定了很难改变,而且他知道墨苒的意思。她定是知道在他这里休息会有些什么影响,可是她喜欢,清者自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来人,伺候公主休息。”聂仓牧放开墨苒而后淡淡的说道“夜已经深了,你早点休息。”
“好”墨苒放开他,顺从的站了起来,几个宫婢涌入,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墨苒的休息。
聂仓牧自己在隔间收拾了一张床出来休息。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墨苒浅浅的呼吸声响起,极其的有规律,聂仓牧听了淡淡一笑,闭眼休息。
可以说,这一天的墨苒是极其的任性和放肆的。可是却没有人会有闲言碎语,因为,有一种人就算是做了无伤大雅的错事,也会有人支持和赞同,墨苒就是这种人。她是瑾国的神女,生来就是让瑾国的人民拥戴的对象,也因为这样,她肩上的担子就并非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这一天,瑾国的皇上墨凌立了皇后。这一天,安瑾公主墨苒与聂仓牧同宿一屋。这一天,云国灭亡,在九州版图上消失。这一天,琏国皇帝萧诀将云国纳入琏国国土。这一天,风国太子暴病而亡,最有实权的四皇子风漓坐上储君之位。
原来,这一天竟是不知不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说出来都足以让人惊奇。
“醒了?”聂仓牧放下手中的书轻声说道。
“嗯”墨苒揉了揉双眼,哼着说道。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准备赤足走向聂仓牧。“地上凉,穿了鞋再走。”聂仓牧看出墨苒的意图,于是关心的说道。
“好,那我先回宫了。”墨苒答应道。
“头还疼么?”聂仓牧看着墨苒还是有些迷糊的双眼,担心她会不会走到半路就晕倒了。
“不疼了,倚月进来吧。”墨苒唤道。倚月恭敬的走进来,伺候墨苒整了整衣裳,扶着她回了寝宫。
墨苒走到半路,早有年老的嬷嬷等待在一旁,邹巴巴的脸上笑的堆出一朵花来,将墨凌与傅紫华的情况告知墨苒,墨苒听了也是心下开心,笑道“好,好,昨夜伺候的人都大赏了。原本怕皇上不喜欢皇后,现如今倒是乐意的。”
“皇后端庄贤淑,性格也有几分类似公主,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呢。”倚月附和的说道。
“也不用他们彼此之间有多相爱,本宫只愿他们最起码能做到相敬如宾,皇后管好这后宫就好。”墨苒看向蜿蜒走廊,淡淡的说道,仿佛昨夜的任性只是错觉。
皇家自来情薄,墨苒虽然生长在只有一个皇后和一个皇贵妃的后宫,与现今的皇上感情甚好,可是偌大的皇家宫廷里的隐晦她还是知道的。
也许,瑾国的皇宫已经步入了自古以来深宫高墙里肮脏的路,恩怨纠纷,甚至牵扯到朝堂与国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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