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是太子进宫的时候,太子前脚踏进宫门,后边秦歌就醒了。
看着印入眼里彻底的红色,她眨着眼睛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经过最初的疯狂后,在又一次昏睡后秦歌冷静了一些,她不像刚醒来时的那般如没有灵魂的木偶谁的话都不听。
转动着眼珠,看着满室的红色纱幔,虽如她住了二十年的关雎殿所差无几,但秦歌就是知道,这儿并不是她的关雎殿。
秦歌心底嗤笑:还真是难为陆尧居然到此时还为自己着想呢?
“娘娘,娘娘,您醒了,太好了,奴婢马上让人通知太子爷去。”四月本来在擦拭着桌椅,却在无意中看见太子妃转动着眼睛。
身边突然一个带着兴奋的声音打断秦歌的思绪,秦歌转过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处,却只看见一抹碧色的身影消失在门角。
娘娘?太子?
是在叫谁,这屋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很显然秦歌并没有找到人,也许是她听错了吧。
秦歌赤着脚,身上就随意地披了一件白袍,一边走一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很熟悉的摆设,但秦歌还是感觉有一丝怪异,感觉眼前看着的一切都显得不伦不类,对她来说更是如此的陌生。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你还刚醒,奴婢已经让梅公公去叫太医了。娘娘赶快去躺着,不然等会太子爷回来看见又该生气了。”刚跑出去的丫头再次出现在秦歌的面前,还擅自伸手扶住秦歌的手,架着她就往床上挪。
秦歌走了几步,猛然出手掐在四月的脖子上,声音寒冷彻骨的说:“娘娘,谁是娘娘,太子爷又是谁?说。”
“娘娘,您怎么了,奴婢是四月啊。”四月一只手抱着秦歌的手想解救自己的脖子。
秦歌冷哼:“四月!哼,是不是刘舒让你来看本宫死了没有对不对。”
“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奴婢一直都是娘娘的贴身丫头啊。”无法呼吸,四月断断续续的说完一句话。
“本宫的贴身丫头可不是长的是你这样的。”也许能在她的身上知道一些什么,想到这里,秦歌掐着四月的手又加重了一份力道。
“奴婢确实是娘娘您身边的丫头啊,从娘娘回到唐家后,一直都是奴婢伺候的。”四月干咳着,她感觉呼吸在一点一点与自己远离。
“唐家?哪个唐家?”看着四月已经开始翻白眼,秦歌松开一点的力道。
“就,就是大黎上将军唐家啊。娘娘,您是唐家嫡女,三年前嫁给当朝太子爷为妃,却被奸人所害昏睡三年,这三年太子从没有放弃过治好您。娘娘,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除了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着四月的话,秦歌呆呆的看着她,手指一松四月从秦歌的桎梏中脱离。
大黎,上将军,她三年前嫁给大黎太子?这些都是与秦歌所知道的完全是不相同的。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么……她又是谁?她又是怎么到了这儿的?
不,不,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秦歌你被骗的还不够吗,你也该清醒了。
眼神蓦然冷厉,直逼还倒在地上喘气的四月身边,再次双手掐在四月的脖子上:“你休想骗本宫。本宫乃是梦国平安长公主,怎么会是什么大黎唐家嫡女,下作的贱东西,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宫不会再被她轻易欺骗,只要本宫还活着,一定会十倍的讨回来的。”
脚不停地蹭着地面,抵住自己渐渐提高的身子:“娘……娘娘,您说什么呢?什……什么梦国……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饶了奴婢,饶……”
“饶。”倾身到四月的面前,声音清浅低喃问:“好啊,那你告诉本宫,本宫是谁?”
“娘娘是大黎太子妃唐梵戈。啊……”
“贱人。”四月还未说完,身子已经如一道残破的风筝被摔在墙角。
“你,你不是太子妃,你是谁,你是谁,我家太子妃去哪里了。”虽说四月跟在唐梵戈的身边不是很久,但毕竟两人朝夕相处过几年,唐梵戈待她也很好,身为唐梵戈贴身侍女的四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刚开始心里虽有疑惑,一个人就算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会改变多少四月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家娴淑的小姐从不会如现在这般嘶吼,更不会身上有这般令人绝望的杀气。
“我是谁?”秦歌冷笑一声,“你既然不相信本宫说的话,你说本宫该拿你怎么办是好呢?”
“不管你是谁,太子爷很快就会知道,你活不了多久的,太子爷他很爱很爱我家小姐,才不会……恩……”四月狰狞着表情看着秦歌,话还未说完,身体向前倾倒,嘴角蔓延出鲜红的血色。
秦歌看着眼前突然的变故,脚步下意识地后退的两步。
“四月,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胆子让你在太子妃的面前大吼大叫,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子李弦踏着一室的阳光缓缓而来。
“不,太子爷,她……她不是太子妃啊,她不是。”四月手指着秦歌,嘴角的血更加肆无忌惮。
“真是无礼,唐家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居然敢指着太子妃。”太子从四月的身边走过,似根本就没有看她一般,脚无情地碾着四月的手指而过,最后站在秦歌的身边。
秦歌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这个问题秦歌并没有想多久,而面前的男人也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去想。
太子俯身在秦歌的脖颈处,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撒在秦歌的耳根,浅浅的说:“她让你不高兴,本太子杀了她给你出气可好?”
话虽是征询秦歌的意见,但从小就在宫廷宫斗中长大的秦歌很快就听出了那句话也只不过是说给她听听罢了,秦歌索性点头,淡淡的应着:“好。”
这是秦歌自三年后醒来对太子李弦说的第一个字。李弦是激动的,但他不能太过明显的表示,他怕吓着她。